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问你个机密问题呗。”杨凡没有直接回应郑教练，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嗯？”

“下半场，你会让谁上场？”

“怎么？反正肯定有你一个，咱可说好了，如果你助攻不上双，今晚可得请客。”

“教练，你看我一个学生……”杨凡把秋裤口袋的底都给翻了出来。

“那不是我管的事，作为交换呢，我给你透露点机密也无妨，下半场，你一个，小老外一个，阿骏……”郑教练犹豫了一下，“算了，上去几个有篮子的，让你更轻松点，阿骏也算一个。”

“剩下两个……”郑教练一边说着，一边环视了一圈，几个替补知道，下半场极有可能获得表现机会，一个个都挺直了胸脯，生怕教练看不见自己。

“张勇一个，博伦你也准备准备！”

杨博伦也是一名刚加入球队的新人，在此之前他还从没有获得过一次出场机会，听到郑教练叫到了自己的名字，杨博伦很高兴地站了起来，对着郑教练敬了个类似军礼一样地礼。

“咋？少先队来的？”郑教练笑了。

杨博伦的敬礼动作确实不太规范，看上去的确有些和少先队礼相似，更衣室里也爆发出了哄堂大笑。

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满脸通红的杨博伦，另外一个就是杨凡。杨凡两眼呆滞地看着前方，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杨凡头脑里飞速掠过其他四人在平常训练时地动作和习惯。随着思考的深入，四人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被雕刻成了模型，此时就矗立在杨凡的面前。

杨凡又在自己的想象空间加了一块篮球场地，并把四名队友也加了进来来。他幻想着自己正在持球突破，队友也都跟着前进，当他到了中线的时候，想象的时间被他暂停了，四名队友也都定格在了各自的位置上，杨凡环顾了一下球场。

此时在他前面的有两名球员，分别时左前方四十五度的杰克逊，和右前方三十度的阿骏。杨凡又回头看了一眼，杨博伦在左后方，张勇在正后方。

杨凡让想象空间里的时间继续前进三秒，杰克逊已经杀进三秒区，阿骏也在三分线外站好，此时如果想要传给杰克逊，无疑最好的方式就是将球高高抛起，好让他能直接空中接力将球扣进。如果想要传球给阿骏，最好的方式就是先突破吸引防守，然后将球打到阿骏手里，让他在自己最擅长的地方，投一个无人防守的球。

张勇和杨博伦因为身高原因，这个时候正好在三分线外，杨凡仔细看了一下场上的站位，如果杰克逊和阿骏的位置都不好，此刻他就可以先突进去，然后将球分给正面差上来的张勇，或者稍等两秒，让杨博伦替自己做个掩护再寻求下一步进攻方式。

虽然平常在一起训练的时间并不多，但是杨凡却依靠自己出色的记忆力，完完全全地记得了每位球员习惯和擅长位置。他在自己大脑里建的模型惟妙惟肖，几乎可以达到了实战模拟水平。

杨凡不断让想象空间里的自己调整各自传球方式和姿势，好适应每一个队友，当他终于从自己的幻想中回到现实时，更衣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大家都已经回到球场，准备马上开始的下半场。

“我操！”杨凡也不知道有没有耽误比赛，赶紧跑回了球场。

当杨凡跑进球场的时候，队友们都在场上做着热身，看起来比赛并没有开始。杨凡坐到了替补席上，很平静地等待着比赛地开始。

下半场比赛开始的哨声很快就从裁判口中的哨子里迸发出来，郑教练也按照中场休息时安排的那样，派出了主力、替补相结合的下半场首发。

杨凡一边用手摸了摸两只鞋的鞋底，一边看了看队友们的站位——他没猜错，队友们的位置和他之前设想中的一模一样。

大庆油田队发动进攻，杨凡死死地盯住了对面4号球员。由于知道杨凡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这个四号面对杨凡的防守，有些露怯。畏畏缩缩，很怕被杨凡断球。

组织后卫越不自信，失误就会越多，杨凡看准了机会，就在四号准备传球，又犹豫了一下那一瞬间，他轻巧的一偷，把球巧妙地从四号球员的手里给拨了出来。

这是一次发动快攻的好机会，杨凡想都没有想，立刻持球向前进攻。刚过半场，杨凡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边。

果然，杰克逊已经跑到了前面，杨凡没有精力再去扭头看右边，只是凭借着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红色身影就应该是阿骏。

杨凡继续持球进攻，心里默默数着秒数，当他数到三的时候，他看也不看，直接将球高高地抛起。

这球扔地很随意，在球出手的一瞬间，杨凡自己心里也有些懊恼。他觉得自己不该如此鲁莽，应该看清楚了再传。

可是这股懊恼之情没有持续两秒。杰克逊高高的跳起，双手舒展着举向最高点。他的两手几乎是和皮球同时到达篮筐的正上方。没有片刻的迟滞，接着就是一记势大力沉地扣篮。

这记扣篮就像说书先生说完一段故事之后拍下的惊堂木，整座球场一下子鸦雀无声。这样的宁静持续了足足将近秒，接着就被雷鸣般的掌声所替代。

杰克逊相当兴奋，他对着空气挥舞了一下拳头。然后一边怒吼一边跑向杨凡。

杨凡知道杰克逊是想和自己撞胸，当杰克逊跳起来的时候，他也跳了起来，用胸膛去迎接杰克逊结实的胸肌。

黑人的肌肉就跟生铁一样，撞得杨凡胸口生疼。不过杨凡也被兴奋所包围，他就像提前知道期末考试答案的小学生一样，在考完一课之后，迫不及待地等待着下一课考试。

大庆油田队已经无力再组织反抗，他们虽然依然有条不紊地组织着新一波进攻，但是球员地脸上却看不到半点想取胜的欲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