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依听我这么一说,顿时,也偏头来,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旁边的抽屉。
在这抽屉里,就是郝依的笔记本。
只不过,此时的抽屉,已经上锁了。
“你好像对我的笔记本非常感兴趣?你能说一说,之前,你看了我多少的日记内容?”
我在提及笔记本的时候,神情也变得有些尴尬。
没办法,这是涉及到郝依私人秘密的事情,她完全有理由拒绝。
可是,因为在她的日记里,隐藏了有关我的一些秘密,这才是我一心想要翻看的源头。
如果郝依不给我看,我会觉得心痒难耐。
而此时此刻,在见到郝依脸上表情,有了明显舒缓的迹象后,我才壮大了胆量,向她提及了这个要求。
我道,“郝依,正是因为,我只看了前面一点内容。后续部分,引起了我的注意力。我很想将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郝依问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没有什么好看的。起因就是因为你身患夜游症,我作为心理医生,想要治好你……”
这一次,还没有等到她说完。
我就苦笑着摇头道,“不,郝依,我既然敢向你提出这样的要求,那么,我肯定有理由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就我所看见的日记内容,完全可以肯定,事情的前因后果,不可能是你说的这样。”
郝依怔然一愣,她收回了双手,稍有兴致地,又重新打量起了我。
她坐在了我的对面,一脸平静地,将我从头之下,看了一遍后,问道,“你觉得,我这样做,有我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木然一愣,过了好一会儿后。
我才点头道,“可能有这样的感觉吧。”
“那你觉得,我这样对付你,会有什么样的秘密呢?”
我立马茫然不知如何回答了。
思虑了少许后,我摇头道,“不,我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郝依,我想,你的这个秘密,对我应该不会有什么坏处。但我不希望猜测,我们既然是男女朋友,你就直接坦诚告诉我。不就成了吗?”
郝依却微笑道,“不,霍明,我看得出来,即便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的。你现在的要求是,要我把笔记本拿给你看,你要亲自翻阅。”
我苦恼地扰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没错,在我的要求中,我是希望自己能亲眼看见她的笔记本。
我自己清晰地认识到,这样的想法,一旦从我脑海中冒出来时,就已经代表了,我对郝依,并没有之前那样的信任。
郝依见我没有说话,一番简单的对话,立马窥查出我的心思。
不过,她也没有变得生气。
她和颜悦色地问道,“霍明,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管你看了我多少的日记内容,我都不会怪你。但是,你想继续浏览笔记本其余的日记,我是不会答应的。”
听到这里,我立马抬头来,怔然看住她。
单凭她的这句话,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心目中的那番直觉是准确的:
没错,郝依的笔记本里,肯定有我不该看见的内容。
要不然,她也不会这样干脆直接地,拒绝我的要求。
我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后,对郝依的认识,又有了新的意见。
郝依半途一顿,又轻声道,“霍明,你要想翻看我的笔记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暂时还不行。除非,你独自将蒋琴的潜在威胁消除后,那么,我就比较放心地,将笔记本交到你的手中,让你放心浏览。怎么样?”
我吞咽了一记,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借此提出如此要求。
我道,“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对付蒋琴,我已经答应了的。既然答应了,那就请你放心吧,我相信,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我一定会将蒋琴解决掉。只是不知道,在我解决蒋琴这个潜在危险的同时,与翻看你的日记之间,难道有必然的关联?”
郝依点头道,“当然有关联了。如果没有关联,我何必向你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行吧,我只有暂时憋忍住内心的好奇,等我将蒋琴本人解决之后,我再来向你提要求。”
我漠然摇头,重新转移了注意力。
郝依双手一拍,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顿时打破了现场的尴尬。
她微笑道,“霍明,你先坐一会儿吧。我去姨妈家,带上晚餐过来。”
言毕,她轻快的身影,直接从我眼前晃了一眼,而后,快速地向外面走去了。
我急忙转头看去,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夜幕已然降临。
为了对付魏权,我的神经细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
完全忽略了时间的快速流逝。
我重新坐在了凳子上,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
呼,忽然间,整个人又恢复在这种安静祥和的环境中,莫名间有了一种冷静思考的机会。
郝依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我是否应该相信她的话?
还有,我既然答应了对付蒋琴,但我应该怎么对付她呢?
难道真的像魏权这样,让她一辈子躺在床榻上,永远遭受病痛的折磨?
我越想这些,心里越没有底。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掏出来一看,赫然是蒋琴的来电!
呃,这现实的情况,就是你越害怕什么,就会发生什么。
我心忖:这个电话很简单,肯定是蒋琴的厉喝声!
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蒋琴,你找我?”
电话那一头,显得很安静,没有回答我的声音。
我第二次喊了之后,终于,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女子颤巍巍地问话声。
“你,你是霍明吗?”
嗯,声音正是蒋琴的。只是不清楚,她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
声音很低,完全没有我预想中的趾高气扬的态度。
我道,“对,我是霍明。我存有你的手机号,我相信,你的手机里,也该有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蒋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找你,想向你坦诚,或者说,我想向你求饶。希望你能原谅我,也能放过我,好吗?”
蒋琴嘶哑着声音,完全是一副哀求的语气,在向我苦诉到。
我听到她这番语气,顿然愣住了:她被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