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与生俱来

“嗯……”老张沉吟片刻，“你听说过超人吗？”

“啊？”白昙茫然地抬起头看向他，莫名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老张朝他咧嘴笑了笑：“开个玩笑。不过正如你所见，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都是普通人了解不到的。”

白昙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指，指着玻璃墙下方：“就是那些吗？改造人？还是某种生化研究？”

“都不是。”老张否定了白昙的说法，带着他朝一条往下的楼梯走去，随着距离靠近，玻璃幕墙里的景象看得更加清楚了。

空旷的走廊里，老张的声音从前面飘来：“从古至今，不论在世界上哪个地方，只要有人类生存过，就不会缺少神话传说，不可否认的是，这些故事都经过了美化，里面的人物也被过于神化。但事实却是，世界上的确一直存在着这么一类特殊的人。”

“他们曾经有过很多称呼——巫祝，天使，魔鬼，萨满，祭司，又或者神仙，真人，妖怪，圣人……多到数不清楚。”老张在这里停顿了一下。

“但是到了今天，我们把他们叫做行者。”

“行者？”白昙有些听不明白老张到底在说什么。

老张没理会白昙的疑惑，继续说着：“在华夏，这是对他们的称呼，但在国际上，他们有另一个较为统一的名字——Breaker，意思是打破上帝禁区的人。他们有着独属于自己的能力，嗯，或者说手段，就像是……魔法？虽然不一定实用，但一定足够匪夷所思。”

听到这里，白昙有些回过味来了：“你是想说超能力？特异功能？”

“很接近了。”老张竖起一根手指，“不过你心里对它的定义可能不太明确。”

“超能力，或者特异功能或者其他什么的，都是电影或者小说漫画中的定义。”老张敲了敲身旁的玻璃，“但它和超能力并不等同。我们叫它——天赋，外国人叫它Gift，代表着上帝赐予的礼物。”

“上帝的……礼物？很形象。”白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这种‘天赋’，是与生俱来的？”

“没错，就是与生俱来。”老张站在楼梯下，微笑看着白昙，“我们认为，每个人都有潜力和机会成为行者，普通人缺少的只是一个达成条件的契机。”

“什么样的契机？”白昙连忙发问。

老张却摇了头：“不知道。这似乎是随机的，大部分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触发这个契机，也可能某个人只是打了个喷嚏就达成条件了。”

白昙挑起眉毛，一脸怀疑：“这么随缘的吗？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这就是我们的主要研究方向。”老张耸了耸肩膀，“如果能搞明白，也就预示着我们能批量制造行者。”

白昙下意识看向玻璃内的景象，那些千奇百怪的人让他有些出神：“行者……到底是什么？是一种由正常人到全新生命体的变异吗？”

“这不是变异。”老张很严肃的否定了这个问题，“他们依旧是人类。”

白昙想了想，又问：“难道是生命体的进化？”

老张再次摇头：“更加不是进化。进化是一种在个体数量上由少至多递增的演变过程，就像是马的祖先，始祖马，一步步进化到今天，从出现第一头现代马开始，到如今只能看到现代马，却已经没有始祖马了，新的会取代旧的。”

“而行者不一样。”老张望着玻璃里的景象，缓缓说着，“行者从古至今都存在着，但数量从未产生过大规模的变化，哪怕是现在，世界上现存的行者也只有几千人，这只是很粗略的统计，还包涵了部分猜测，但行者数量并不多是个不争的事实。”

“我们对行者的研究已经进行了很久，当然不止是我们，很多国家也都同时在秘密进行着这方面的研究。但可以肯定的是，行者的产生并不是因为变异或者进化，所以就不会有什么先天后天的说法，它更像是……一种觉醒，或者人类脑子里的一道开关。”

“你之前也说了，‘天赋’是与生俱来的。这代表着它本身就是存在的，只是需要一个条件去打开它。但遗憾的是，我们还没有找到答案。”

“天赋还和人脑有关系？”白昙惊讶地问。

“关系密切。”老张叹了口气，“人脑实在太神秘了，我们目前的研究成果，只能初步证明天赋来自于人脑额叶内的某个组织，当天赋生效时，这部分组织的神经元会产生变化，分泌出一种特殊的生物分子信号，再通过整个人体进行协同，最终表现成天赋的具体能力。”

白昙听得云里雾里：“可不可以用我能理解的说法再解释一次？”

老张鄙视地瞥他一眼：“有天赋的前提是你得有个脑子。”

白昙竖起大拇指：“ok，懂了。”

老张继续说道：“我们试过人为地去催化天赋产生，也确实有过成功的案例，但大多数情况……”老张指了指研究室里的人，“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他们都是失败的例子。”

“成功的案例少之又少，而失败后就是这样。”老张带着白昙继续往前走，“基于这种情况，于是我们又产生了另一个怀疑，天赋的触发也许不仅仅需要特定的条件，还需要特定的时间。那些成功的案例，会不会只是因为他们本来就该在那个时候觉醒？当然，这个说法有些唯心了，所以也只是一种怀疑罢了。”

“这些失败的例子里，他们中有些人也确实被激发出了天赋，但也许是因为人为影响，他们的天赋是不可控的，而且还会对本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所以就变成了你现在所看到的这样子。这也是我们有之前那个猜测的重要因素。”

从楼梯上下来，白昙终于看到了这个实验室的正门，老张带领他走了进去。

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仿佛没看到他们，依旧低头忙碌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老张边带白昙参观一边继续说着：“同样是天赋，但天赋与天赋之间也是不同的。至少到目前为止，世界上还没有出现过两个人的天赋一模一样的例子。”

“有些人的天赋有着明显的外在表现，比如头发迅速地生长，比如皮肤改变颜色。但也有一些人的天赋……”说到这里，老张默默回头，深深看了白昙一眼，眼中依然是白昙看不懂的意味。

“……是凭肉眼看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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