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除了站台等公开活动之外，所有艺人的行程都是要保密。
看着这几个小姑娘却知道得一清二楚，甚至还会提前蹲点。
“找黄牛啊。”
其中一个姑娘眨了眨眼眸，举着手里的相机，“小姐姐你要是想要盛南风的照片，只要跟我说什么要求我都给你拍回来。”
沈攸宁一愣，问：“什么照片都可以？”
“当然。不过我们都是正经人，只拍活动照。”小姑娘笑眯眯的解释：“保证给你的独家照，盛南风比较低调，一套我只要你五千哦，别人都要八千呢。”
沈攸宁蹙眉，她不追星，完全不知道还有这种操作。
“小姐姐，或者你还喜欢谁，我这里都有存货。”小姑娘继续推销，还打开手机相册，举在她面前：“刚刚爆红的小鲜肉，实力派歌王，你喜欢谁我都有。”
她专门做站姐的，自然不可能追着一个盛南风跑。
只要碰到谁有活动，就追上去拍。
剩下的两个小姑娘亦是眼睛发亮的看着她，甚至还当着沈攸宁的面儿一起合资买了一套盛南风被拍的照片。
瞬间五千块进账。
沈攸宁：……
好家伙。
不知道她拍点盛南风的丑照，拿出来能卖多少钱？
一辆低调的面包车缓缓驶了过来，沈攸宁下意识站在一侧躲开，她身侧的三个小姑娘却猛的扑了上去。
“啊啊——南风南风——”
“盛南风，我是你的女友粉！”
“南风，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明明只是三个小姑娘，却喊出了地动山摇的气势。
好在车速不快，她们一围上来车子便停下，下一秒，剧组的几个保安走了过来，生拉硬拽的将几个小姑娘拉开。
从始至终，车窗连下落的意思都没有。
车子重新发动。
三个小姑娘愁云惨淡的盯着渐行渐远的车辆。
“该死，有没有看到南风！”
“啊啊啊，肯定是那个女助理不让盛南风下车的！”
“等等我一定要发微博，联名换了那个女助理！”
沈攸宁抱着文件，也不知道车上的人看到她没有。她眉头微蹙：“你们刚刚那样太危险了，万一撞到你们该怎么办？”
“不会，司机有经验会慢慢开的。”
“就算撞到了也没关系，这样我就能看到盛南风了啊。”
沈攸宁无语凝噎。
可能这就是脑残粉的思维？
不过这件事情她真的要跟盛南风的团队好好说说才行。
这时，盛南风的助理的从片场跑出来，他是认识沈攸宁的，径直走到她身边：
“沈小姐。盛哥让我接你进去。”
“好。”
沈攸宁跟着助理，登记了身份证信息才被放进片场。
那三个小姑娘怔愣的看着她背影，合着，刚才她说的都是真的？
“哎呀，早知道留个小姐姐的微信了。”
“她是明星吗？不可能是新出道的吧？”
“你没听她刚才说是设计师吗？”
“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沈攸宁渐行渐远，身后叽叽喳喳的声音也逐渐消失。
她抱着文件，侧眸：“姜东，这些粉丝都这么……”顿了顿，才接：“狂热？”
助理也就是姜东笑了笑，“她们还算好的了，你是不知道我昨天送盛哥和夏姐回去，还被人跟车了。”
虽然昨天大概率跟的是狗仔，但之前粉丝也跟过几次。
沈攸宁不由得咋舌，停顿了好半天，才又接着问：“他们两个没有被拍到吧？”
姜东微微昂起头，拍了拍胸脯，嘚瑟道：“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秋名山车神，当然把他们全都甩掉了咯。”
“优秀。”
沈攸宁夸了句。
又走了几步，姜东站定，指了指临时会议室：
“沈小姐，制片人就在里面，您要是处理不了就来找我，我带你去找盛哥。”
“好，你先去忙吧。”
沈攸宁颔首。
姜东点点头，说盛南风那边还有事要办，就先离开了。
临时会议室内。
沈攸宁眉头轻挑，倒是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一个老熟人。
程然安。
程然安倒是一点都不吃惊，勾勒精致的红唇上挑，“呦，沈小姐。”
沈攸宁没搭理她，将目光转到制片人身上。
制片人四五十岁的模样，身材微胖，国字脸，鼻梁上挂着一幅圆圆的黑色镜框，显得人极为规整板正。
男人姓丁，叫丁建国。
沈攸宁笑着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此次电影服化道设计工作室的老板。”
丁建国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小半辈子，见过的漂亮女明星数不胜数，此时也难免被她的笑容迷了双眼：“你就是沈小姐吧？失礼了，您坐您坐。”
程然安瞥了眼他那狗腿子的样子，红唇不屑的勾了勾，长腿抬起交叠，身姿懒散的靠在大班椅上，漫不经心的看着他们。
“不必。”
沈攸宁拒绝，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想问问您，您为什么突然要换掉我们工作室的衣服？”
丁建国‘啧’了一声，旋即皱起了眉头，一副为难的样子：“我们也是根据电影的需求嘛，沈小姐应该不是圈内人吧？这都是正常的。”
“正常？”沈攸宁不信：“电影都开拍一半了，您现在要换掉我们设计的衣服，前期的拍摄是准备全部都剪掉吗？”
显然不可能。
丁建国推了推眼镜框，理所当然：“所以我们付了使用过衣服的钱啊。”
沈攸宁一下就气笑了。
就像你买了个蛋糕，你吃了一半，跟店员说我只吃了一半，所以只要付一半的钱。
这不神经病么？
“丁先生，您这么做可不仗义。”她的声音有点冷：“您别忘了，咱们是签了合同的。”
“沈小姐，咱们也是好商好量的说。”
丁建国笑了笑，拉开大班椅，手掌交握放在会议室桌面上，“所以钱我也给你了，你一个人开这么大家工作室，房租人员工资应该也不少，你这些设计的衣服就算你卖给别人我都不过问，这是你赚了啊。”
她要是真的转手再卖，估计吃官司的人就是她了。
沈攸宁抿着唇，她还是头一次跟这种不要脸的人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