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章

关灯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 录 下一章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因着此前在父亲上寿之日的那番谈话,谢思言对于父亲知道自己对陆听溪的心思并不觉惊诧。

“还是不必了, 儿子的婚事, 父亲不必挂心。”谢思言道。他如今心里乱得很,而且他爹先前还隐隐透出不赞成他跟陆听溪的婚事的意思, 如今还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谢宗临眉头紧拧:“你自己掂量掂量你这话合宜否。所谓家成业就,先言家再言业。你若不成家,纵怀金垂紫, 又如何克绍箕裘?”

“儿子心里有数。总之父亲不要插手便是。至于陆家那边, 父亲还是不要派人叨扰了。”

谢宗临冷眼盯了儿子半日,也未多言, 挥手命他退下。

谢思言一礼, 回身出了书房。

从廊上下来, 迎面走来一着宝蓝色直裰的少年。那少年一瞧见他,就僵了一下,跟着快步上前施礼。

谢思言容色淡淡。

眼前这少年是他那继母过门后生的儿子, 名唤谢思和。这名字是他父亲亲自定的,用意彰明较著,便是担心长房因之而失和。

阀阅巨室里, 面上兄友弟恭,背地里不定揣着什么心思, 毕竟再是同宗, 总还是要分家的。尤其是有爵位的人家,倾轧更甚。他父亲大抵忖着贾氏待他不可能完全视如己出,有了谢思和之后, 怕这女人为给自己儿子争利,生出事端来,这是以此名敲打他们母子。

贾氏进门之后,也确实安分守己,至少明面上是这般。贾氏也的确是待他极好,好到亲娘怕都做不到她那份上。

当初他去抱璞书院就学,临行之际,贾氏哭得几乎晕过去,一把挥开亲儿子谢思和,定要去送他出城,被父亲阻了。他后头都出城二三里了,贾氏竟又携一众仆妇追了上来,说他冬衣带的不多,她终究不放心,就又给他收拾了几件亲自送来。送了冬衣仍是不肯离去,依依惜别,泪水潸然,再三叮嘱若是遇见什么难处定要给家中来信,又絮絮叨叨嘱咐许多细枝末节,若非当时他身边还有一位业师在,他不好让贾氏下不来台以致令父亲难堪,不要说听她叨叨了,他连她捎带来的衣裳都要扔掉。他早就说过,不让她碰他的东西。

他是不信有人能待继子胜过亲子的,血浓于水,没有血脉相连,他自小又并非在她膝下长大,哪里来的什么母子情分。贾氏越是这般不遗余力地向他示好,他就越觉得这女人虚伪。他命人查过贾氏,并没查出这女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端倪,她倒确似是表里如一、实心实意地待他的,甚至谢思和私底下对他稍有不敬之言,贾氏还会呵斥。但即便如此,他仍对她疑心颇重,他十分不喜这个继母,自小便如此。

连带着,他也很是不待见谢思和。他能瞧得出,谢思和也不喜他,并且怕极了他,平日里的恭敬不过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谢思言只一摆手,让谢思和平身,拂袖而去。

待到谢思言走远,谢思和才敢全然直起身。他盯了谢思言的背影一眼,转去后院寻贾氏。他如今也到了年纪,父亲去年就在前院给他辟了个书房出来,书房不小,内有碧纱橱,他平日里就宿在那里。

贾氏正低头写帖子,见儿子过来,问他何事。谢思和朝她案上望了眼,皱眉:“母亲,我方才瞧见他从父亲书房出来,那脸色阴得能滴水,大约又是跟父亲不欢而散。就他那个脾性,母亲何必为他操持婚事?没的好心当作驴肝肺,里外不是……”

谢思和私底下极少称谢思言兄长,多以“他”代之。

他一句话未完,就听“嘭”的一声闷响,贾氏一掌拍在书桌上,横眉冷目:“什么‘他’不‘他’的,那是你兄长!怎的如此不敬!你下回若再这般,我便禀了你父亲去,搬了家法让你长长记性!”

谢思和瞧见母亲神色便知她是认真的,又惊又恼:“果然谢思言才是你亲生的儿子吧!我是你买胭脂水粉时白饶的对不对!”

