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穿着真丝睡衣,自得地躺在床上,伸出葱白如玉的手指,让身边的女佣伺候自己涂指甲油。
这样慵懒随性的日子,已经过了有一周时间。
上官家里里外外都知道,上官曜把她疼到了心尖尖上,出行有人扶,吃睡一大群人伺候。
前几天她就那么随口一提,想要出去逛街买几件衣服。
上官曜就命人把时装周上的当季新款全都买回来,搁在家里让她一件一件挑。
难怪当年大学时,姐姐对上官曜那么痴迷,即便得不到他,也死了心要嫁给上官景。
谁不想被一个又帅又多金的男人宠溺?
林雅缩回手,满意地打量着指甲,漫不经心地问:“厨房的松露炖好了吗?”
佣人有些愕然:“小姐平时不喜欢吃……”
“怎么,我现在想吃了,不行?”林小雅脸色一变,似笑非笑。
佣人低着头,一路小跑到厨房,对着厨子吩咐:“快把炖好的松露给林小姐送去。”
厨子有些傻眼:“可这是慕小姐的……”
“什么慕小姐不慕小姐的?又没嫁给咱们少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赶出去了呢!”女佣瞪了厨子一眼,“你要是还有点眼力见,最好现在就把林小姐给巴结着,以后咱们上官家的女主人说不定就是她了!”
一通忙活之后,松露端到了林雅面前。
她柔柔地起身,忽然轻声叹了一口气。
“听说白琳在的时候,慕容暖给她当过一阵子的女佣?”
“是……”女佣显然想到了林雅在想什么,脸色有些害怕。
“既然她能服侍白琳,当然也能服侍我了。去,把她喊过来,让她伺候我吃饭。”林雅闲闲地挥了挥手。
两个女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势必会有针锋相对的一天。
只是慕容暖没有想到,这一天到的这么快。
林雅冷眼看着她,唇角满是讥笑。
“阿曜已经一周没让你见孩子了吧,”她吹了吹花瓣一样好看的指尖,笑了,“我可以想办法让你见到孩子。”
慕容暖颤抖了一下,情知她在想什么。
她端起碗,慢慢递给林雅。
林雅满意地起身,眼瞅着慕容暖松了手,她故意没接住,碗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恰逢上官曜经过,眼睁睁看着林雅弯腰捡起碎片,扎伤了自己的手。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一把拉开慕容暖,抓住林雅流血的指尖,脸色难看至极。
“慕容暖,你闹够了没有?”他冷厉地吼道。
慕容暖紧紧闭着嘴唇,这一次,她一句都没为自己辩解。
林雅靠在男人肩膀上,冲慕容暖露出恶劣的笑容。
日子还长,这游戏,她才刚玩上瘾呢。
同样是B市的豪华别墅区,一栋北欧风格的别墅里,传来女人压抑的哼唧声。
沙发上,女人半躺着,衣服已经脱到一半,露出雪白的肌肤。
她身上伏着一个低头亲吻的男人,他粗粝的掌心从她的身体上面一路蜿蜒游离,暧昧而又克制。
女人的头垂在沙发一侧,脸色涨得通红,她像条搁浅的鱼一样,微微抬起头,长发摇曳,又紧紧抓着男人有力的胳膊,无力地重重垂下。
几次三番之后,正当她迷失在男人的温柔中时,身上忽然被盖了一件衣服。
她愕然睁开眼睛,发现刚刚还沉沦在迷离里的男人,这会儿已经目光清明,满脸恹恹地坐在吧台边喝酒了。
“付总——”柳如樱娇嗔地坐起来,上身衣服滑下来,露出大好春光,“您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我人都送到你面前来了,你就这么对人家? ”
付玉阶无视眼前的大好春色,若有所思地晃着杯子里的红色液体,眉宇间的褶皱令他看上去更有魅力了。
柳如樱迷恋地坐上他的大腿,手指轻轻拂过他的脸。
她是在酒吧被他带回家的,原本在他面前站了一排女人,比她姿色出众的有许多,可他一眼就相中了她。
刚刚亲吻她的时候,他嘴里一直喊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柳如樱有些吃醋,可她知道,她没这个资格。
哪怕做替身,她也心甘情愿。
“是因为那个女人才心情不好吗?”她搂着他的脖子,低声问。
付玉阶推开她,顺手扔出一沓钞票:“你可以走了。”
柳如樱紧咬着唇,微微摇头,“我不要钱。”
他笑了,有些不解:“那你要什么?”
