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果子很快的回神,对西门离揖手道。
西门离抬起脸,淡淡的问,“何事?”
“宫里的刘太医有要事求见王爷,此刻正在偏厅里等着。”
颜霜看向西门离,“莫非是皇上出了什么事情?”
西门离摇了摇头,将小包子给放在地上,转身出了暖阁。
得了自由,小包子撒着欢儿的在屋子里跑,两下几窜,蹭蹭蹭的便是爬到了颜霜的大腿上,再也不肯下来。
郝果子目瞪口呆,旋即转身飞快的赶上西门离。
刘太医此刻在偏厅里焦急的走来去,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他抬起头,惊喜的对西门离道:“王爷。”
“刘太医,不知道来本王府上所为何事?”
刘太医看了看郝果子。
郝果子会意,退得远远地。
刘太医凑近了西门离的身边,语气沉重的道:“皇上今儿个吐了血,才在龙榻上躺了一会儿,便是又起了来。老臣无能,没有劝住皇上,还请王爷进宫,劝劝皇上吧。”
西门离点了点头,跟着刘太医进了皇宫之中。
乾清宫门口,钱公公正焦急的等着。
刘太医出去的时候,便是将西门焰的情况与钱公公说了一下。
西门焰的脾气,跟了他二十多年的钱公公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执拗的厉害,一意孤行。
以前那位姑娘还在的时候,皇上倒也有人劝着。
可是现在……
钱公公心中愁啊。
幸亏刘太医说了,要出宫去将七皇子给请过来,毕竟七皇子乃是皇上最为宠爱的一个皇子,他的话兴许皇上也是能够听进一二的。
这一抬头,钱公公却是无比的吃惊。
来的不是七皇子西门斐,而是睿王。
“父皇呢?”
他正感慨,西门离已是到了近前,开口说道。
钱公公收住外放的心神,回道:“王爷,皇上此刻在烟波湖。”
烟波胡离沧海阁非常的近,左边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后面便是沧海阁。
深秋时节,烟波胡岸遍地都是枯黄的落叶。
西门焰从来都不允许人过来打扫这边,每一天每一年,厚厚的叶子不断地堆积和消解,一层又一层。
钱公公等人留在离烟波胡很远的地方,不敢靠近。
西门离瞧着不远处,站在湖边静思的西门焰,沉默了一会儿。
“王爷……”
见他不动,刘太医忍不住开口。
西门离没有回答,抬起脚,慢慢的往烟波胡那边走。
厚厚的落叶没入了小腿。
西门离白色的衣袍染上墨迹般的小点。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西门焰,并没有察觉到西门离的靠近。
“父皇,”西门离开口,隔着西门焰只有一步之遥。
西门焰转过头来,深深地瞧着他。
西门离有些吃惊。
在他的记忆中,西门焰向来都是威严的、锐利的,全天下尽在我手的霸气,以及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威仪。
可这一刻,他眼前的西门焰,沉痛、缅怀、无奈……种种形容着“弱者”的词汇,明显的在他的脸上张扬和肆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