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98

关灯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98

黄枞菖到寿春宫,先去给崔太贵妃问安。

他一进暖阁,就看见太贵妃上身穿着五彩福字湖丝锦绣褂子,下身则是山河地理裙,将身体扭成一个奇诡的姿势,好像抽了羊角风。

黄枞菖不敢再看,连忙跪地,问安之后,说明了来意。

太贵妃心情不错,“黄秉笔啊,你起来吧。花骨朵在后殿正在收拾文房四宝,你自己过去找她吧。”说完,她又换了一个姿势,身子扭的像一只虾,腿却伸展到腰侧,身旁的宋尚宫连忙扶住她,为她把脚丫子抻住,此时,太贵妃发出一声长叹,“噢,~~~~~~~~~~~~~”

黄枞菖,“……?”

后殿。

赵格非将几块墨分成两拨,分别放入普通杨木做的墨盒当中。

开了春她和罗小草需要去谢家读书,她正在准备俩人的文房四宝,等收拾好了,今天她得出宫一趟,去兰叶巷,给罗小草把东西送过去,顺便再看看她还缺少什么,也好早做准备。

黄枞菖一进来,给赵格非递过来两块糕饼大小的砚台,“姑娘,我把玉熙宫翻了个底朝天,找出两块易水砚,不大,倒是好东西,材料是易水南岸采的顶级玉黛石,雕刻的工匠是前朝大师翁同海。”

赵格非道了谢,拿过砚台。——花纹只刻了水流的纹路,古朴大方,似乎与砚台浑然一体。

如果不说是人力所为,她还以为是山川河流的鬼斧神工。

黄枞菖看了看赵格非的墨块,眼生,“姑娘这几块墨是哪里来的,没见过。”

赵格非,“这是我爹元承行做的油烟墨,烧石脂水收的油烟。用它写字,尤其是写馆阁体最好。颜色浓重,又润泽,比上等的徽墨也不差。”

“嗨!”黄枞菖笑道,“不用这么麻烦。宫里的墨有的是,即使不动墨务官为圣上做的御墨,千年来徽歙大师们做的墨,玉熙宫还存着几大箱子呢!那些是呕心沥血的珍品,正经的坚如石、纹如犀、黑如漆,我随便拿两块过来,就够两位姑娘用十年的。”

赵格非则说,“我爹说,去谢家读书的人不是权贵官宦家的小姐,就是民间巨富人家的姑娘,……”

黄枞菖,“对呀,所以我说,咱们在这些千金小姐中间可不能堕了志气,咱们的行头一定要比她们强!姑娘,稍等,我这就回玉熙宫拿墨去。”

“黄瓜叔,您听我说完。”赵格非拦住他,“别这么躁,先喝盏茉莉花润润喉咙。”

旁边有小宫女连忙奉上盖碗。

黄枞菖接过去,手指捏着茶碗的盖子,轻轻啜了一口水。

赵格非,“我爹说谢家太黑,开馆收的束太贵。他想着我去读书的同窗都是一些权门或者富家千金,喜欢新玩意,就不在乎金钱,所以,他让我带上自己商行做的墨,也好推广推广,这样多赚一些银子,好付谢家的谢师礼钱。”

黄枞菖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赵格非淡淡看了他一眼,面上是关切的笑,其实不着痕迹的向旁边闪躲了闪躲,心中暗道,——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亲爹却不这样。他交游广阔,三教九流,上至王公显贵,下至贩夫走卒、倚门卖笑的苦人,并且,他同黄枞菖这样的人相处了几十年,还没有被带歪,果然正经是铁骨铮铮的君子!

黄枞菖忽然觉得鼻子痒痒,想要打喷嚏,却觉得在赵格非面前不好这样,于是活生生的忍住了,他想起来一件事,就问,“姑娘,方才我去给太贵妃问安,看见她老人家正在修炼。可是,今天这种阵仗我真没见过,只是觉得非僧非道,不知道是个什么神通?”

