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出了惠安殿,反倒没有急着回去,悠悠哉哉地在附近闲逛了小会儿。今日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阳光和煦的很。而是在殿外路旁不远的地方寻了一处不太显眼的亭子坐下。偶然见旁边梅花开得正好,便小心摘了一手帕叠好,准备拿回去浸浸盐水,给竹儿做梅花酥吃。
惠安殿附近怕是难找到她这么悠闲的下人了,加上毒箭树的风波,想必大多数人都认得出她来。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就见到了唐墨的身影。
“小猫儿?你在这儿。”
安歌小心把手帕放好,走出去给唐墨行礼:“知道王爷想见奴婢,也有话要问奴婢,便在这儿等着,省的王爷找不到。”
“消息这么灵通。”唐墨似笑非笑:“”母妃方才可是跟我要了你,去惠安殿伺候。”
“娘娘…如此做是替我着想,不想让我因为这桩事被府里的下人见了就退避三舍。得娘娘如此抬爱,我一定悉心伺候。”安歌是有点惊讶的,太妃有这个意思,却一点都没跟自己提起来,竟然替她想到了这个地步。
“反正本王身边不缺人,往后你住进惠安殿去,伺候本王的就换那只竹子。”唐墨三言两语说得快,显然是有些心不在焉,转头看见安歌定定不动:“怎么,本王的安排你还不满意了?”
安歌低眉顺眼地垂下头:“自然不是,王爷宅心仁厚,给了竹儿一个好差事,奴婢替她谢过王爷。只是…王爷向来撒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可现在这样,应当还有话要问才对。”
唐墨撇撇嘴,眼神里忽然有了点危机感:“本王一早便说过,皇家的人,不容你随意揣测。”
安歌微微抬起头,让唐墨能看到她的表情,微微挂着笑意,坦坦荡荡:“王爷教诲奴婢向来是谨记在心的,奴婢知错。太妃娘娘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惠安殿岂是容得我想拜见就能进得去的?纵是娘娘与我交好,依王爷的性子也定不会这般迁就。若不是王爷属意,有的人怕是连殿门都进不去。安歌区区一个奴婢,怎会如此轻易见了娘娘。况且今日来传的是林将军的话,却换成了王爷的人,王爷这不是在暗示我?”
唐墨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安歌,眼神有点复杂。抬起脚步往前走过去越过安歌时轻轻说了句:“隔墙有耳。”
安歌便跟在他身后半米处,两人开起来只是在正常走路。
“你知道今日为何渝音被扣在了端妃那里?”
这个问题安歌心里还算了然:“大抵应当也是因我而起。”
“倒是不笨。”唐墨叹了口气:“宫中寂寥,流言蜚语就是一时的乐子,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如今到处都说你区区一个侍女大闹亲王府,又颇博得圣上青睐。一介女子,甚至牵扯进了科举。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叫你一人激起了点点涟漪,桩桩件件又都牵扯得到渝音,端妃能不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