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天赋推测

第二天，白昙如约来到训练仓库。

和前两天一样，冈蒙达尔已经等在这里了，白昙都忍不住怀疑冈蒙达尔是不是根本就是住在这里。

“你的精神看起来比昨天好太多了。”冈蒙达尔一笑，上嘴唇的胡子就跟着跳动。

白昙早就发觉了，今早一起来神清气爽，也没有昨天早上那种肌肉酸痛感，精神和身体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

“这得感谢营养液，”白昙脱下外套，开始舒展手臂，“虽然味道不太好，但确实很有效。”

“哈哈！”冈蒙达尔爽朗大笑，他走过来一把揽住白昙的肩膀，攀着他往旁边的器材走去，“你猜这种营养液在黑市能拍卖到多少钱？”

白昙在推胸机上坐下来：“猜不到，不想猜，你也别告诉我，我怕我会心疼。”

冈蒙达尔在面板上点来点去，开始进行设置：“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张的私生子……行了，开始今天的训练吧。”

两天折磨下来，白昙虽然还说不上习惯，但最初的畏惧感已经基本消失了——反正第二天一起来就又好好的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抱着这种心态，白昙开始了训练。

一边做着重复的夹臂推胸运动，白昙一边回味着昨晚老张说过的话。

「按老张的说法，要使用天赋的前提是得摸清楚天赋能做到什么，如果搞不清这一点，那不管是自己测试，还是让研究部来测试，都不会得到结果。」

「老张还说，天赋是上天赋予的，使用表现更像是一种本能……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东西是我天生就会的？」

「阿瑟小姐也说过，要了解自己的天赋，需要总结和归纳，也许我该弄个笔记本来记录一下？但是不能用电脑记录，会被监控的。而且老张的意思很明显，他不希望我参与众生之门的研究……有什么危险也说不定。」

「假设我的猜测没错，天赋是天生的，那就说明我大概率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使用过天赋，这也就和在梦里时的情况对应上了，那个“我”说过，我一直在被动地使用天赋，还创造出了那么多没用的人格……对，他还把他们叫做垃圾……」

「这么说来，我的天赋会不会就是……创造不同的人格？」

「继续论证，假设我的天赋是创造各种各样的人格，那该怎么创造？首先来想，我之前是怎么做到的……冒充？假扮？伪装？」

想到这里，白昙下意识抬起头，看向旁边正盯着面板计数的冈蒙达尔。

白昙在心里默念：“我是冈蒙达尔，我是冈蒙达尔，我是冈蒙达尔……”

半晌后，白昙放弃了。

「我是真的疯了！这怎么可能有用……」

「是我的方法不对？还是我猜错了自己的天赋？」

「我以前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再想想，最近的一次是……是威廉·唐，他也成为了我的人格之一，我当时在梦里见过他。那次假扮成威廉，我是怎么做的？对，老张给我化了妆，我也专门在老张那里了解过他是什么样的人——也就是说，我首先得装得像，才能成为他，而不是靠自己催眠自己。」

「那现在的问题变成了……我并不了解冈蒙达尔。」

白昙又一次抬头，正要说话，却发现冈蒙达尔也低头看着自己，他的眼神充满了疑惑：“你今天怎么了？”

“啊？”白昙眨眨眼，没听明白。

冈蒙达尔关闭面板，伸手在白昙胸口摸来摸去。

白昙赶紧推开他：“干什么你？”

冈蒙达尔指着面板说：“你今天的成绩不仅超过了你前两天很多，也超出了我的预计，按理说这时候你该脱力了才是正常表现——你今天的早餐是兴奋剂吗？”

白昙恍然醒悟，经他这么一提醒，顿时感觉到了身体的疲惫感，但同时也能感觉到肌肉还没到极限。白昙知道是昨晚泰坦药剂的缘故，但也不会说出来，他挠了挠后脑勺：“刚刚想事情出神了，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你在想什么？”冈蒙达尔递给白昙一条毛巾。

白昙接到手中，目光灼灼地盯着冈蒙达尔：“冈蒙达尔，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冈蒙达尔爽朗一笑，他抬起一只胳膊，将肌肉高高鼓起，“我当然是健身锻炼的狂热爱好者，钢铁般的肌肉就是我的人生信条。”

白昙嘴角微微抽动。

「难道为了假扮成冈蒙达尔我还得每天健身？把自己洗脑成一个满脑子都是肌肉的筋肉怪胎？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这天赋是不是有些太废了？完全没有实用性可言啊。」

「之前伪装成威廉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难……应该还是有什么地方想错了。」

发现白昙再次发神，冈蒙达尔不由得皱起了眉毛：“你今天的情况不太正常，而且看起来还有心事，为了保证安全，今天的训练就暂时先到这里，你可以先去找阿瑟小姐。”

“没问题。”白昙点了点头，思考着离开了仓库。

依照着记忆中的路线，白昙来到了阿瑟小姐的房间。

白昙一边按下墙上的提示器，一边回忆着之前的经历。

「“威廉”这个人格并不是一开始假扮他就出现在梦中的，而是在整件事完成后，才有的这个人格。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如果有关系的话，是不是可以说明，形成新的人格需要某种时间节点？但即使是这样，也依然摆脱不了它是个废物天赋的事实。」

「等等，我记起来了。我最开始假扮威廉其实并不成功，是在老张提出我的不足后，才做到毫无破绽的，老张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好像是说什么……不是要我扮演威廉，我只需要……」

唰。

正想到关键地方，面前的舱门打开了。

穿着薄纱睡衣的阿瑟小姐出现在眼前，她睡眼朦胧，头发蓬松，身体曲线在衣服下若隐若现，似乎刚刚从床上爬起来。

白昙眼睛发直，脑子里刚刚想的什么一时间全忘记了。

阿瑟小姐眨了眨眼：“今天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