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与郝依回到治疗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郝依开门后,直接挪了一张小凳子,坐在了书柜边。
而我呢,才进门,就听见郝依说道,“霍明,你把房门关一下呢。”
我转身,将房门虚掩关上。
然后,我坐在了她的对面。
我轻声问道,“郝依,到家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你刚才说的处理方式,是为我好。到底体现在哪些方面?”
“你太仁慈了。魏权这个人,你以为他真的就放下了这一切?我告诉你,他不可能放下。所以,如果是这样的情况,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未来的潜在敌人?”
“我们已经如此惩罚了他,他难道还敢挑战我们的底线?”
郝依听此,轻轻地笑了笑。
她可能顾忌到我的个人感觉,微笑之余,立马就转移了话题。
她说道,“我是学习心理学的。魏权呢,也是这个专业的学生。心理学是一个比较广泛的大范畴学科,其中,也包括观察人的微表情。魏权呢,他作为一名合格的心理学医生,会立马辨认出病人各种肢体语言的含义。但是,当他变成了一名病人的时候,基本上就丧失了医生该有的理智。不仅如此,相反地,他还表现了病人所呈现出来的一些特征。而我作为旁观者,将他脸上所呈现出来的这些细微变化,全部都观察到位的。”
我听到这里,顿然明白了。
她又要开始,在我的面前,用她那非常专业的术语,讲解这其中的一些关键问题。
而我是一个学中药的,心理学与微表情,都不擅长。
她想要怎么说,那是她的自由,反正我是听不懂的。
我无奈的一记叹息,“即便如此。他心里面对我们恨之入骨,可他从此以后,就坐在了轮椅上,一辈子不能站起来。还是有一些残忍。”
郝依听此,顿时皱紧了眉头。
她没有想到,当自己解释了一通后,我竟然还是这样的态度。
随即,郝依微笑了,“霍明,我看,你是忘记了,魏权与韩涛,曾经对你使用的手段。那些手段中,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运气好,或者,我让张龙在一边协助你。你觉得,你能逃过他的手掌吗?他们一直认为,是你害死了乌玲与赵佳敏,你不承认,他们并不听你的解释,反而变本加厉对付你。你自己可以扪心自问,这样的危险时刻,你逃过了几次?”
我唯有苦笑,“没有办法,他们不能理解我,一股心思地对付我。但我不能像他们这样,也不懂事……”
“生命大事,岂能是儿戏?绝对不能用侥幸的心理,来为魏权开脱。这根本就不值得。”
“行吧。我已经报复了,我相信,魏权从此以后,就需要坐在轮椅上了。韩涛呢,还在医院中,剩下唯一的敌人,就是蒋琴。我看,她一个女流之辈,就不值得我动手了。你觉得呢?”
郝依只是抬头来,目不转睛地看住我。
好似,在她的心里面,并不认同我的观点。
安静地过了少许后,郝依追问道,“一介女流之辈,你就觉得不值得你动手?我与你正好相反,正因为蒋琴是一个女流之辈。正好适合你的动手。别忘记了,不管从任何一方面来看,蒋琴的存在,将会是你一个大威胁。你忘记了,韩涛、魏权相继重伤住院,你认为,蒋琴她会不知道?如果当蒋琴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会再认为,蒋琴会放过你?这个时候,你与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完全白热化地步。你的退让,会助涨她的嚣张气焰。”
我没有想到,郝依为了让我对付蒋琴,竟会编造出这样多的理由。
听她这么说起来,蒋琴对我动手的机会,不是绝对的没有。
但这凭空的猜想,我就应该对她动手吗?
我正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决断时,郝依突然补充了一句,“霍明,我向你是否忘记了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你觉得,我今天对付魏权的方式方法,怎么样?”
我点头确定道,“很厉害,超出了我平时对你的看法。”
“那就行了,要知道,我也是你口中所言的,一介女流之辈。你说,你还能轻视蒋琴对你存在的潜在威胁吗?”
我顿然无语,点了点头。
按照她的这话言语,的确,我的观点,有致命性的漏洞。
蒋琴与郝依比较而言,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郝依是谁,她的手段与凶狠,岂是蒋琴能比拟的?
再者,我刚才的猜想是,我既然能成功制服魏权与韩涛。
那么,作为旁观者的蒋琴而言,她一定也会被我的手段吓住。
能做到吓唬住她,让她知难而退,是我最大的心愿。
但是,我也不能保证,到最后,她会不会突然在我背后使阴招呢?
郝依继而又振振有词地补充道,“霍明,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为了消除这潜在的危险,最好的方式方法是什么?直接点,直接将这潜在的危险扼杀在没有发生的萌芽状态中。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可要比问题发生后,再去解决,更能让人接受些。你觉得呢?”
我还能说什么呢,她已经要表达的观点,全部都说了。
而且,听起来,是那样的有理有据。
我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郝依再有什么争论。
我淡定地接受了现实,点头赞同道,“你分析的没错。那接下来,我好好规划一下,看怎么对付蒋琴这颗毒瘤。我也希望,将她的潜在危害,扼杀在摇篮之中。”
“这就对了。我希望,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魏权这里,你没有表现出该有的勇气,那么接下来,在蒋琴这边,你就应该拿出你该有的勇气。”
郝依微微一笑,站了起来,向我伸出了双手,以示想要得到我的靠前。
我抬头看住她,突然反问了一句,“郝依,我有一个请求,还希望你能答应我。没办法,我心里憋忍的难受,总想知道最后的答案。”
“什么请求,说一说呢。”
“你能将抽屉打开,让我看一看,你之前写的那一本,有关我的笔记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