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攸宁也懒得跟他废话，直言道：“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丁建国满意的笑了，抬手介绍一直坐在旁边的程然安：“这位是程小姐。你们团队彻底退出这部电影，电影内的服装设计都由程小姐的团队全权负责。”
“哦？”
沈攸宁冷笑。
丁建国点头，“你来得巧，程小姐大方，出钱留下你们的设计。”
“所以这些衣服的版权就不属于我了？”
“是的。”
得到回答，沈攸宁嗤笑一声，嘲弄道：“想得美。”
昨儿还跟琳娜说演员觉得服装不贴合人物，今天就改口说要留下设计稿还掉她们团队？
川剧变脸都没有这么快的！
丁建国顿了顿，冷声警告：“沈小姐，我要提醒你，这可是穆氏集团投资的电影。”
“是啊，还是我让穆氏投资的呢！”
沈攸宁呵呵一笑，长腿一迈，坐在大班椅上。
她抬眸，唇角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程小姐知道吗？”
不等她回，沈攸宁自说自话：“想来是不知道的，不然也不会过来我的地盘找茬。”
程然安倒是比先前见过的时候，多了几分稳重，她笑笑，语调一如既往的倨傲：“知道啊，所以故意来给你添堵的。”
沈攸宁挑眉。
程然安却甩了甩头发，“看着你的员工瞒着你焦头烂额的样子，其实挺开心的。”
沈攸宁：好想打人。
“是吗？”沈攸宁敛住神情，红唇似笑非笑：“那等等我看到你焦头烂额的样子，会更开心的。”
“嗤。”
程然安不屑睨了她一眼，她已经在A市又开了一家分店，客源也已经稳定了，跟那些阔太太们也都交好，还能有什么事情能让她焦头烂额？
她张了张嘴，包里的手机却‘嗡嗡’急促的震动起来。
程然安本来想直接摁掉，结果余光瞥到屏幕，居然是从自家大宅里打回来的。
她点击接听。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程然安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几乎没有了血色。
丁建国见她把手机挂断，忍不住上前问了一句：“程小姐，您怎么了？”
程然安可没有精力搭理他。
她深深的看了眼沈攸宁，捏着手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沈攸宁沉吟半响，没说话。
其实刚才她只是随口一说，不够现在看她的神情，沈攸宁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上辈子港城程家开发了一块商业用地，没想到开始挖掘的时候，居然在地里挖出了数千年前的行宫墓地。
港城那块地方，一块地皮都是百亿计算，这块地让程家的现金流被套牢，还在段时间没办法缓和。
不过，面对程然安质问的眼神，沈攸宁摇了摇头，无辜道：“我当然不知道。”
程然安抿着唇，拎起包，绕过丁建国就往外走。
“程小姐，咱们的合同还没签呢？”丁建国神情着急，到手的鸭子可不能飞了啊。
程然安却瞧都不瞧他一眼，“不签了。”
签什么签！
谁会做赔本的买卖？！
丁建国知道她是程家大小姐，哪敢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急匆匆的走了。
这……
他转头，倏然对上沈攸宁似笑非笑的眼眸。
丁建国后背一凉。
就见沈攸宁红唇轻启：“不好意思，你被解雇了哦。”
桌上的手机‘叮咚’一声。
是穆氏集团总裁特助季末的消息，冰冷冷的五个大字：你被解雇了。
丁建国一个哆嗦，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张口，门‘砰’的一声打开，盛南风阴冷的嗓音响起：“丁建国，你被解雇了。”
丁建国腿一软，刚站起的身体又坐下了。
*
沈攸宁还是头一次近距离看到剧组工作时的状态。
没有一个闲人，每个人都很忙。
盛南风入戏很快，基本都是一条过，偶尔有几条不是道具有问题就是跟他搭戏的演员被他带跑了。
临近中午了，沈攸宁才有机会跟他提起门口的粉丝。
“她们年龄太小，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对你影响会很大。”
沈攸宁还上网查了一下，这种疯魔的状态被称为私生饭。
“而且，我看她们对夏晴的态度很不友好，我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情。”
盛南风接过姜东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狭长的眸子转了转，“我会让团队注意的。”
沈攸宁见他放在心上，便不再说什么。左右在剧组也呆够了，她站起身准备离开，盛南风说要让助理送她，沈攸宁直接拒绝。
她从剧组出来，门口除了早上那三个小姑娘，又多了几个人，有男有女，似乎站累了全都蹲在路边的树荫下。
冷风嗖嗖的吹过，他们也齐齐缩了缩脖子，却仍然不愿意离开。
沈攸宁步子一顿，叫齐熙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盒装热饮，一一发给这些小朋友。
“你们都是来等盛南风的吗？”
“嗯嗯。”
“是啊。”
见他们点头，沈攸宁忍不住劝了句：“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而且你们守在这里也见不到盛南风啊。”
风一吹，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我知道啊，但是我不能放弃见到他一星半点的机会啊。”
“是啊，而且盛哥很暖，肯定会看到我们的诚意的。”
“你才看不见呢！南风是我们大家的。”
“小姐姐，我看你刚才是从剧组里出来的，你是不是早上被姜东接进去的小姐姐啊？”
沈攸宁被吵得头疼，听见这声，下意识点了点头。
她拿了热饮递给说话的那姑娘，却意外撞进了一双防备和冷冽的眸子。
小姑娘站得很近，眸底藏着巨大的恶意。
沈攸宁直觉不对。
她悄悄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要喝吗？”
眼见着两人距离即将拉远，小姑娘蓦地从包里掏出一把弹簧刀，顷刻间刀刃弹出，沈攸宁下意识推开身边的人，喊了一句‘跑。’
人群瞬间混乱起来，小姑娘我挥舞着手里的弹簧刀直直朝沈攸宁刺去。
一次没中，小姑娘甚至完全不顾她身边还有人，弹簧刀也差点划过另一个人的喉咙，凶神恶煞的扑上去又要插第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