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尊将军号令。”
“吕国万年。”
“主君万年。”
“将军万胜。”
“……”
姒开的话音,刚落。其麾下一千多人,在一干校尉、军司马、军侯等人的牵动之下,齐齐嚎叫道。
一千多吕国士卒站在姒开的面前,虽然他看不到所有人,但是他能看得到近处的一些人。
附近的吕国士卒们,洋溢着渴望战争的面容,姒开心里高兴极了,暗自得意着。
所幸主君信任,诸位昆仲兄弟叔伯襄助,吾得以率领如此,士气高昂的大军,征战。
于是乎,姒开高声喝道:“刈旗,出击,迎战蒲伯及其麾下乌合之众。”
“诺。”一千多人之中,除了之前安排护卫上万多牛马的几百人,其余一千纷纷回应道。
姒开闻言,乘着马车往前走了十多步,侧身,手持铜剑高举,望着前方,再次喝道:“诸位昆仲兄弟叔伯,随姒开冲啊!撕开前方蒲人的阴谋诡计和战阵,我们就可以一路沿着汾水,回到吾等之邦国。”
说完,姒开示意自己马车上的甲士和车御,驱动马车,朝着前方奔去。
因为夏代的道路,不论是天下诸侯、氏族已经走过的路径,还是山间大小道,地面都是凹凸不平。
所以,众庶吕国士卒顺着前方,远远的看去,姒开在颠簸崎岖的路上,乘坐马车,忽高忽低,忽隐忽现,添加了不少神秘感。
很多吕国士卒,原本就士气高涨,再加上看到这么一幕,心里想的也不一样了。
将军敢独自一人,乘马车奔着前方而去,莫不是得到了神明的指引,迎战蒲人,不止不会输,还会顺利地回到邦国?
将军都敢如此,吾作为一名邦国士卒,畏畏缩缩,如何使得。当跟随将军而去才是。
……
各自心思迥异的吕国士卒,想到这里,为了共同的愿望——活着回到吕国,恢复了在吕国训练时的方阵阵型,紧紧地跟随姒开的马车,匍匐前进。
对于他们来说,如果不协调一致,将都是蒲人的俘虏,有关这一点,他们心知肚明,故而才列阵而行。
姒开麾下的校尉紧紧跟随着,并代其发号施令道:“二三子,时刻注意四方,看有没有其余蒲国邦汋前来。”
“明白。”校尉麾下的军司马施礼作揖,回应道。
随后,两名军司马,奉命之后,离开了校尉的附近,到了各自率领的麾下士卒所在,宣扬姒开及校尉的命令。
一名军司马,来到了自己统帅的麾下士卒面前,道:“二三子,传我命令,不光是要朝前而进,还要注意四方,可疑之物,遇见者,格杀勿论,可尽以弓箭射之,尔等可能明白。”
“明白。”
“明白。”
“明白。”
军司马麾下的士卒,包括一些军侯官吏,纷纷回应道。
作为军司马的下属,吕国新军队长、什长、伍长的上吏的众庶军侯,在得到了上吏的命令之后,迅速地派出了邦汋,扫视四方,以求没有隐患。
除了刺探隐藏的危险之外,这些邦汋还要承担护卫姒开的职责。
因而,他们大多时候,不是在刺探蒲人,而是护卫姒开。
在马车之上的姒开见此,对着身边的一名吕国士卒,问道:“汝如何还在吾周围?”
“启禀将军,是在下的上吏,让我等护卫在其身旁,并承担刺探前方职责。”
姒开闻言,这才想到,似乎自己莽撞了一些,乘着马车就前行了,若不是遇到了这个士卒,还不曾想,这四方的危险。我真是糊涂啊!
想到这里,姒开赞赏旁边的士卒道:“我见汝护卫之事与邦汋之事不错,待回到吕国,吾替汝向主君求赏。”
“多谢将军。”那名吕国士卒回应道。
附近十多个吕国士卒,既看到了,也听到了,无不羡慕,为此,他们连呼三次“将军”道:“还请将军,照拂一些吾等。”
姒开闻言,脸上并没有不满,不过为了不出现,还没打仗,自己人就已经内乱的事情。而是笑了笑,朗声道:“二三子且放宽心,待到回到了吕国,还愁主君不会赏赐吗?眼下,还是要辛劳尔等了。”
“诺。”十多名吕国士卒,盯着姒开,回应道。
此事过后,姒开意识到自己的莽撞,可能会导致大军全军覆没的危险。
故而,掉转马车,往回走,其余士卒亦是如此。
————
蒲伯等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不见蒲国邦汋士卒回来,急得暴跳如雷的他,对着旁边的蒲国大臣,道:“尔等说说,吾的邦汋士卒,怎去了如此之久,仍未回来。”
“这……”一名蒲国大臣,纠结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蒲伯见此,颓丧地说道:“如此下去,吾等不知前方如何,这打仗,吾等就如同瞎子一般,任人宰割。二三子可有谋策?”
一干蒲国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对于他们来说,奉迎蒲伯,这个倒会,让他们议论军事,则是不知所谓。
就连蒲国司马、车正这些,与军事相系的人,都没个主意。
蒲伯怎么能不生气,在蒲邑好吃好喝,饮酒作乐,纵论杂事的时候,这些人,却是个个都能说上几句。
蒲伯看了看一干大臣,思索着。
若是有人见此,肯定会觉得原本昏聩的他,此刻竞有一丝贤明的样子。
当然,这是相对于蒲国大臣们来说的。
蒲伯思来想去,也没什么谋划,只能按照原来约定的那样而来,一步一步推进。
蒲伯对着周围的蒲国大臣们道:“传我之令,再派一些邦汋前去,刺探吕国人到了何地,捎带查看之前的邦汋士卒,都在做甚。”
“诺。”一干蒲国大臣,战战兢兢地回应蒲伯道。
片刻之后,一众蒲国大臣们,纷纷到了自己的麾下所在,传达蒲伯的命令。
蒲国牧正,来到了自己管辖的牧府麾下士卒的面前,朗声道:
“二三子,主君有令,再派一些人,充为邦汋,前去刺探吕国人的踪迹,尔等之中,谁敢去之。”
“我。”
“吾。”
“还有我。”
“余。”
一下子,很多蒲国牧正士卒齐齐回应道。
牧正点了点头,挑了数人,然后就离开了。
这样的一幕,还发生在其他蒲国大臣们与其麾下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