谢思和越说越激动:“谢思言何曾对你有过好脸色,不知你为何这般上赶着讨好他!我镇日里在父亲面前战战兢兢,在你面前也是恭敬孝顺,你待我却及不上待谢思言百分之一!知道的说你贤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那钟氏的转世呢!”

“你瞧瞧你成个什么样子!我教你养你,不是让你不敬兄长、满口狂言的!”贾氏即刻唤了两个婆子进来,命将谢思和押去国公爷那里处置。

谢思和最惧谢宗临,谢宗临那样器重谢思言,但一顿打也没落下,何况是他。他见贾氏来真的,跪求了半晌,涕泗横流,终于求得贾氏收回成命。

“我会着人盯着你,若你再有不逊之举,我头一个打断你的腿!”贾氏命谢思和的小厮进来,将人拉走。

待屋内再度静下,贾氏重新伏案写帖子。国公府近来菊花开得好,紫龙卧雪、香山雏凤、绿水秋波,这些等闲难见的品类也是一应俱全。她打算办个赏菊宴,邀各府太太小姐过来。

谢宗临既将这差事交给了她,她总要给个交代的。

她几乎将京中权贵之家的女眷请了个遍,末了又检视一遍,拿去给谢宗临过目。谢宗临飞快翻了翻,抽出了陆家女眷的帖子,随即将剩余的交给她。

贾氏道:“那妾身就仔细挑拣着,回头择出来几个,交于国公爷定夺。”

谢宗临微点头,又道:“思言那边再跟你说什么,你都不必理会,只管将你的差事办好,余下的事不必你理会。”

谢宗临久居高位,说话自带命令口吻已成了积习。

贾氏躬身应是。

因着前次将差事办砸了,杨顺被罚了三个月的工钱。谢思言回来之后,他一直卯着劲儿想戴罪立功,奈何没寻见机会。见谢思言从国公爷那边回来,他例行上前奏禀下头四搜来的消息。

谢思言面上一直古井无波,直至听到皇帝暗中搜罗杏林圣手,才撩起眼皮:“皇帝是不是还将几个势大的武将家的子孙宣召入宫,给太子做伴读?”

杨顺大惊:“世子果真神机妙算,料事如神!简直智赛隋何,机强陆贾!再世诸葛也不过……”

“少拍马屁,”谢思言狠狠翻他一眼,“再这般一惊一乍的,我再罚你三个月工钱!”

杨顺讪讪缩颈。

谢思言又问了些旁的,眼眸幽微。

近两月来,皇帝的身子每况愈下,虽然视朝依旧,但他能瞧出,皇帝不过是在硬撑而已。不辍朝休养,也不过是怕大权旁落,怕外头那帮不安分的蠢蠢欲动。

皇帝的身子越差,疑心病就越重。皇帝本就对武将颇多忌惮,如今单只是扣押那帮武将子孙怕是不够的,说不得要除掉一批才安心。

皇帝对他接连拔擢,何尝不是想借着他来打压仲晁,平衡朝中势力。皇帝既欲以他为刀,那他就借势攀升便是。

将用晚膳时,有内侍来请谢思言入宫一趟。

谢思言径直被内侍引入了皇帝的寝殿。

咸宁帝屏退左右,与他说了些客套话,随即话锋一转:“朕观你德才兼举,有意让你入詹事府,做东宫讲官。只是你年纪尚轻,资历也浅,骤然拔擢,朕恐不能服众。尤其那群股肱老臣,大抵要撺掇着言官群起反对,届时司礼监的班房怕要被奏章淹了。”

咸宁帝叹道:“太子如今正是稚龄,不得独立,东宫那帮辅臣多是年过半百的老臣,刻板谨慎,这原也不是什么错处,但将太子也带得木头一样,朕瞧着心烦。”

咸宁帝又说了许多体己之言,末了竟是拉了谢思言的手:“朕之难处,不足为外人道,也就是跟你们这些近臣说道说道。”

……

谢思言出来时,天色已擦黑。

崔公公崔时亲来送他出宫。崔时是咸宁帝的大伴,伺候了咸宁帝几十年的老人儿,御前最得脸的大太监。朝堂内人谁人不知内官的要紧,尤其是御前近侍。收买崔时的不知凡几,但崔时真正搭理的却极少。

崔时一路引着谢思言北行。将至玄武门时,崔时道:“听闻世子如今正在择亲,却不知结果如何?”

