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之中,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在这一个月中,知白每天在道观门口蹲点,每天想尽办法打探消息,可是,可是老天偏不给她机会,人帝仿佛知道她的心思故意躲着她一般,竟一个月也未曾踏入庆云观!
可是之前每月人帝都会来两三次的!
啊啊啊!烦!
话说这一个月刘道正顾着养伤,其他师兄弟竟也未曾来刁难她,倒是十分稀奇。不过也正好度过了舒舒服服的一个月。
就如同寻常时候一样,知白早早的拿着小板凳坐到了道观门口,看着道观中来来往往的香客,想着说不定就能逮到微服私访的人帝。
等等?
她又没见过人帝,就算人帝真的微服私访的前往道观,那她也认不出啊?况且,人帝干嘛要来道观微服私访?
她越想越不对劲,难道这一个月白等了?
啊,不——
“知白师姐,可找到你了。”一小道士气喘吁吁而来,想说什么却干着急也说不出。
知白随意瞥了一眼,“走开,我什么都不懂,问你师兄弟去,别烦我。”她一生心思细腻,今日却干了如此傻事,正抑郁着呢,哪里有心思理小屁孩。
“不,不,是,掌,掌,掌门门让,我,我来的。”
“然后呢,你能不能一口气把事情说完。掌门倒是真看的起我,让一个小结巴来给我传消息。”说完嗤笑一声。
“掌门说,明日的例行的百揭会,请知白师姐一定要来,到时候有重要事情宣布。”
“诶?你不是小结巴啊?那你刚刚说话怎么结结巴巴的,好神奇,你快给我说说。”知白卖着萌,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师,师姐,我,我刚刚,刚刚,说的话你,你,你听到没有。”小道士刚说完话双手立马捂住了嘴,两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玉润的耳垂也红成一片。
“诶?你怎么又结巴啦?”
“哈哈哈哈,师姐你有所不知,别看却元年龄小,他啊,但凡见到漂亮女子,都会开始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同是看守的道士说道。
话刚一出,惹的一片哄笑。知白也笑岔了气,这一笑,倒是把刚刚的苦恼情绪都给笑没了。
“不许笑!”小道士气鼓鼓的,肉嘟嘟的小脸就像火烧云般的红透了,一直红到脖子。
好可爱!
知白一把抓过小道士,开始使劲的揉着他的肉嘟嘟的小脸,不得不感叹,手感真好!
“你!你!”小道士好不容易从知白手中挣脱,躲得远远的,憋的说不出话。
“你轻薄我!”只见他突然泪眼婆娑起来,凶凶的望着知白,甩了甩袖子,就往回跑。
哈哈哈哈哈哈,又惹得众人一通哄笑。
入夜。
又是废掉的一天,知白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那个小道士倒是有趣的很,知白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别看这个庆云观里每天香火旺盛,来往络绎不绝,实际上,这道观里的规矩甚严,每天都是死气沉沉的,或许在其他地方这个小道士很普通,但在庆云观里,这算是个很有趣的孩子了。
话说,这掌门让自己去百揭会是什么意思?知白翻了个身,不觉猜想种种原因。
这百揭会,是庆云观每季季末的总结会,也是商讨重大事件的会议。之前这百揭会历来都是老师仙和掌门以及观中一些重要的人参与,今个居然请了自己,怕不是有什么阴谋。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掌门或许也是让自己补了老师仙的空,未必心肠歹毒,想害自己。知白打了打哈欠,不愿再多想些什么,迷迷糊糊的便睡了。
中正堂
“门外,人可都到齐了?”仇云海坐在雕花木椅上,品着刚泡好的茶,懒散的问着身边伺候的小道士却元。
“知,知白师姐还没有到。”
“她倒是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这特么的都日上三竿了还没来,架子可大的很呢。”
仇云海一改平时正人君子的姿态,此时的他,面目十分可憎,提到知白的时候,眼中凶光乍现,将杯子猛摔在地,吓得小道士往后退了退。
他猛然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人,一把拎起却元的衣口,眸中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意,“你刚刚可是全部听到了?”
“怎么了,怎么了?”
众人急切的踏入房门询问因果,只见却元跪在地上,那鎏金白玉瓷杯碎的满地都是。
“没事,没事,各位请入座。不过是却元不小心手滑,摔碎罢了,无碍。”他一脸慈父样,担心来起却元,抚摸着他的双手,关切的问道。
却元只是个刚上山的小道士罢了,哪里见过这种人面兽心的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不敢吱声。
“大胆!这乃是当今人帝御赐之物!你竟如此不小心!快打杀了,我等赶紧去磕头谢罪!”张炼师大喝道。
“他还只是个孩子,人帝陛下素来宽厚,定会原谅的,如此打杀,实则伤害了一条生命。”
“还是将他关去后院柴房,等待人帝陛下处理吧。”
“万一他在陛下面前颠倒是非,你又该如何解释清楚!”
众衣冠楚楚的观中德高望重之人,在这正中堂中争得面红耳赤,却都忽略了正在劝架的仇云海的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其实无论怎样的结果,却元都必定会被关起来,届时,乘人帝未处理之际,托人偷偷杀了他便可。这样,他之前那般真面目就不会有人知道了,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仇云海眼眸里面闪过一道寒光,脸上的笑容明明很温和。他能够顺利当掌门这么多年,正是因为他从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亲兄弟知道了自己一点点的小秘密,都一定会杀之而后快。
“一群老头吵什么吵,不用争了,这却元我带走,人帝要降罪我扛着便是。”知白大踏步进来,着一袭紧身劲装,腰间绑着赤炎鞭,黑发高高扎起,剑眉斜飞入鬓,如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