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桑九酒身着一袭黑色长袍出门径直向李府走去,大街上空空荡荡的,只有路边的赌坊、青楼里隐约传来嬉笑声。桑九酒从李府后院翻墙而进,不比昨日的毫无方向,只一会儿功夫便到了前院,守卫比其他处要严上许多,“看来李满应该就在这里了。”桑九酒暗自想道。她拔剑破门而入,直直向李满杀去。李满仓促出手,显得被动,只顾得上防守。桑九酒连出杀招,剑法之快让李满招架不住,眼看就可以取了他的命了,却在这时候杀出了一群人,江湖打扮,约是李满招的门客,看身形应该个个都身手不凡。桑九酒看着十几把剑都向自己袭来,不得不迅速防守。李满见一时之间,桑九酒已被牵制住,于是迅速发出几枚流星镖,不料桑九酒侧身躲过。他重新瞄准时机,见她又攻又守,无暇顾及,又发出数枚流星镖。桑九酒用剑仓促抵挡,其中一枚却深深插入左肩。看来今日是杀不了李满了,只好踩着其中一人肩膀攀上屋檐,迅速运功往下划了一剑,剑气震退众人。桑九酒迅速出门,忍着痛一路飞跃离开李府,穿过几条小巷才停下来歇口气。她将流星镖从肩头取出放进怀里,疼痛感不由得让她深吸一口凉气,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下。这时李青恰好从赌坊出来,将赢来的一袋银子甩得叮当响。突然,桑九酒将剑架在他脖子上,“别出声,不然我便杀了你。”李青心中一慌,正想着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的时候,却觉得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便鼓足胆子转过身来,一袭黑色长袍将桑九酒几乎全部遮住,隐约之间只能看见四分之一的脸,可李青依然认出来了,试探地喊了一句,“九酒?”
桑九酒抬起头来,借着月光打量着自己面前的人,“李青?”
李青见是桑九酒,眼里止不住的惊喜和笑意,正愁着以后怎么找到她呢,不料这就碰上了,准备开口问她怎么也在这儿时却被桑九酒手中的剑硬生生逼了回去,“别啰嗦,快扶我去西街的福来客栈。”
李青发现桑九酒微靠着他时身体有些颤抖,不太对劲,便立刻扶着她去了客栈,又迅速上楼来到房间,等她坐下后贴心的倒下一杯茶。
桑九酒喝完后,轻声说道,“出去。”
李青听得一愣。
“我换衣服,”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去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李青点点头,转身出去,把门掩好。桑九酒把从杨府带来的金创药洒了一些在伤口上,然后简单包扎了一下,换了一身白色罗衫裙,先前的黑色长袍上染了一大块血迹,但因是黑色,又黑灯瞎火的,李青应该不知道她受伤了。如此,便省事多了,否则,但凡有一点点暴露自己的可能,她也要一剑杀了他。桑九酒坐了下来,朝外喊道:“进来吧!”
李青打开门走过来看着桑九酒略显苍白的脸,“你怎么了?”
桑九酒摇摇头,“没事,只是打小身体不好,旧疾犯了。”
李青坐了下来,看到地上的流星镖,伸手捡了起来,仔细端详了片刻。桑九酒心想糟糕,这应是换衣服时弄掉的,该用什么理由搪塞他呢?她一向不适合说谎。正当桑九酒想的出神时,李青疑惑的出声:“这不是我爹的吗?怎么在你这里啊?”
“你爹?”
“对啊!这流星镖是我爹惯用的暗器啊!”
“你爹是谁?”
“李满啊!”
桑九酒面露诧异,又急忙掩去,原来他是李满的儿子。都说虎父无犬子,李满怎么会有这么个只知游手好闲的傻儿子呢!李青见她不说话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桑九酒摇摇头:“我只是个普通女子,从未和官宦人家打过交道,令尊位高权重,方才突然得知我难免有点惊讶。”
“九酒,我爹是我爹,我是我,不一样的——不过九酒既然你现在已经知晓我的身份,不如咱俩谈谈我们的婚事吧!”转眼,李青便把流星镖的事忘在了脑后。
“婚事?”
“对啊!我认真的。”
桑九酒低头思考了片刻,两次潜入李府都刺杀失败。倘若跟着李青,进去后便可趁其不备取李满的命,这也倒是一个方法,不妨试试。但成亲是绝不可能的事,“李青,你是丞相之子,你将来要娶的妻子也应是名门千金,我身份卑微是配不上的。”
“九酒,成亲讲究的应是两情相悦,怎能是门当户对呢?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何必理会别人的想法和眼光呢?”李青见桑九酒低头沉默便换了个话题,“九酒,这两天咱们暂时住在这里静养,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四处走走,这样可好?”
桑九酒点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