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的豪华别墅区——
别墅里一片狼藉,保镖们齐刷刷站成一排,表情如丧考妣。
上官曜双手插兜,阴沉沉地抬起头,环顾狼藉的四周,目光森冷地缓缓开口。
“人呢?”
众人瑟瑟发抖,谁都不敢说话。
“我再问一次,人去哪儿了?”这一次,上官曜的声音比之前还要平静。
可他越是平静,众人越是畏惧。
终于,有人颤巍巍地回答:“不……不见了……”
不只是慕容暖不见了,连小少爷也不见了。
“不见了?”上官曜眯起眼睛,面色阴冷地重复这句话。
气氛骤然凝结,仿佛下一秒就要结冰。
死一般的沉默中,上官曜低笑了一声,薄唇微翘,然而眼中却没有分毫笑意。
“三天之内,我要见到那个女人,和我的孩子。”
他唇角闪过一抹嗜血的暴戾,微微阖上双眸。
“如果做不到,就都别回来。”
他不管是谁带走了他的女人和孩子,总之敢跟他作对,他就要对方付出血的代价!
因为慕容暖和小少爷的失踪,整个上官家笼罩在一片阴云中。
这天,上官夫人突然降临,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缓缓坐在客厅里,慢悠悠地喝着咖啡,时不时地扫一眼神色冷漠的儿子。
半晌,她微微叹息了一声,轻声数落。
“曜儿,我早就说过,这女人不安分,留不得。现在外面到处疯传,说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我们上官家可真丢不起这个脸!”
上官曜面色一沉,冷冷开口:“母亲,这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可你不只是上官曜,你还是我们上官家唯一的继承人。为了一个女人,你这么兴师动众,你把我们上官家的名声摆在哪里?”上官夫人脸色一变,重重呵斥。
一旁的林雅见她面有愠色,急忙坐到上官夫人身旁,乖巧地安慰。
“伯母,您千万别生气,其实阿曜也是受了慕容暖的欺骗,谁知道她会是这种女人?”
上官夫人细细打量着林雅,这女孩儿身世不错,长相甜美,对上官曜又百般顺从,比起那个一脸倔强,处处透着穷酸气的慕容暖要好多了。
她心里甚至有些庆幸,慕容暖带着孩子失踪。
上官家的儿子,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方寸大乱?
“小雅,既然你已经回来了,以后可得好好照顾我们曜儿,他身边呀,来来去去这么多女孩儿,我可最中意你。”
林雅羞涩地低下头,满脸通红:“伯母,你就别开玩笑了。”
上官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意味深长:“曜儿以后总归是要成家,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看你的了。”
林雅表面仍旧装得温顺谦卑,心里实则欣喜若狂。
有上官夫人的支持,她想嫁给上官曜,就顺利多了。
上官夫人交代了几句,就乏了,贵妇做派地姗姗离去。
送走了她,林雅借口出去买东西,亲自开车出行。
她绕了几条街,确定没人跟踪自己之后,这才把车开到一个废弃的旧工厂里。
林雅轻车熟路地踩着废墟进去,按照约定好的暗号,有节奏地敲了敲墙壁。
黑暗中,三个男人走了出来,个个膀大腰圆,身上带着刺青。
林雅双手环胸,脸色不太好地扫了他们一眼。
“我让你们把人抓到。人呢?”
“林小姐,这也不关我们的事啊。谁知道还有另外一帮人当时也在,我们还赔进去了三个弟兄呢!”黑皮怨声载道。
“一群废物!”林雅神色一冷,“早知道就不找你们办事了!”
黑皮与同伴们对视了几眼,收起小心翼翼的神情,嘿嘿笑了。
“不管人有没有抓到,可事先谈好的费用总要付吧林小姐?”
“钱?你们把事情搞砸了,还有脸要钱?”林雅尖着嗓子指责,满脸刻薄。
黑皮脸色一变:“林小姐的意思是,弟兄们都白干了,我那三个兄弟也白死了。一分钱你都不打算给?”
林雅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们,满脸鄙夷。
“事情没办好,是你的的责任。你弟兄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至于钱,就算本小姐有,这会儿也不想给你们!”
“臭娘们儿!”黑皮身后的哥们儿听不下去了,冲上去揪住她头发,抬手给了一巴掌。
林雅惨叫一声,捂着脸倒在地上,刚要愤怒地爬起来,黑皮慢慢上前,一只大脚踩在了林雅的手背上。
他慢慢蹲下来,脚上使了点劲儿,轻轻碾压。
林雅痛得脸色扭曲,眼睛里满是恐慌。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我是上官曜的未婚妻!是上官集团未来的女主人!”
