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姓诸侯向、戏、越戏、昌等国联同薛国、邾娄、莒氏部落等东方诸侯、氏族,率领数万人,一直追杀寒浞到了帝丘。
寒浞凭借帝丘寒国、武罗曾经建立的武罗国、有穷氏等,在少于敌人的情况下,反击东方诸侯、氏族,取得胜利,一时间寒浞声威回涨。
东方一二千大小诸侯、氏族,纷纷率领残余族人,返回各自的邦国、氏族,舔舐自家伤口。
当然,寒浞亦是不例外,放弃了短暂的征伐,令麾下仅剩下的八九千人,休养生息。
吕国在庆祝吕氏族人大胜之后,在吕骆的安排下,与民休息,尽心治国。
数月间,吕国暴涨人口数千,使得两万多人民的吕国,成了此时天下,第一个人民逾越三万的邦国。
就这样,吕国持续休整,天下其他的地方,大小诸侯、氏族,仍在兼并,便不是身为吕国伯侯的吕骆能够干涉得了的了。
时间一晃,两年过去,吕国越发强盛,同时也越有大国之风。
周遭诸侯,有不能决断的事情,纷纷请求吕国处置。
这天,身为芮国之君的芮侯,和同为一国之君的魏侯,两人不对付地来到了吕国都邑吕邑之中,吕骆的面前。
“小侯见过上国伯侯。”芮侯、魏侯争先恐后地向吕骆行礼道。
吕骆见此,心想,真是头大,看这两家诸侯,又是和同宗姜姓沈国、北边应龙氏一般,与周遭诸侯、氏族,有异论,才会来寻吾罢。
果不其然,在吕骆让他们免礼之后,两人互掐了起来。
当然此掐,并非手掐。
毕竟先秦的人们,还没有后世那样的,动手动脚的。
所以,他们只是嘴上掐掐。
“启禀上国伯侯,我魏国与芮国相邻,而边境之间,因为一颗果树之事,两国闹得不可开交,因此,前来请吾子(您)决断。”魏侯对吕骆施了一礼,然后来意给说了出来。
吕骆闻言,心道,今日还真猜对了。
虽然他心里有些烦躁,但还是接纳了。
吕骆付之一笑,道:“详尽为何?”
“回禀伯侯,事宜如此。”魏侯说不上详尽,因此他没有说话,直接让芮侯来说。
是以,芮侯也没有多想,有什么说什么。
“魏国边境,魏人种了一株名叫李的果树,不料树曲其折,生长至我芮国境内。我芮人不过摘了几颗食之,说我芮人偷食魏果。我芮国则以为,既然果树扭曲到了我境,自然属我芮国,魏人大打出手,熟料,不如我芮人强悍,一个个被族人打成了怪样,这样一来,我芮国与魏国,互相仇隙数月,相互殴打了数十日,实在难以定夺,故请伯侯定夺。”
吕骆听他们所说,已经明白怎么回事。
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闭上双眸思索了片刻。
片刻之后,吕骆笑了笑,对着两人说道:“虽说李树是魏人种之,自属魏,然树曲入芮,则属芮。”
“但为公正之见,本伯侯以为,两国族人互殴,各有过错,此事不究。
为了邻居和睦,吾命麾下,即刻送一株甘甜可食之老李树,送之魏国,原之李树,汝二国共有之。芮人另得赏百币以购瓜果之食也。
汝等以为如何?”
“多谢伯侯。”两位邦国之君闻言,连忙感谢吕骆道。
“不必言谢,若要谢吾。汝二当做表率,结两国之盟好,示二邦之友也。”
“诺。”芮侯、魏侯听到这话,想到各自既得到了吃的,也得到了赏赐,大家都是高高兴兴的,自然也就不互相掐了。
两人相视一笑泯恩仇,见事情也有了决断,故各自施礼道:“芮侯请。”
“魏侯请。”
两人此刻,像是昆仲兄弟般,和睦相处地离开了吕骆的宅舍,奔着通往天下的吕邑大门而出,回奔本国。
至此以后,吕骆的贤名,再一次扩大,因为芮、魏二国之主,把这个事情,跟争李树的两国族人说了之后,众人纷纷赞扬吕骆的贤明。
随着,两国起源于吕国的商贾之类,带着货物到天下各个国家进行贸易的时候,将这些事情,带到了其余诸侯、氏族。
吕骆的贤明,不仅仅在吕国流传,甚至整个夏朝天下的人都知道。
吕骆平时,除了处理吕国政事,便是为了其余诸侯解决事情。
即便如此,吕骆也没什么好说的。
……
魏侯、芮侯的事情过后,吕骆风平浪静地过了数月。
眼看新的一年就快要到来,可是吕骆却是高兴不起来,因为最近变冷了。
夏历十月,天气寒冷,吕骆正坐在旁边燃烧的庭燎边,一边烤火,一边看甲骨上的文字,一边又看着木刻上的文字,一边批示。
这样一幕,令人不难想象,吕骆自然是在处理吕国堆积如山的政事。
只是,令吕骆没想到的事,寒冷的季节,仍然有异姓诸侯、氏族的人,前来自己这里打扰自己。
不过,这次来的,倒不是一国之君,而是一些穿着打扮,形象五颜六色的商贾。
商贾们进了吕国的明堂,便朝其行礼道:“外邦小民,见过上国伯侯。”
“嗯……”吕骆闻言,点了点头,还是蛮喜欢这种感觉的,所以当即回应道。
心中思索,酝酿就一番之后的吕骆,向其询问道:“尔等所来,为何事啊?”
“启禀伯侯,吾等乃是因为布帛之事而来。”商贾们随即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在简单的问过以后,吕骆也亲自看过了商贾们带来的布帛,柔软细腻,十分不不错。
布帛是不错,可是吕骆知道,他们这,不是来孝敬自己的。
是以,一副肃然的样子,说道:“汝等所来何事啊?”
“外臣之见伯侯,无他,闻伯侯贤明,特来请之以公正,究竟丈量布帛,吾辈商贾,谁人之错,以至于,贩之却不可得卖。”一名外地商人,朝着吕骆行礼道。
“是啊!是啊!”一名置百端(摊子)于吕国市肆的贾人(摆摊的小商人),附和道:“若无公正,其后商贾之业,废也,吾等之囊涩也,国之物丰,不能交易,奈之如何。”
“是极,是极!”又一名异姓商贾说道:“我等数人,布手知尺,以手为掬溢,此先贤之所传也。”
那名商贾说到这,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继续说道:“然,诸位异邦兄弟,却道布帛之尺度,贩之不正,只因是吾辈高低胖瘦不同也,故手之不一,尺度不似,而争议颇巨,因此,皆至伯侯之舍也。”
吕骆听了他们所说,微微一笑,连道两声:“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吕骆这个时候,如何不知道,这些商贾们是因为相互交易布帛,却因为人们习惯了以手为尺,身为丈的先贤所定尺度,但是遇到了今天这种,各个手长不一样的情况,那也是千年一遇,恰巧他们知道吕国伯侯吕骆贤明,善为人决断不公之事,所以众商贾,不畏严寒,至吕国,寻吕骆决断。
吕骆笑了笑,霎时间,却是思索起了自炎帝魁隗氏至今,三千年至今点滴之事,以解今日,众人之矛盾。
其余商贾,也不相打搅,静候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