赵格非,“祖母不修炼了,我爹不让。”

黄枞菖也学着太贵妃的样子,把自己扭成一个糟溜虾仁,“太贵妃当时是这样。”

“哦。”赵格非点头,“这是印度传来的一种五禽戏,可以修身养性,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且练习的时候不需要念一些杂七杂八的经文,我爹觉得很适合祖母,就找了图纸让她试着做一做。结果很好,祖母很喜欢,说自己像是年轻了十岁,现在下腰劈叉都比之前轻松了许多。黄瓜叔,您想试一试吗?”

“我是劳碌命,不到修生养性的时候。”黄枞菖,“这个印度的五禽戏,除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还有其它功效吗?”

“应该有的,只是,……”

此时,赵格非收拾好东西,装了一个包袱皮,她拎着向外走。

黄枞菖跟着她,“只是什么?”

赵格非想了想才说,“因为需要辟谷,所以可以清心寡欲,使心地清净,少生欲念。这个,黄瓜叔一直在微音殿,需要很多东西,唯独不需要这个。”

“为什么?”黄枞菖问,“书上还说,为官需要清心少欲,这样才能吏民安之?”

“既然想要清正少欲,为何不去深山古刹?还有,……”赵格非笑着说,“书上不这么写,读书人就不爱看了。”

黄枞菖忽然极清淡的笑了一下,却不说话。

赵格非,“黄瓜叔?”

黄枞菖,“忽然觉得,姑娘真是你爹的亲闺女。”

赵格非,“……?”

兰叶巷到了。

赵府小院中有些闹。赵大叔应门,一看是赵格非和黄枞菖,连忙为他们拉住马的缰绳,让他们赶紧进去。

“这是怎么了?”赵格非拎着小包袱,一边走,一边奇怪,“我爹的院子清净,地方也隐蔽,向来没有客人来,今天不一样,比大年三十还热闹,就好像唱了一整本的大闹天宫!”

院子中,罗小草跪着一对儿夫妇面前,“爹,娘,你们快走吧,别再闹了。”

赵大妈收起蒲扇一样的手丫子,和树墩子一样的壮实的身躯,像个良家妇人一般,全身缩着立在廊檐下,此时,她把温良恭俭让的气息散发到满小院子都是。赵大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听见赵格非进来,连忙小碎步过来,“大小姐来了,这事儿太大,只能您做主!”

此时,罗小草没有扯住那个她唤做“爹”的男人,那人看见赵格非也过来,问明白她的身份之后,开口就说,“我家闺女被你爹强买做妾,你要管管。”

“我爹从不买妾。”赵格非则说,“再说,我为人子女的,长辈做什么事,我哪里敢插手。”

男人愣了一下,转念,也的确是这个理儿,又说,“你娘得管。”

赵格非眼神一硬,像西北经年的冰霜,却没有说话。

赵大妈连忙说,“先夫人已经往生了。”

罗小草的爹听不太明白字面上的意思,却大致明白,——这个赵毓,似乎没有老婆。

他心思转换,如果赵毓没有老婆,这是个好事,如今小草算是进了门,以后再同了房,生下一儿半女的,没准就有福气做太太了。

不对!

这个赵毓不过是个买卖人,他家小院子虽然地段不错,可老赵家怎么也不像是个有权有势的人家,实在不如徐总督家的小公子!

徐小公子家中倒是妻妾成群,自己闺女给他做小,就算生了儿子也未必能当太太,可是他老子却是镇守大郑北境的甘宁总督徐绍!

现如今雍京城中,但凡明白一些的人,谁不知道徐总督的权势?

其实罗小草的爹也不明白徐绍究竟怎样的权势滔天。

关于徐总督的事情,他也是听朱七姐说的。他知道朱七姐这个女人是个人物,虽然身在风尘,手中却握着几个大买卖,身家丰厚。她认识的人都是显贵,经由她把罗小草嫁入徐府,他自己就是徐小公子的老丈人,他下半辈子想要吃香的喝辣的,那还不是跟今天吃三碗棒子面粥一样容易?

