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春桃早就找好了逃身的法子,也料定了谋害一事迟早败露,就等着小猫儿被抓,百口莫辩之际她得以全身而退,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寻个机会逃出府找她的主子。只是她万没有想到小猫儿故意拖延了时间又混淆视听,又在关键时刻才让人怀疑到寝殿,霎时间退无可退想着趁乱逃出府,却恰好中了计。”
安歌点点头,对唐墨送去赞许的目光,又努努嘴示意他抓一把瓜子给她解解馋,却被林槐序“关怀”的目光生生截住了。天知道她现在嘴里一半是苦药味儿一半是蜜饯的腻味儿有多难受。
“早先我就跟渝音说你非池中之物,如今想来能有这一番作为更是不容小觑,我真怕哪一日多少人能载你手里。”
安歌笑笑:“王爷又说笑呢,不过耍耍小聪明罢了。别人的身子害不得,自己的身子却是有数的,如果能赢,付出点筹码算不得什么。别人不来害我,安歌自然不会害人,但是偏偏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手段清白一些也就罢了,用的却是下三滥的招数,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姑息的。”
唐墨一愣,听出了点深意。
安歌说到这儿,默契地和林槐序交换了一个目光,彼此也都心照不宣了,看到了他眼里一点鼓励的意思,这才放心大胆地接着说道。
“王爷年幼不闻朝政,也远离宫中纷扰多年,不知在这密不透风的宫墙深院里,是否听说过什么不可言传的秘闻。”
“自古皇家就是恩怨丛生的地方,尤其是后宫的奇闻逸事也在民间以一传十,本王一双耳朵怕是听不过来。”
“王爷既然如此说,心中已有考量。皇上三千佳丽,怎会系心于某一个女子身上,连皇上都不在意的人,她的生死又怎能劳心旁人记挂呢。”
安歌忽然有些心疼他这个未曾相认的皇兄。本该是多么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却是小心翼翼到这个地步,经历过的事情远不是她能想象的,所以说起话来虽也到了点子上却委婉了不少。
“王爷,太妃娘娘睡醒了,正问王爷去处呢。”
门外传话的小厮来的正是时候。
唐墨眼底刚刚还有的的阴骘一闪而过,转瞬之间就站起身来,伸出食指和中指,神情和往常无异,在安歌头上敲了一下:“小丫头片子想的到不少,还敢编排起皇兄的后宫来了,可知这些话若是传出去你还能躺在这跟本王说话?晾你有心思跟本王胡扯,本王赶着要去照顾母亲了。”
“我随王爷去看看娘娘。”林槐序边说边起身。
安歌刚要出口说一同前去,却被唐墨的话打断了:“我知你担忧母亲,这些日子你地心意我看在眼里。但你的伤势也不轻,这几日不必去母亲那里了,好好养病就谢天谢地了。我已遣了那根在门外哭天抹泪的竹子来照料你。至于你你受伤一事我暂且瞒着母亲,本意不愿她动气忧心,等你身体好些了再去问安也不迟。”
安歌知道唐墨的性子,便不再坚持,目送着二人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走出门去,道了句:“多谢王爷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