谢思言淡声敷衍几句,崔时慨叹:“世子也是命途多舛,这没娘的孩子最是苦。咱家说句不该说的,若是钟夫人还在,这择亲之事必定能办得更妥帖些。”

谢思言蓦地看向崔时。

正行至一处幽暗甬路,琉璃灯投下矞丽淡影,崔时的侧脸夹在光影之间,显出几分幽沉。

谢思言止步:“公公不妨直言。”

崔时给左右递了眼色,一众小太监即刻退开来。

“世子是聪明人,咱家今日之言,切莫外传。”

崔时见谢思言颔首,这才压低声音道:“不瞒世子说,陛下已知晓您先前南下查探钟夫人死因之事了。陛下今次让咱家送世子出来,也是想让咱家给世子透个风,钟夫人之死,跟宁王有关。”

“详明的,陛下并没跟咱家说,只道当年宁王本是要除掉令尊,却不曾想,令堂为之挡了灾,这才不幸殁了。”

“陛下交代咱家要佯作不经意跟您说起,但咱家在世子面前,就不绕那个圈子了。咱家也不甚清楚内里详情,只记得,”崔时虚声道,“只记得陛下十多年前曾训斥过宁王一回,当时陛下大发雷霆,将殿内伺候的人都遣了出来,咱家也不过零星听了一耳朵,大致是骂宁王是个祸胚云云,日久年深,实在记不清了,也不知是否跟此事有关。”

“内中曲折,世子可去查证,不过咱家觉着,陛下既交给咱家这个差事,那想来是错不了的。”

崔时说了半日,一抬头就对上谢思言阴寒的侧脸,饶是他久经风浪,也不由心头一凛。

谢思言临上马车时,崔时犹疑少顷,又道:“世子听咱家一言,不论陛下圣意如何,您都要先冷静,查探妥当才是正经。”

谢思言冷笑。

宁王是皇帝的兄弟,皇帝对其颇多疑忌,但自己不好下手,需要借一把刀。皇帝方才的一番话也不过是表表姿态给他摆摆好处,他与皇帝原本便是互相利用的,皇帝将他当刀使倒也没什么,只是皇帝最好能保证自己握得稳他这把刀。

看来皇帝是真急了,连兄弟的旧账都翻出来为太子铺路了。

将谢思言送上马车,崔时在风口立了会儿。

皇帝这几年老得快,身子越发不济了,太子年幼,外廷那边不能没有倚仗,他得为自己多做打算才是。只是仲晁那边也一心想拉拢他,他如今还没下定决心依傍哪边。不过为策万全,他方才还是卖了魏国公世子一个人情,希望他能听得懂。谢家这位世子爷如何,他还得再看看。

回府后,谢思言即刻命杨顺去查探崔时所言之事。他先前在河间府时,一路查下去只是查到了楚王府那边,倒是没往其他亲王身上想。

一月之后,倒很是查出了些东西。诚如崔时所言,宁王当年与谢宗临多有不和,就趁着入京朝见的机会,与次辅仲晁密谋毒死谢宗临,却未曾想到,最后死的是钟氏。

除却细节之外,这件事已算查得明明白白了,但谢思言总觉得不对劲。

太顺利了。他此前在南方盘桓几月都没查出眉目的事,如今怎这么快就浮出水面了。他忽然想起了他那晚临走时,崔时的那几句话。

他让他先冷静,查探妥当。

谢思言翻出纸笔,在上头列出了咸宁帝久惯宠信的近臣名单,一个个看去。他有个隐约的猜测,咸宁帝是让宁王背了黑锅。咸宁帝之所以如此,一则自是想借此除掉宁王,二则是想保全某个人。藩王里面,咸宁帝一个都不待见,不会为其矫饰,那么这个人就有可能在近臣之中。

那么该如何验证他的猜测呢。

谢思言沉吟半日,忽问杨顺太后寿辰是不是要到了。杨顺道:“是,今年是整寿,大约会大办。”

谢思言让杨顺盯着宫里的动静。末了,端起他那龙泉窑的青花斗笠茶盏,慢慢悠悠啜了口新沏的万春银叶,不经意问道:“那边……可有来信?”