想到这里,罗小草的爹对赵格非说,“姑娘,你爹做的事情,我们也不计较了。今天我就要把自己的闺女领回去,这你可拦不住。我另外给她找了个人家,让她嫁入富贵窝,也算我们做父母的对得起她了。”

闻言,赵格非则说,“罗先生稍安勿躁,先喝杯水吧。赵大叔,麻烦您,……”

话音未落,赵大叔已经捧着冉庄小瓷窑自己烧造的大青花茶壶过来,他冲泡了整整一大壶的高沫,给罗小草爹娘一人倒了一大碗茶水。

赵格非扯着赵大妈到一旁,低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大妈笑了笑,“这不是要开春了嘛,小草知道老爷送她去读书,特别高兴。我领着她上街买纸,没想到遇到了徐衙内。”她见赵格非不明白,就说,“徐绍家的小儿子。”

“甘宁总督徐绍?”赵格非有些意外,“他不是一直在北境吗?”

“这个小儿子是他第三个老婆生的。”赵大妈解释,“徐总督一直在打仗,日子过的动荡,小儿子和三老婆一直在南方他老丈人家养着。如今徐总督今夕不同往日了,三老婆带着小儿子来雍京城,也算给徐大人打个前站,收拾收拾新买的府邸,结交结交雍京的显贵。”

赵格非点点头。

赵大妈,“没想到,徐衙内刚从长生当铺买了玉出来,就看到小草了。长生当铺,就是徽郡王家的那个当铺,去年老爷银钱不凑手的时候,姑娘还把兰叶巷的地契拿去典当来着?”

赵格非点头,“我记得。”

“姑娘也能看明白,小草生的真好,放人堆里也算扎眼,但是,再扎眼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人都没长开。这个徐衙内的外祖家是江南巨富,他自小在金银窝中长大,据说家中娇妻美妾任君尝,他又不是什么修身养性的人,自小风流惯了,什么绝色没见过?他楞说自己一见小草就知道这是前世定下的姻缘,他想要把小草迎回府中,好好对待她,还什么一生一世。”

赵格非两道眉毛微微皱起来。

赵大妈,“小草自己明白,她都说,这个徐小公子挑上她,就跟在菜场挑上一块猪肉一样,回家是红烧、清蒸还是剁碎了做肉骨丸子,她都做不了主。这个徐衙内没安什么好心。她自己宁可死,也不要跟徐衙内走。我挺喜欢这个孩子,不能让她走到这么一个绝路上。”

赵格非又点点头,这次有些用力。

赵大妈,“徐衙内也是有真本事!我不知道他怎么钻山打洞,居然找到朱七姐,还找到了罗小草的爹娘,巧舌如簧,他楞说自己要三媒六聘把小草抬进徐府大门。这不是扯淡吗?徐总督这种人家,怎么可能娶一个农家姑娘做儿媳?再说,徐小公子有正经的大老婆,为了一个农家女出妻?大郑礼教森严,徐总督宁可把儿子打废了,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罗家不懂,他们被这个虚富贵迷瞎了眼,一心做着把闺女高嫁,自己荣华后半辈子的美梦。”

“卖身契。”赵格非,“小草是我爹用了一百两黄金从朱七姐那里买来的,肯定签了卖身契,拿这个出来给他们看。”

“关口就在这。”赵大妈凑到赵格非耳边,“当时老爷不是让小草回过家吗?他当时就把卖身契烧了。后来小草又被她爹卖了,是那个姓萧的后生把小草带回雍京的,根本没写卖身契。”

赵格非想了想,“那就是说,小草的亲爹有权把她带走?”

“嗯。”赵大妈点头,“小草这个亲爹再混蛋,也是她亲爹。打、骂、卖,都得由着他。谁让我大郑以孝治天下,俗话不是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吗?”

赵格非再聪明,也不过是十三岁的闺秀,她想了想,自己还真没法子,“这个朱七姐同我爹有仇吗?我一直以为她同我爹关系不错。我听我爹说过几句,他同朋友总去朱七姐家喝花酒,外出应酬的时候,也喜欢叫朱七姐家的先生们的局。”

赵大妈听着直乐,“老爷真是混不吝,这样的话同姑娘您也讲。”

赵格非则说,“我爹说了,世上的事情,不是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闻不问,就不存在。”

“嗯。”赵大妈听着直点头,“我倒不觉得朱七姐同老爷有仇,我总觉得,这位奇女子同老徐家有仇。不然,她怎么会趁着徐总督没回雍京的当头,把人家小儿子往老爷对头的位子上捅?”

