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以后,吕仲带着,自己麾下仅活下来的两名百戍与最为优秀的几名十行,来到了吕骆面前。
“仲弟见过伯兄。”
“臣下拜见伯侯。”
“免了。”吕骆摆了摆手,道。
后续,想了想,酝酿了一番的吕骆,突然说道:“吾弟,余与汝千人率之,汝下余几何族人哪。”
“启禀伯兄,现下仅有二百多人,跟随愚弟胜了寒浞之后,与其会合伯兄之属。”
吕骆闻言,勃然大怒,道:“汝无能耶,千人损我七百余人,太半也。真是岂有此理。”
“弟知罪,还请伯兄赎罪。”
吕仲知道,眼前的兄长,那可是吕国以来,最为权势的君长,忤逆的话,说不定还不讨好。
虽然说相互之间,为昆仲兄弟,也打败了寒浞残部,但是毕竟损人太多,吕骆哪能不怒。
要知道,现在的吕国,在全天下来说,人口算多,可是自从吕骆上台为吕国伯侯之后,吕国上下意识到,几万人想要成为天下共主,已经行不通了,最起码需要十万人口了。
因为当下,不是几十年前的夏禹、启的时候了,要知道,天下诸侯、氏族都在兼并其他的诸侯、氏族,其人民都在增加。
而吕国想要依靠武力也罢,文治也罢,占据天下成为共主,没有足够多的人,怎么能够撑起其掌控的疆域纳于吕国之手。
因而,吕国上下十分珍惜人民。
吕骆还想着,稳定发展吕国,多些人民,可是没有办法,寒浞不给机会,率旅西征。
迫于无奈,吕骆才率大军东出,打残了寒浞。
而吕仲打的是寒浞残部,伤亡比比吕骆调动几万人打,还大。吕骆哪能不这样愤慨。
而吕仲,心里也清楚这些,是以,认错而未争。
其余百戍、十行,就更不敢说话了,是以闭口不言。
最后,看到吕仲认错,而自己又想明白了的吕骆,说道:“罢了,罢了,不是何人领军,都能一战而尽善,吾也就不定汝错了。”
“然,日后当知。吾吕国如今虽然强大,不过一时。欲要长久,还需人民殷实,德善施教,銘我吕氏之刑法,使诸侯、氏族之人民向往,心服口服。”
“愚弟记下了。”吕仲回应吕骆道。
吕仲应答,吕骆也就放心多了,旋踵,看向了那些百戍、十行道:“尔等可知。”
“吾等记下了。”两名百戍、数名十行,异口同声回应吕骆道。
“嗯……”吕骆满意地点了点头。
倏而,才让他们归列。
“汝等,速速入列,随吾凯旋归国。”
“诺。”吕骆之弟与百戍、十行们,微微一笑,应而答之。
又半个时辰之后,吕骆之弟,率领两百多吕国士卒残部,尾随在后,一起同吕骆等人,朝着汾北吕国迸发。
几个时辰之后,吕骆一行数千人,越过了沈等诸国,来到了吕国南境附近。
而远在数里之外,看到吕骆一行,几千人返回的场面,一度高兴不已。
尤其是,远处眺望,看到秩序井然的样子,就更加高兴了。
那些在吕国边境的吕氏族人,包括女艾这位吕国伯侯夫人在内的众人,意识到,吕国没有打败仗,不然也不会是这样的光景。
顿时,他们欢呼雀跃地吼叫着。
“伯侯凯旋归来,想必是大胜而归,族人们,准备篝火宴会,今日全族不夜,尽情享乐,举国同庆。”吕骆之父——吕国的老伯侯,抚了抚自己的须髯,高兴地喝道。
“既然如此,臣下(小民)领命。”一众吕国上下,听到老伯侯的话,高兴地回应道。
在他们旁边的女艾,摸着自己的肚子,对腹中孩子道:“余子,汝听之,汝之大父言,汝父将要归来,与吾汝母子团聚,实在幸甚。”
“女艾,这些时日辛苦汝了。”一旁,吕骆之大父,也就是吕骆父亲的父亲,吕国老伯侯的父亲,突然说道:“若无汝,主内,帮衬骆主其不在时,吕国之政,还不知上下会是何等光景。吾孙,尚汝,乃是其幸也。”
“大父,且莫如此。艾得夫君之助,方逃出帝丘,又蒙其信,识得天下英杰武罗等之,与其相婚,乃吾二人之意,并无其他,是以不必见外。”女艾闻言,回应吕骆大父说道。
“既是如此,吾吕氏之幸也。”这时,听到了女艾所说的吕骆之父,与其父(吕骆的大父,现在也算是女艾的大父)应之。
过了片刻,三人异口同声道:“既然如此,皆不言预此事之。”
两个时辰之后,吕骆带领麾下数千人,到了吕国南境。
自女艾等人以下,到吕国之民,在看到吕骆他们之后,皆说道:“伯侯辛劳,众位将士辛劳,吾辈心悦诚服,迎其归都,酒菜皆已备好,请君随之入。”
“彩。”吕骆及众麾下,赫然赞道。
然后,吕骆一行几千人,跟随前来迎接的家国臣民,径直地朝着吕国都邑外郭的,已经筹备好了酒肉之食的宽阔之地。
一刻时辰之后,众人落座。
吕国臣民推出的代表,一名白发白须的吕国老臣,朝着吕骆他们道:“吾代之邦国上下,庆诸位将士、伯侯凯旋归来,以酒祝之。”
忽然间,人群中一名吕氏族人起哄道:“老国老,小民听说,子从未有饮酒之事,今垂髫老矣,怎酒之。”
那吕国老臣国老听了这话,生气地说道:“呔那小子,汝知甚,今日乃邦国数十岁来,可谓是我姜姓吕氏,最为扬眉吐气之时,岂能碍于昔日之不饮,而拒今日之庆乎。”
说到这里,吕国国老,甩了甩衣袖,嘲讽道:“哼……无知小儿。”
吕骆见此,劝而说之:“老国老,切勿动怒,这后辈之言,不必放在心上。”
说完这些,吕骆又盯了一眼,那名不过十余岁的吕氏族人,道:“汝不知尊老否?”
年轻的吕氏族人并未回应,倒是,在那名吕氏族人旁边一名妇人,代其道歉道:“伯侯,国老,庶子之言,不必当真,是老妇无有看好此子,若要罚,罚余这为母之辈,即可。这小子,不必了罢。”
吕骆闻言,想到了自家母亲,曾经也不容易,遂放其一马,转而对其余人,道:“来来来,诸位饮酒。此事揭过,共贺大胜。”
之后,吕骆派人去给那个妇人一些贝币,并告诫她,要好好教其子。
就这样,吕国一方在普天同庆,寒浞一方,仍在河水以东之东逃窜,因为那些诸侯、氏族,在吕氏全部撤离之后,可没想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