他指的自然是陆家那边。

杨顺一激灵:“这个……小的没瞧见……不过,许是因着漷县与京师之间相去不近,陆姑娘觉得多有不便,这才……陆姑娘必然也是惦记着世子的……”

“你废话那么多做甚,我不过随口一问,”谢思言冷声一呵,“我近来忙,她真来了信,我还不见得有工夫看。”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有人叩门。须臾,一小厮得允入内,呈上一封信。

杨顺接过来,让那小厮先出去。转身回头,隐隐瞧见世子头上的网巾圈似动了一下,大抵是往这边瞟了眼,但太快,他再定睛看去时,世子仍旧如前那般从容喝茶,仿佛刚才所见不过错觉。

杨顺看了眼信封上的字,喜滋滋递去:“世子过目。”

“先搁那儿吧,早说了她来信了我也没工夫看。”谢思言目不斜视,镇定吹热茶。

杨顺硬着头皮道:“不……不是陆姑娘的信。”

“啪”的一声,谢思言将茶盏按到案上:“那你欢喜什么?”

“这是……这是底下那帮人递上来的信,约莫是您让查的那件事有了进展。”

谢思言冷着脸拆看了信,面色愈阴。

他先前在漷县时,就让宝升查了陆听溪来漷县的前后。为何他来漷县之后,陆听溪紧跟着也被带了去?为何陆听溪那晚那么巧地也去了张家渡附近?陆听溪后来又是如何知道跟他同行的那个老者就是孙懿德的?这些都是疑点,世上哪来这许多巧合。

先前宝升虽也查出了些许眉目,但查到后头线索断了。

他总觉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若他的揣度不错,那么这个幕后之人非但一直在监视他,而且对他的性情也有所了解,甚至对于陆听溪身边的人之间的利害关系了如指掌。

如今还是没有大的进展,对方十分谨慎。

谢思言一时躁郁。

等他揪出这个人来,也一并敲断了腿才好。

将至十月,陆听溪也还不急着回京,回去后出门不方便,在漷县待着反而自在些。但太后寿辰在即,又是整寿,更要隆重些,她母亲是诰命夫人,届时有命妇朝贺,自是不能缺席的。

启程当日,天不亮就动身了。陆听溪今日起得早,一上马车就要寻处休憩,却被叶氏一把薅了过去。

“我问你,你觉着你齐表兄如何?”她特特将仆妇们都遣了下去,此间只她母女两个,问话倒是荤素不忌。

“齐表兄什么都知道。”

“没了?”

“没了。”

叶氏蹙眉,又道:“昨日收拾行囊时,我还瞧见你上前跟他搭话,你跟他说什么了?”

言至此,她是有些宽慰的,她女儿总算有些情窦初开的模样了,然而她这念头刚浮在脑际,就听女儿懒洋洋道:“我跟他说让他不要乱碰我的东西。”

……

叶氏冷静一下,又问她魏国公世子可曾私底下寻机对她有所表示。陆听溪打哈欠的举动卡了一下。

表示?什么算表示?

“就是……就是有跟咱家做亲的意思。”

叶氏见女儿沉默,知大抵是没有,轻叹着忖道,果然是她想多了。

陆听溪却是顺着叶氏的话想到了一件事,谢思言可从来没说过要娶她。稍微沾点边儿的,就是他带她去龙华镇时,语带调侃地叫她媳妇。

那混蛋还总占她便宜,如今竟就这么跑了,还说自己忙,不让她去找他。

陆听溪撇嘴,她稀罕找他一样。那混蛋说自己近来忙,却不知是否忙着转去哄哪家千金。那混蛋财大气粗,又长得人模狗样,还惯会哄人,约莫会有不少姑娘上钩,横竖他身边是不会缺姑娘的。

想想还有点生气。大抵是因着她可能又被他诓了。

她果然还是适合跟儿时一样,见了他一言不合就是一顿打。

太后寿辰前一日,陆听溪慢悠悠打选自己明日入宫的穿戴。去年浴佛节后,太后觉着人多热闹,准允命妇明日也将自家女眷带去。

她在襦裙与袄裙之间委决不下时,檀香送来一封信。

她拿过一看,见信封是谢思言常使的,轻哼一声,丢在一旁。那混蛋每回来信都不署名——也不方便署名,横竖她认得他的字。等她打选好衣饰,转去寝息时,才拆了信。

瞧着确是那混蛋的字。信很短,只有寥寥几行——

明日入宫,未初二刻,穿海棠红衣裳,来御花园钦安殿后头的假山见我。

陆听溪将信揉了。不是说忙嘛?不是说不来找她嘛?