“老子管你什么上官不上官的?老子只想要钱!”黑皮抓着她的头发,扬手又给了响亮的一巴掌,直打得林雅嗷嗷哭喊。
“我有钱!我给钱!”林雅哭喊着说道。
黑皮嘿嘿一笑:“老子心里不舒服,你那点儿钱不够我泄气。钱,你得按照原价的三倍给老子。至于你嘛,我看你有几分姿色,不如,你陪陪哥儿几个?”
他……他什么意思?
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惧浮上心头,林雅慢慢往后蜷缩,眼睛里满是惊慌失措。
“我……我已经打算要给你们钱了!求求你,黑皮大哥,你们放过我好吗?”
“我呸!你现在怕了?刚刚不是看不起老子吗?”黑皮狠狠往她身上吐了口唾沫,回头笑着冲弟兄们说道,“这女的细皮嫩肉,哥儿几个今天也尝尝有钱人家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一阵猥琐的笑意之后,林雅被人用力拽进了黑暗中。
“不要……不要!”一阵惨叫声过后,整个世界都归为了宁静。
几个小时以后,男人们提起裤子,笑嘻嘻地起身。
林雅像个破败的娃娃一样,直挺挺躺在地上,面无表情。
黑皮蹲下去拍了拍她的脸,不怀好意地笑道:“记住了,刚刚发生的那些事儿,我们可全都拍下来了,你要是不想我们外传,记得把钱早点给我们。”
男人们大摇大摆地离去,吹着口哨,笑声张狂。
林雅慢慢地翻了个身,捂着脸,痛哭流涕。
她恨……
她恨慕容暖!
如果不是她,她怎么会接触到这群人?
她恨不得杀了慕容暖泄愤!
整整三天过去,上官曜仍旧没有找到慕容暖。
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与付玉阶有关,可付玉阶也仿佛从这座城市消失了一样,他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
他眉心紧蹙,目光沉沉,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没办法靠近他。
直到第四天,上官曜出来了。
“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儿?”保镖不安地上前询问。
上官曜淡淡地打上领结,眼神幽深,薄唇微启。
“教堂。”
B市的圣玛丽教堂——
庄严肃穆的钟声响起,惊动了广场门口一群白鸽。
巨大的喷泉随着音乐喷起,在阳光的照耀下现出一道彩虹。
广场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出现了一辆接着一辆的黑色宾利。
为首一辆车停下,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一只长腿坚定有力的踏在地上,男人慢慢从车里出现,狭长阴冷的眸光冷冷盯着安静祥和的教堂。
“上官先生,您怎么来了?”神父安达罗匆匆出来迎接。
安达罗是个须发皆白,六十岁左右的老头儿,因为常年在教堂供职,所以显得尤为慈爱。
这会儿,他弯着身子,一边毕恭毕敬地把上官曜迎进去,一边跟他说着教堂的情况。
“自从上官先生给我们教堂捐献了一大笔钱之后,我们把教堂天花板的壁画重新修缮了一遍。现在来做祈祷的民众比以前多了好几倍呢。这些可都是上官先生的功劳,主会赐福于您的……”
上官曜停住脚步,冷冷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耶稣十字架雕塑,神色嘲讽。
“我不需要主,我需要人。”
安达罗愣住了,满脸不解。
“上官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他慢慢回头,眸光闪耀着幽暗的光泽,唇角浮起似笑非笑的神情。
“神父,付玉阶,他人在哪儿?”
安达罗脸上的镇定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
圣玛丽教堂的安达罗神父,曾经在付玉阶出生那年,为他受洗过。
付玉阶的母亲生前时常来教堂做祈祷,与安达罗神父私交极好,整个B市上官曜都搜过,唯独这座他亲自捐赠修缮的教堂。
果然,安达罗神父惴惴不安地低下了头。
“如果你知道他的下落,会怎样?”
“那就要问问他,究竟把我的女人和孩子藏到哪儿去了?”他冷冷笑道。
安达罗神父轻轻叹了一口气,满脸遗憾地抬起头盯着他。
“我可以告诉你,付先生在哪儿。但是上官先生,恐怕你要失望了,付先生至今昏迷不醒。而他身边,并没有什么女人与孩子。”
凌晨时分,安达罗听到有人敲门,他匆匆开门,意外发现昏倒在门口的付玉阶。
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找到这儿来的,还是有人送他过来的。
“后来我听说你在找他,我不敢给他请任何医生,生怕透露了他的行踪,没想到你还是找到了这里。他看上去似乎被人注射了某种药物,一直昏睡不醒。”安达罗带着上官曜,穿过内室,走到了床前。
付玉阶躺在那儿,果然处于昏睡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