可能是不愿意输得太难看，也可能是文一队的内线防守实在是密不透风。大庆油田队把宝全压在了三分球上，除了10号中锋还在内线想捡几个篮板球之外，其他四个人的站位都非常靠外。

大比分领先的文一队也没有兴趣扩出去防守投篮，除了杨凡之外，其他四人都在内线，保证篮板球的质量。

由于打得比较随意，文一队并没有把比分优势继续扩大，到是杨凡打得更加顺风顺水，虽然没有再有得分进账，但是传起球来更加写意好看。现场的球迷也都纷纷倒戈，为文一队每一次的精彩得分喝彩。

观众的表现反而激怒了大庆油田队，他们不愿意被文一队继续羞辱，防守动作也越来越大，目的已经不是单纯的防止文一队得分，他们宁愿让杨凡站到罚球线上，也不愿意让他传出精彩绝伦的助攻球。

在一次又一次的被侵犯之后，杨凡的怒气也一点点的上涨。第四节刚刚开始不到一分钟，对面四号就在一次防守当中直接一巴掌拍到了杨凡的脸上。

这一巴掌不算重，杨凡并没有倒地，只是扔掉了球，痛苦地捂着脸。

杰克逊是个暴脾气，看到队友被打，他直接冲了上来，一把直接把对面四号推开，嘴里用英文不停地骂着。

如果说对面四号是直接把炮仗的导火索也捋了出来，杰克逊的这一推就等于直接点上了火。被羞辱的大庆队，被不断犯规的文一队都憋着一肚子火，双方球员很快就堆在了一起，相互推搡，就差有人先出拳了。

裁判见势不妙，赶紧吹响了哨子，并把杰克逊和对面四号拉开。

杰克逊身高一米九六，比裁判大了有两号，裁判根本就拉不动。副裁判见势，赶紧把大庆队四号给拉到了他们队的替补席前，这才避免了冲突升级。

裁判给了对方四号一次普通犯规，并吹了杰克逊一次违体犯规。由于第四节刚刚开始，大庆队的犯规次数还不足四次，所以大庆队获得了两次罚球和一次发球的机会。

杨凡被队友搀回了替补席，刚刚挨的那一巴掌虽然不重，但是四号球员的手指直接打到了他的右眼眶上，眉毛下方区域有了一大块暗红色的淤青。

“下手这么狠！”队医一边给杨凡敷上了冰袋。

“嗯！”杨凡把冰袋拿开，闭着左眼，努力想看清正在他眼前的队医，但是他的眼睛就像对不上焦的相机，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人影。

“怎么样？”队医关心得询问着。

“还行，没瞎。”杨凡努力地眨着眼睛，想快点恢复。

场上对面四号已经罚进了第一球，郑教练走了过来：“要不休息会吧。”

杨凡抬起了头：“教练，我助攻多少了？”

助理教练拿着记着数据的表站了起来：“十一个了，够了！”

郑教练点了点头：“行了，今天就这样吧，再玩下去受伤就不好了。”

“让我再上吧，教练。”杨凡把冰袋扔给了队医。“我没事了。”

郑教练想拒绝，杨凡抢着先说了一句：“这场过后，我有快一个月不能打球了，手痒。”

郑教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去吧，悠着点。”

大庆队的四号已经罚进了第二球，杨凡走到了场上，站在他的身后。右眼的红肿好像越来越大，他几乎已经睁不开了。

靠着仅存的左眼，杨凡看了一眼记分牌，文一队已经以95比68大比分领先，比赛还剩10分0秒结束。

10分0秒！杨凡心里默默地计算了一下。“够了！”

大庆油田队发了个前场球，球发到了四号手里，杨凡迅速贴了上去。四号没有在第一时间运球，杨凡一紧身相逼，他连球都不敢拍了，想赶紧将球传出去。

杨凡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凭借着强大的气场和眼疾手快的速度，迅速将球切了下来。这种套路文一队太熟悉了，接下来就是快攻得分，几乎没有什么悬念。

而杨凡本以为只要有一只眼睛可以看清，运球问题不大，可是当他双手触到球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仅仅依靠一只眼睛，根本就无法看出立体感，无法判断出距离。好在他基本功过硬，干脆就放弃用眼睛判断，只依靠手感。只是在起初调整的时候，杨凡犹豫了足足一秒，耽误了快攻的最佳时机。

杨凡不紧不慢地运球过了前场，双脚刚跨过中线，杨凡就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他没有第一时间将球传出去，而是在原地等着四号过来防守。

用语言羞辱对方，这是他在和董呈龙交手的时候学会的一招，现在他想试试。

四号在他面前越半米远的地方，这个位置刚刚好。

“你打瞎了我一只眼睛。”杨凡把事先想好的词，一字一字的说了出来。他说得很慢，就怕对方听不清。对面四号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迅速调整回了起初的状态。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认输，对吧？”杨凡继续说到。

他的话就像一颗石子扔进了大海里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波澜。

杨凡本来不善于言辞，遇到这种情况，他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了，想了想之后，他觉得自己应该把话说得更狠一些！

“我现在把左眼也让给你！你给我看好！”说完这句，杨凡迅速瞄了一眼前场的情况，然后把另外一只眼睛也闭上了。

在那一瞬间，杨凡想起了自己的二舅。

杨凡二舅是个棋痴，在县城相当有名气。县里面组织的象棋大赛，基本上只要他参加就肯定是冠军，路边的象棋摊，只要看到他二舅来了，都基本会收摊不干了。

由于县城实在太小，他二舅渐渐就有了种独孤求败的感觉，慢慢地他开始琢磨起了盲棋。

“盲棋是不是要记忆特别好？”杨凡记得自己小时候曾经问过二舅。

“记忆好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快！”二舅的话依稀在他耳边。

“快？”

“就是要让对方来不及反应，跟着你的思路走！”

“跟着我的思路走！”杨凡深吸了一口气，一大步夸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