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价值五十万的暗花
老张捏着调羹在奶油汤里搅动着，漫不经心地说：“至于后续怎么执行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这边会列出一个详细的计划，你只管等安排。”
“圣戈登集团，建筑玻璃，管道材料……”白昙在心里默记着这些信息，“圣戈登这个词怎么拼来着？”
“SAINTGOLDEN。”老张被白昙的样子逗笑了，“这个公司和你所扮演的身份都是真的，即使在网上也能查得到，所以不用担心露馅。而且这个时间段内，威廉·唐本人也确实在中国，目的同样是寻找国内合作伙伴，只不过他现在应该在粤省。”
“完美。”白昙冲老张竖了个大拇指，“简直就是滴水不漏。”
白昙把许志森的信息表格递还给老张，同时问了一句：“但我能不能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事？”
白昙用叉子摆弄着盘子里的牛排，装作漫不经心问道：“……这次的单子值多少钱？”
“我们一般把这个叫做暗花。”老张咧嘴一笑，摊开一只手掌，“值这个数。”
白昙眼皮一跳：“五十万？”
老张笑着点头，却不说话。
白昙想了想回过味来：“不是吧，我看单子上写着，这人身价就是四千万，五十万就想买他的命？”
“身价和暗花是两码事。”老张摆了摆手，“而且你以为他身价四千万就真能拿出四千万来？那都是算了房产公司厂房设备等等等等东西在里面，真要他拿钱，也拿不出多少流动资金。”
“四千万和五十万的差距也太大了。”白昙小声嘀咕着，“雇主难道是他的竞争对手？既然都是大老板，五十万也太没牌面了。”
老张不动神色瞥了白昙一眼：“忘了规矩了？别打听雇主。”
白昙做了个“ok”的手势，往嘴里塞了块牛肉。
这边两人吃着，不远处许志森和田娇娇却已经到了尾声。
啪。
许志森打了个响指，把侍应生招了过来。
“埋单。”许志森从钱夹子里掏出银行卡递给了侍应生，然后转头对田娇娇说，“走吧，我晚上还要开会，你去哪？送你。”
田娇娇对着小镜子画完口红的最后一笔，拎着包包站起来，挽住了许志森的手臂：“我约了花姐打牌，老地方。”
两人朝着门外走去了，白昙隐约听到许志森在说：“别玩太晚，晚上早点回家等我……”
“啧啧啧，”白昙忍不住摇头，“谁又想得到，自己好好坐在餐厅吃饭，旁边一桌却在讨论该怎么干掉他？”
……
吃完饭，老张开车把白昙送到了校门口，离开时他从车窗探头出来，指着白昙说了最后一句话：“隐藏你的情绪，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样。”
买来的衣服都被老张带走了，白昙没有拒绝——毕竟那些衣服同样是见不得光的。
回到寝室，室友都已经在了。
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小文躺在床上玩手机，胖子坐在电脑前面打游戏，大郭站在胖子身后，一边单手举哑铃一边给他出谋划策。
“跳这边，跳这边欸，这块石头！”
“你那条路肯定是错的——”
“你看，摔死了吧……”
听见开门声，三个人齐齐转头看了过来。
被三个人这样盯着，白昙站在门边停住了：“都看着我干什么？”
大郭重重叹了口气，走过来揽住白昙的肩膀：“兄弟，没事，都过去了。”
白昙一脸的莫名其妙。
胖子默默把游戏按了暂停：“面子又不能当饭吃，别放心上。”
“什么有的没的……”白昙撂下大郭的手，把手机插到床上充电，“你们有话直说，别发神经。”
小文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说个卵子，要我说就该把苏倩倩这种女人曝光到学校贴吧去，看看到时候是谁丢脸。去他妈的明明是她拜金先把昙子甩了，现在还敢反过来落昙子面子？”
“等会，”白昙皱着眉看了过来，“原来就是你们在外面说苏倩倩是因为拜金才把我甩了的？”
“事实不就是这样？”大郭把哑铃扔到了一边，“要我交个这样的拜金娘们儿，我早他妈削她了。”
“那你先去把苏倩倩削了。”小文翻了个白眼。
大郭把眼睛一瞪，白昙连忙拉住他：“等等等等，你们到底听说什么了。”
胖子指了指白昙衣服上的咖啡渍：“今天你俩在下一站咖啡，正好被路过的陈浩看到了，你知道这逼管不住嘴，回来就在班群里说了。”
“艹。”白昙骂了一句，这才想起自己该换衣服了。
把换下来的衣服扔到盆子里，大郭又走过来：“兄弟你就说吧，这事怎么弄。”
“弄个屁。”白昙把大郭推开，“你们别再去外面说苏倩倩坏话我就谢谢你们了。”
“这是还有感情呢？”小文又翻了个白眼。
“不是一码事。”白昙接了水开始洗衣服，“反正你们听我的就没错。”
听白昙的语气知道他没开玩笑，大郭和小文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寝室里继续各干各的。
过了一会，小文突然开口：“欸对了，我这有刘军那事的绝密消息，你们听不听？”
白昙洗衣服的手一顿。
胖子操作的游戏人物又死了，有些心烦：“你能有个屁的消息，今天连新闻都没有。”
小文搬了个凳子坐到了桌子边：“新闻要都出了还能叫绝密？你们忘了？我大舅不是在公安厅当政委吗，我今天特意从他那里打听来的。”
“人公安厅那么大领导能给你说这事？”胖子撇了撇嘴，“这事连媒体都没收到风声，那能随便说给你听吗？”
“不然怎么是绝密呢？”小文拍了胖子一巴掌，“今天我大舅从省会下来，我跟他见了一面。我给他说这事就是我们学校的，而且刘军又正好是我们系主任，磨了好半天他才给我透露了点儿。”
大郭一巴掌拍在小文头上：“逼逼叨叨半天全是废话，赶紧说重点。”
在水池边洗衣服的白昙也放慢了动作，竖起耳朵听着这边。
小文瞥了一眼门，确定门关好了才压低声音开口：“先说啊，今天你们听到的，听听就行了，在警方透露出来之前，可千万不能说出去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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