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烫手的研究课题

“超，超人？”白昙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丁香点了点头，长长吐出一口气，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夹杂着酒气，混合成一股令人迷醉的味道。

白昙哑然失笑：“你喝醉了。”

“我很清醒。”丁香垂着头，眼神盯着杯子，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我们这个课题研究的是这里，人的大脑。你应该听说过，人类的大脑有很大部分是没有被开发出来的。”

“嗯，”白昙的目光停留在丁香纤细匀称的手指上，“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

丁香得到回答，继续说着：“在大脑里的某一块未知区域里，大脑进行着中枢神经递质与神经功能和垂体的相互作用，这种作用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普遍相同的。”

“大多数人？”白昙似乎发现了丁香话里的关键。

“没错，只是大多数人。”丁香时间点了下头，“也有很少一部分人，在这个大脑区域进行生物作用时，脑细胞的活跃程度出现了与普通人的偏差，虽然这个偏差很小，但确实是有了偏差，这一类人，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认为的……天才。”

白昙忍不住挑了挑眉毛：“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每个学霸其实都是超人？”

丁香轻轻摇头：“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这里说的天才，是指那些在各个不同的领域表现出超乎常人天赋的人，而不是单纯指擅于学习的优等生。”

“我大概有些懂了。”白昙托着腮，表现出一个倾听者该有的样子，“所以呢，接下来呢？”

丁香的眼神不再聚焦，似乎是陷入了回忆：“我的导师就是发现这个现象的人，也因此才有了这个研究课题。可是我们的进展很慢——不，几乎可以说是毫无进展，人类的大脑太神秘也太复杂了，我们一开始几乎是无从下手。”

“打破这个僵局的还是我的导师。”丁香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微微发颤，“有一天，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大脑的样本，我们研究后发现，我们发现……发现……”

丁香忽然全身都颤抖起来，白昙发现她的不对劲，下意识伸出手去，覆盖在丁香的手背上，他这才发现，丁香的双手凉得彻骨，没有一丝暖意。

白昙定了定神，伸出另一只手，把丁香的双手都暖在手心，柔声问：“你们发现了什么？”

听见白昙的声音，丁香下意识抬起头，只是目光还有些茫然：“在那个大脑样本的未知区域，细胞曾经的活跃度比我们见过最高的还要超出好多倍！你知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他在自己擅长的那个领域里……”丁香自己先一步说出了答案，“他……就是超人。”

白昙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这些也都只是你们的猜测吧？”

这句话像是唤醒了丁香，她触电般地把手抽了出来，沉默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在没有进行实践之前，这些都是猜测。但哪怕是猜测，只要这份研究得到证实，也注定会震惊世界。”

白昙盯着丁香看了片刻：“那，你导师的死也和这件事有关系是吗？”

丁香却摇头了：“……我不知道。”

不等白昙说话，丁香再次开口：“不过在离校前，我曾无意间听到过导师的一通电话。我也不知道她是在和谁打电话，不过她那时用的是英文，在电话里，她对那头的人说，她在研究中已经取得了实质性的重大进展。而我们当时的研究其实并不是她所说的那样有了实质性进展，所以当时我只以为她是指别的研究项目，不过现在来看……应该是她个人确实有了突破口，只是没有告诉我们这些学生。”

白昙听出来有些不对劲了，他下意识问了句：“她是怎么死的？”

丁香眼帘微微抬起，睫毛微微翕动，迎上白昙的目光：“被恐怖分子劫持，头部中枪，当场死亡——这是官方给出的说法。”

白昙眼皮一跳：“恐怖分子？”

丁香收回目光，过了很久才继续开口：“死亡地点是机场，买的机票是去东南亚的——据我的同学说，警方在她的行李箱里，发现了那份大脑样本，但奇怪的是，安检仪器似乎并没有监测出来有这么个东西。”

白昙喃喃自语：“说明她用了特制的行李箱……不对，她不是要去东南亚，她是去那边转机。”

丁香深深地看了白昙一眼：“你也不笨。”

白昙把目光移回来，与丁香对视：“如果没猜错，你们的实验室已经被封了吧。”

“嗯。”丁香点头，“不仅被封闭了，里面的一切东西都被警方带走了。”

“如果不是碰巧听到那通电话，你应该也想不到这些，难怪你会害怕。”白昙不知不觉把声音压低了，“你应该知道，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恐怖分子。”

丁香又把头低了下去：“嗯，那应该是她的接头人……事情败露，她是被灭口的。”

“看来你们真的是研究出了不得了的东西。”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白昙吐出一口气，“劝你一句，这事就让它烂在心里，不要说出去，也不要再去碰那个研究课题了……不管它最后会是什么。”

“呵，”丁香苦笑一声，“我能怎么说？说我知道真相，说自己的老师可能是个卖国贼？”

“她可能是被逼迫的。”白昙劝了一句。

丁香却摇了摇头：“不，不是。我了解她，她心里只有学术研究，唯一能让她做出这一步选择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对方开出了让她无法拒绝的筹码，比如更好的研究条件，或者能让她现在的研究更进一步的思路。”

半晌后，丁香的声音传来：“我的秘密讲完了。”

桌子上再次陷入了沉默，过了很久白昙才叹了口气：“很精彩，也很让人惊叹，难怪你一直保持着警惕心。”

“嗯？”听完这句话，丁香突然抬头。

白昙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想要补救，丁香却突然伸出了手，将白昙脸上的面具一把扯下。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