须臾又想,他这样说会不会是有什么缘由的?他又有什么计划了?

踟蹰再三,她起身重新挑拣衣裳。还是去见他一面好了,不然怎么寒碜他。

她不爱穿海棠红那种娇媚的颜色,素日穿的一般是樱色、柳黄之类又嫩又俏的颜色,方才选的也是这种颜色的衣裳。

挑好了衣裳,打算上身一试时,她脑中灵光一现,又展开那封被她揉皱了的信细看了看,倒是渐渐觉出些怪异来。

那混蛋这回的字迹,似乎跟平日里不太一样。平日里他给她写信,多用小楷,字体虽则劲健,但更透着一种独到的超逸翛然,真正是游龙惊凤。但这回的字,刚健有余而飘逸不足,而且写的是行书。

她也见过那混蛋的行书,这字迹倒也形似,但总还是觉得神骨不符。

陆听溪自己琢磨半晌,叫来檀香,仔细问了方才送信来由,若有所思。

翌日是太后整寿圣旦,咸宁帝为显孝心,办得格外隆盛。

众命妇依例在女官的导引下朝贺毕,均被赐宴于太后宫中大殿。

筵席过半,皇后笑称一众小姑娘也跟她们这帮上了年岁的说不到一处,请示过太后,命宫人将包括陆听溪在内的小姑娘带去御花园观景。

陆听芝在旁小声道:“我听说,皇后娘家有好几个子侄尚未婚配,这莫不是想给自己娘家挑媳妇吧?”

陆听溪心里揣着事,有些心不在焉。将至未初二刻时,她寻了个由头辞别众人,径往钦安殿而去。

入殿之后,她从旁侧一个小门出来,一溜小跑,到了近旁一松柏林,绕到一堆太湖石砌成的假山后,朝着倚石而靠的那个高大身影猛地一拍,轻“呔”了一声。

谢思言斜她一眼:“我早听到你过来了,休想吓到我。”

陆听溪道:“咱们干完这一票,还是互相谁也不找的好。我这几日都清净得很。”

谢思言冷哼:“我也是。”

陆听溪问他引她过去的会是哪个,他道:“等着看便是了。今日来的人可不少,朝臣、外戚、四方使臣,还有藩王。”

陆听溪忽然想起一事:“你派谁去代我引出那人的?”

“你猜。”

两人说话间,就听得钦安殿后头一阵喧哗起。谢思言道:“走吧,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大伴:明朝宗室对身边有头有脸的大太监的称呼,一般是从小伺候的伴当,也可称“老伴”,不过我觉得这个称呼可能有点出戏……其实对于宗室尤其是皇帝来说,从小伺候在侧的太监是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因为太监是家奴,又有自小的情谊。这种信任,有时候可能连亲生父子都比不上。所以这些大伴权力大,消息也灵通,还可能左右皇帝的决定。

感谢宝宝们投霸王票~

懒兜兜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10-18 00:10:18

32665817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10-18 07:39:39

yutotal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10-18 08:54:43

麦小麦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10-18 14:32:00

小院子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10-18 20:59:04

【告知书友,时代在变化,免费站点难以长存,手机app多书源站点切换看书大势所趋,站长给你推荐的这个换源APP,听书音色多、换源、找书都好使!】
章节报错

上一章 目 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热门推荐: 万相之王 我有一剑 从长津湖开始 星汉灿烂 从木叶开始逃亡 从大学讲师到首席院士 陆地键仙 修罗武神 我只想安静的做个苟道中人 人族镇守使
相关推荐:凤飞来医锦还厢整个修真界都想偷走我药手回春锦绣满园千王神婿奇门千王我的女朋友是九叔传人都市天才至尊种田医女宠妻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