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建立信任
白昙和老张被请入了茶室，许志森抓紧时间去做安排。
白昙摸不准房间里有没有摄像头，不敢乱说话，他看了眼手表：“三点五十了。”
老张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白昙会意，也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许志森再次走了进来：“二位久等了，我们这就出发。”
白昙和老张一起站了起来，跟着许志森往外走去。
电梯已经被黛西按了上来，三人走进电梯，许志森笑着打开话题：“威廉先生以前回来过仁海吗？”
白昙摇头：“没有，而且我也并不认同‘回来’这个说法。我和我父亲不同，我出生在英吉利，也长大在英吉利，所以对我来说，英吉利才是我的故乡。”
许志森笑得有些尴尬：“呵呵呵，这也确实没错……”
老张在旁边适时地接话：“威廉，我不得不再提醒你一次，你对华夏的观念必须要做出改变了。董事长做出打开华夏市场这个决定并不是单纯因为故乡情结，更多的是因为华夏市场确实有巨大的潜力，而这也是董事长派你回来的原因。”
白昙眉头一皱，接着老张的话说下去：“我记得这个话题我们已经探讨过了……”
“但你还是没有改变想法不是吗？”老张打断了他，转头看向旁边尴尬的许志森，“许总，或许您可以转变威廉陈旧的看法。”
话语权落到许志森身上，他连忙开口：“没错，威廉先生，虽然仁海只是个三线城市，但我相信肯定有能让你耳目一新的地方。”
“那我拭目以待。”白昙微微点头。
说着，电梯来到了地下车库。
司机已经开着车来到电梯门口等着，不等白昙开口，老张抢先说：“许总，我们有车，跟在你们后面就可以了。”
许志森不再强求，独自坐上了车。
白昙和老张回到自己车上。
“呼——！”
关上车门，白昙长长吐出一口气：“这么端着说话真累。”
老张把公文包扔到了后座，瞥他一眼：“那只能说明你还没有完全代入进威廉这个角色，这应该是你最擅长的才对。”
许志森的车开了过来，朝这边闪了下灯。
老张边打火边说：“说实话，今天你的表演很拙劣。”
一听这话，白昙顿时有些不高兴了：“这还不行？是不是你要求太高了？”
老张摇了摇头：“你的这句话就是错误的。不是我对你的要求高，而是在这一行，如果你对自己的要求低了，那付出的代价可能就是你的小命。”
白昙沉默了， 找不到反驳老张的理由。
直到车子开出地下车库后，白昙才闷闷开口：“我甚至没有见过这个叫威廉的洋鬼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
“极限？”老张嗤笑一声，“你的极限远不在这里。而且有一点你从始至终就搞错了，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去变成威廉。”
“这又是什么意思？”白昙抬头。
老张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前面的许志森的车：“你没见过，他也没见过。谁说你必须变成威廉？你要做的只是让许志森，相信你是威廉。只要他认定了你是威廉，那你就是威廉。”
白昙的眉毛渐渐皱起，若有所思。
车子安静前行，在某一刻终于停了下来，白昙也从沉思中惊醒。
“这是哪里？”
老张沉声开口：“北郊。”
“来这么偏的地方干什么。”白昙自言自语一句，再次换上略带倨傲的表情。
许志森已经先一步下车了，朝这边走过来。
白昙和老张也从车上下来。
不等白昙他们发问，许志森先一步开口：“威廉先生，这里是仁海市北面的郊区，也是镇府（防和谐，非错字，后面不再提示）下一步准备开发的地方。”
白昙放眼望去，首先落入视野的是一片巨大的广场，广场尽头是一扇高大的牌坊，从牌坊往后延伸，能看到里面错落有致的房屋，那些屋子白墙青瓦，是按照古韵风格来修的，但还是能一眼看出是新修的建筑。
白昙心中有了猜测。
许志森语气中带着自豪：“这里就是我们屹安最新落成的一个项目。”
白昙把视野放远了一些，在广场更靠外的边缘地方，还能看出曾经田埂的痕迹。
“这里原来是乡村？”
许志森点头：“没错。现在仁海市的发展方向是往旅游业城市靠拢，不管是像这种人工古镇旅游区，还是市内植被覆盖的绿化方面，都是仁海市目前的主要注重点，再加上房价一直在上升，未来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建筑工程需要修建，所以说贵司把仁海市作为进入市场的第一步，实在是太明智了。”
白昙实在忍不住插了句嘴：“那原本就在这里的村落怎么办？还有居民呢？”
老张眼皮一跳，上前一步救场：“镇府会安置的，这是华夏的国情，你在英吉利待久了所以不知道。”
白昙不说话了。
许志森没察觉到什么不对，一边领着他们往里走，一边款款而谈。
旅游区内因为刚修好，所以连住户都还没有。
三人逛了半天，许志森趁着喝水的功夫打量了一下“威廉”和“陈富安”的脸色，“陈富安”倒是一直在认真倾听，但“威廉”却已经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了。
许志森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了不妥，放下水杯装模作样地看了眼时间：“二位想必也对屹安的实力有了一定的了解了，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就往回走？我预订了晚宴，还请二位一定赏脸。”
“那就麻烦许总了。”老张客气一声，算是拍了板。
回到车上，白昙叹了口气：“还得吃晚饭？我看今天差不多了吧。”
“我也不想听他唠叨。”老张倒没有什么其他情绪，“不过这是建立信任的第一步，你要学会忍耐，以及克制。”
白昙知道老张在敲打他刚才的多嘴，也就没有反驳。
许志森的晚宴订在了喜来登，国际五星级酒店。
餐桌上没有其他的人，就他们三个。
许志森替白昙把红酒倒上，举着杯子说：“今天照顾不周，请威廉先生原谅。”
白昙浅酌一口，看向许志森：“不，是我们要谢谢许总的招待。”
许志森直接干了一杯，拿纸巾擦了擦嘴：“怪我，忘了威廉先生也是年轻人，下午说了太多，忽略了威廉先生的感受。”
“这是我的工作。”白昙板着脸，“许总并没有做错什么。”
许志森忽然一笑：“为了补偿威廉先生，等会吃完饭，就由我带二位去感受一下华夏的夜生活，也让威廉先生评价一下和英吉利有没有什么不同。”
这话一说出来，白昙和老张同时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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