黄枞菖自从走进院子开始,就一直站在外围的花木从中。

现在虽然不是隆冬腊月,倒春寒却使花树依旧保持着枯枝的样貌,细瘦的枝杈无法遮挡住他的身形,只是如今院落中的喧闹使人们自己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所以,无人注意到他。——只除了罗小草。

小姑娘见过他,她见他也过来,就给他端来一个大粗碗,里面是赵大爷冲泡的高沫。这种茶就是上等好茶叶的碎末,茶庄把它们敛一敛,以很低的价格卖给想要喝好茶,手中又没有很多钱的人。

这是好茶叶,并且极便宜,喝起来味道其实不错的。

黄枞菖坐在回廊下的栏杆上,单手端着大碗,一边慢慢喝着茶水,一边看着罗家爹妈,嘴边倒是带着笑,就是看着有些}人。

“小草。”他忽然问眼前的小姑娘,“你想给老爷做妾吗?”

罗小草摇头,“哥哥说我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要先读书。

黄枞菖,“可是,读书却很苦。三更睡,五更起。冬天冷到能冻上砚台,手指生冻疮,又疼又痒,握不住笔。”

罗小草,“我知道辛苦,不过读书还是很好。哥哥还说,他之所以有今天,就是因为小的时候特别爱读书!”

黄枞菖,“……”

罗小草,“哥哥说自己冬天也读,夏天也读。早上天不亮他就从床上爬起来,每天背完一篇新课,写完一百个大字之后,天才蒙蒙亮。夏天更苦,哥哥盛夏读书读到中暑,他都不喊苦,喝点决明子水继续背书。他还说,他老爹当时特别心疼,不让他读了,可是他依旧继续,就是因为他当年坚持了下来,他才可以赚很多钱。”

黄枞菖,“……”

他心中嘀咕,——自己当年无所不用其极的叫王爷起床的经历全部喂了狗。

“老爷之所以有今天,是因为他是天生的贵胄。”黄枞菖也不管罗小草是否懂得贵胄是个什么意思,他只是淡漠的继续喝茶,

“什么是贵胄?”

“听说过鲤鱼跃龙门吗?”

“嗯,嗯!”罗小草用力点头。

黄枞菖,“身为色彩斑斓的大鲤鱼,想要化身成龙,还需要千年道行,龙门一跃,褪去一身鱼鳞,血泪斑斑才能成就龙身。老爷天生就是龙身,不用跃。”

“我用力读书,以后也能跃龙门吗?”

“你现在是泥鳅,需要先修炼五百年风云际会成为鲤鱼,才能看老天爷是不是给你机缘有资格跃龙门。”黄枞菖笑,随后又说,“老爷身家丰厚,姑娘要是做了妾,以后生下一男半女,就可以穿金戴银,使奴唤婢了,这可比修炼成鲤鱼再跃龙门要轻松容易多了。”

“可是。”罗小草极认真的说,“哥哥说过,越是看着轻松的路,走起来越艰难。因为看似轻松的路把人的脚已经碾废了,以后要是出现个坑坑洼洼什么的,直接就折里面了,爬都不爬不出来。我要是泥鳅,也要做一个最肥最能游水的大泥鳅!以后能不能变鲤鱼要看造化,我至少可以让自己在水塘里面找口吃的,不用再被卖来卖去了。哦,这也是哥哥说的。”

黄枞菖,“老爷说什么你都相信?”

“我信!”罗小草,“哥哥是好人。”

“小草,我和你说了这么多,其实,我是有苦衷的。”黄枞菖放下大粗碗,眉毛拥挤的在一起,似乎,胸中的苦衷都要从脸蛋子上满溢出来了,“这次你惹了一个大麻烦,徐衙内真的有权有势,而且你爹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把你送去徐府,老爷真的管不了。”

“他要是硬插手,徐衙内肯定找他的麻烦。俗话说,民不与官斗,老爷再厉害也不过是老百姓,真的斗不过徐家。再说,当时老爷在宛平救了你,没让人把你带到南方窑子里面去,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还有,小草,我刚才说了那么多,其实想告诉你,给豪门做妾也是一种修行。你这么好,在徐府也一样可以成为那个最肥最能游水的大泥鳅!”

