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实在熟悉,安歌一愣,动作也滞了一滞,连忙转过头去:“林槐序?”
林槐序见她冷静了,转身去把窗子安了回去。
“你怎么会在这儿,还是这个时辰。”
“我放心不下。这边的动静不小,难免横生枝节。”林槐序面色无异,关好了窗就坐在她身边:“毒箭树只是一个小线头,我既要护着你,也要奉旨护着亲王府上下的安宁,就干脆住进来了。”
住进来?不是住进王府,是住进她的屋里??
“那你也用不着翻窗…进来啊。”
“虽说你早晚是我的人,但外面的声音难免要顾着,否则你一个女儿家不好过。我如果深更半夜进了你的闺房,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云淡风轻地耍流氓…安歌忽然想起方才林槐序说的什么断子绝孙的话,耳朵腾的一下成了粉红色:“咳,娘娘如何了。我这几日碍着王爷的话没去瞧瞧,但大抵传来的话都说还好,也不知是不是框我。”
林槐序笑的有些不怀好意:“娘娘无碍,那毒箭树汁虽说毒性不小,但被严格控制了药量,才能在算好的时间毒发。你日日送去的粥本意是治咳疾的,虽然因为娘娘体内的毒没有起到太大作用,却也恰好阴差阳错中和了一点毒性。所以娘娘这次倒下主要原因还是孱弱,毒箭树汁才被恰好查了出来,没有深入静脉,算不上毒发。”
“……这么说,皇上是故意的?”听到无碍两个字安歌几日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又转而微惊。
皇上必定知道太妃的身体到底如何,到底是孱弱还是毒发怎么瞒得过白琰。只是现在全朝野的人都知道太妃是因中毒病到,如此这般明显是故意为之,至于目的是为了给幕后之人一个措手不及?看来她这个父亲被压制了多年,也是想要反抗的。
安歌想的有些失了神。林槐序瞧她这个样子皱了皱眉头,伸出手学着以前的样子替她揉了揉头:“莫要再想了这些事了,劳心劳力对你身体不利,还有我在。如果我过来是反让你操心的,那我是不该来了。”
安歌挣开他的手,忽然腾出双手一把勾住了林槐序的脖子,用了点力道,非要惩罚他说这样的话。把头埋在他脖颈间,声音不大也不小:“你敢。”
“怎敢。”林槐序笑的好看,这个小丫头是真的接受他了,想到这连声音都软了几分:“前几日不能来看你,送来了果子全都一个不剩,便知道你老实喝了药。也好顺带着静养几日,无人来扰你吧?”
“可不是无人扰我,清净地连只鸟都不敢叫。我成日闷在这里连荷包都绣了好几个。这几日鞭伤已好的七七八八了,成日不是果子就是补汤,腰上肉都多了几两。身子自然也是好的不得了。”
林槐序失笑:“给我绣的?”
安歌努努嘴,示意他从针线筐中取来一个绛紫色的荷包,上面绣着一株槐树,槐叶与下角的榴花相衬,小巧精致整体又不失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