她凝视着他,眼睛里满是藏不住的野心:“我要你的人。”
付玉阶收住了笑,神色淡淡的,半晌,他别过头,自顾自地笑了。
“我的人,只能是她的。”
上官曜夺走了他爱的女人,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地夺回来,然后,带着她远走高飞。
他随手点了一支烟,不顾哀怨的柳如樱,慢慢走出去。
花园里,早就有一名黑西装的男子等候在那儿了。
“付总,上官曜把慕小姐看得很紧,上官家保镖戒备森严,根本不可能混进去救人。”
意料之中的事。
付玉阶冷笑一声:“没想到上官曜还是那么宠着她。”言语间,他有些嫉妒地抓紧了栏杆,十指发白。
天色渐白,外面传来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
已经第十天了,慕容暖仍旧没有见到自己的孩子。
上官曜当着她的面,和林雅百般秀恩爱,她也从起初的心酸,变成现在的漠然。
今天阳光不错,灿烂耀眼。
佣人敲了敲门,探头进来说:“慕小姐,林雅小姐说,请你去花园喝咖啡聊天。”
林雅能有那份好心?她不信,心里隐隐有了一层提防。
鲜花绽放的园子里,秋千在风中荡漾。
林雅坐在藤条椅上,膝上搁着一个软绵绵的抱枕,她面前摆着一堆插花的材料,修剪好的枝叶散落了一地。
见到慕容暖出现,林雅挥退了佣人。
“坐吧。”她拿起剪刀,“咔嚓”一声,剪掉了玫瑰花上的刺。
慕容暖冷冷道:“这里没有别人,你不用跟我演戏。”
林雅睁大眼睛,吃吃笑了:“慕容暖,你还以为你是上官曜爱的女人?就算他知道我对你做的那些事,又能怎样?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一直以来,他心里的那个女人都是我?”
慕容暖心里一痛,沉默以对。
“我叫你过来,是想跟你达成一个协议,”林雅微微扬眉,满脸厌恶,“我给你一个机会,告诉你孩子的下落。但是你得答应我,带着他远走高飞,离开阿曜,从此以后都不许出现在他面前。否则,我敢保证,你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的孩子!”
四周窸窸窣窣的,传来风的声音。
斑驳的阳光透过枝叶,安静地洒在地上。
慕容暖恍惚地抬起头,看见站在远处那栋楼上,落地窗前的男人。
他身姿挺拔,优雅而又沉默地伫立着,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可她知道,他一定是在看着林雅。
他与林雅,本就是大学时,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年的上官曜,还只是她的学长,而她,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学妹。
和学校里所有少女怀春的女学生一样,她也不可避免地暗恋着上官曜。
只是她暗恋的理由和别人不一样,不是因为他是天之骄子,不是因为他优异出色,而是因为,他曾经救过她。
大二那年,她的成绩一塌糊涂,医学院的考试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为了能顺利度过期末考,她总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人。
那晚,等她从厚重的专业书里抬起头,才发现已经很晚了。
慕容暖匆匆背起书包,飞快地离开教学楼,朝着校外宿舍走去。
昏暗的路灯下,她得走过一段人迹罕至的小路,才能到达那栋老宿舍楼。
传闻这里不太安宁,以前就发生过拦路抢劫的事故,她提心吊胆,一路屏气凝神地加快脚步。
然而怕什么还真来什么,走到第四个路灯前时,一只黑暗中伸出的手把她拽了回去。
她惊呼一声,嘴上也被一只手捂住了。
那人的手汗涔涔,湿热而又毛茸茸。
他压低了声音,喘息着去掀慕容暖的裙子。
“小娘们儿别叫!老子爽完了就放你走!”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可她哪里是一个壮年男子的对手?
没过多久,他就把她拖进草丛里,拥胶带封住了她的嘴巴,皮带捆住了她的双手。
“唔……唔……”她急得拼命踹他,眼泪扑簌簌往下流。
男人长得一副猥琐样,四十多岁,穿着一件条纹汗衫,脸上长着一个豆大的痦子,目光尤其凶恶。
“再嚷嚷把其他人招来了,老子就先尖后杀!”他压低了声音,不耐烦地怒吼。
慕容暖绝望地看着他脱裤子,恨不得天上下来一道雷,把她活活给劈死。
就在这时,一道车灯从不远处扫过,车轮碾压地面的沙沙声传来。
有人来了!
慕容暖瞳孔紧缩,眼泪从眼角滚落。
眼看男人脱到只剩下内裤,她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奋力一蹬,正好踹中了他下面那丑陋的玩意儿。
中年男人惨叫一声,捂着下面痛得直打哆嗦。
慕容暖拼命打滚,几个回合就滚出了草丛外面,差点滚到车轮底下。
“唔……救我……”她含糊不清地拼命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