徐衙内是个什么东西,没人在意,关键是他亲爹徐总督。目前甘宁总督徐绍镇守大郑北境,正堪大用。如果,他们为了一个偶然买回来的丫头与徐家结下不知道未来的恩怨,值得吗?

罗小草听着,忽然垂下眼睑,还是很认真却极用力的点头,“我懂。这位大叔,您不用再说了,我都明白。我这就跟我爹回去,绝对不会连累哥哥。”

雍王府,惜字斋。

文湛见赵毓给越筝连着喂了几碗醒酒汤,忽然开口问道,“今天雍王府邸的酒宴,徐绍的儿子到了吗?”

“徐绍?”赵毓听着有些意外,“镇守北境的徐绍?”

文湛微微一点头。

越筝用袖子抹了一把嘴,才说,“在。”

文湛又问,“他坐哪里?”

越筝,“我以为皇兄知道。毕竟,这次酒宴邀请了什么人,座位是怎样安排的,厨子需要做什么菜,备了什么酒,请了哪家戏班进府唱堂会,我都让卫锦写了条陈,也画了草图,早就递给柳丛容了。”

闻言,文湛笑了,极轻,极艳,却带着肃杀,“承怡在,你硬气了不少。”

越筝刚要开口,却看见眼前的赵毓冲着他微微摇头,他还没回答,又听见文湛的声音,“承怡,你不用给他递眼色,让他说。”

赵毓这次异常认真的看着文湛,随后,皇帝微微轻咳一声,垂下眼睑,手中从旁边端过来一盏茶,开始心不在焉的喝了起来。

越筝则说,“徐稚坐在回廊边,从我开始向右数第五个的位子。”

文湛,“他的左右手边都是谁?”

越筝,“左手应该是谢芝,荣川长公主的次子,右边则是宗政文辩,敬和郡主的儿子。”随后,再加一句,“我在府邸设宴,过来吃酒听戏的都是纨绔子弟,没什么正经人。”

——没什么正经人,都是纨绔,可是这些纨绔却又为什么俱是皇亲贵戚?赵毓听着心中一动念,随后,听见越筝定定的看着他,问,“怡哥哥想说什么?”

“我?”赵毓却说,“你头还疼吗?”

“怡哥哥变了,厉害了好多。”越筝轻笑,“现在怡哥哥说谎,我差点看不出来。”

闻言,赵毓不言不语。

“如果怡哥哥想要问我头还疼不疼,应该一直很关切的看着我,不应该下意识的低垂着眼皮。”越筝继续,“哥哥在想什么?”

“够了!”文湛忽然站起来,“越筝,你今晚不清醒,明日酒醒之后进宫。有什么话想问承怡,到时候再说。”

越筝就这样看着赵毓,一双眼睛似乎在问他,——怡哥哥,你走,还是不走?

不过,赵毓知道,越筝真正想要问的却也不是这个,而是,——承怡,你究竟可以为我做到哪一步?

“文湛。”他开口,“到外面等我一下。”

“你!”皇帝有些不太甘心,不过他也知道,今晚的确不是说话的时候,他就要出书房的屋门,越筝却扯着赵毓,“怡哥哥,你还是要走的。”

赵毓点点头,“嗯,我得回去。”

越筝,“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住我这里不好吗?”

赵毓却柔和笑了,说了一句,“皇帝的内宠,自然要回宫中住。”

越筝手指一松,赵毓感觉自己袖子垂下,这个一动作,似乎将三个人的呼吸都卷走了。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章节报错

上一章 目 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热门推荐: 我只想安静的做个苟道中人 我有一剑 陆地键仙 从木叶开始逃亡 星汉灿烂 万相之王 从大学讲师到首席院士 从长津湖开始 修罗武神 人族镇守使
相关推荐:骗了康熙从流星蝴蝶剑开始穿回七零,全家靠手机暴富大罗金仙的我成了农民的儿黄金黎明逆天武尊最强修真农民再战天下第二美女神的私人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