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磕几个。”王擎苍教训了一句,接着说道:“你既然敢在鸿门的地盘大打出手,那就要准备好承担一切后果,这就是规矩。”
陈厚德当然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他实力不允许啊,想要活命,那就必须伛偻着身躯,夹着尾巴,低声下气把这事给解决了。这就是实力决定地位,你看人家杜康在鸿门会所大打出手,不还是被鸿门敬如上宾,虽然不受王擎苍待见,可人家实力摆在那啊。
“咱别扯这些没用的。”陈厚德翻了翻白眼,直接问道:“那您说这事怎么解决?”
王擎苍抬起头,一脸认真的看着陈厚德,答非所问道:“这男人可以没钱,可以没权,可以没女人,这些都可以通过努力去抢,去争,去夺。但没了尊严,那就是行尸走肉,就连路边的野狗都不会拿正眼瞧你。”末了,问了一句:“你真打算给我磕几个?”
“人穷志短,饥寒发盗心,活下去,比尊严更重要。”陈厚德不以为意回了一句,随即说道:“我倒是想功过相抵啊,可是您却说我无功有过,不磕这事能翻篇吗?”
“这还真不能翻篇,规矩就是规矩。”王擎苍笑呵呵的回了一句。那笑容特别欠扁!
“规矩?那杜老在鸿门会所大打出手,咋啥事都没有。还不是见我们好欺负。”洪天明着脖子弱弱说道。
“怎么,不满啊?”王擎苍脸一实,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直逼洪天明,把洪天明看的是直打颤,赶紧缩到陈厚德身后。
而王擎苍伸出手指着陈厚德和洪天明两人,沉声说了一句:“规矩是给守规矩的人制定的,而你们就是守规矩的人,杜老蔫不在其中。”
“那还不是见我们好欺负。”洪天明探出头快速说了一句,便又缩到陈厚德身后。
“呵呵,这么理解也没错,规矩就是强者强加给弱者的,只有变成强者,才能制定规矩。很显然你们并不是强者,所以鸿门规矩你们必须遵守。”王擎苍莫名的看着陈厚德,有那么一丝不屑。
“受教了!”陈厚德迎上王擎苍莫名的眼神,躬身点了点头。他可不想继续站在这听王擎苍趾高气昂的说教,随即说道:“王老,咱还是来说说这事您想怎么解决吧。”
“那么迫不及待啊?”王擎苍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独酌的杜康,对陈厚德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功过相抵的机会。”
“您老请说!”陈厚德很平静的说了一句。
王擎苍指着匾框上“荡坦”二字,说道:“你先来说说上面这两字写的怎么样?你可是乐老高足,对于书法
应该不陌生吧?如果你回答让我满意,那我就给你一个功过相抵的机会,不过要如实回答。”对于洪天明把坦荡二字说成荡*妇,王擎苍可是耿耿于怀,那可是他得意之作,啥玩意就成了荡*妇。
“若不能满意呢?”陈厚德问了一句。
“那就乖乖给我磕三个响头,这事就能翻篇。”王擎苍直接回道。
“好!”陈厚德抬起头看着“荡坦”二字缓缓开口道:“观其字,知其学,观其人,知其志,笔墨相融显性情。这两字遒劲有力,游云惊龙,笔走龙蛇,有股子浩然正气的神髓,一撇一捺里无不含着胸有凌云志,敢为天下先的鸿鹄之志。”
“中规中矩!”王擎苍摇头说了一句,显然对陈厚德这评价不太满意。
“是吗?”陈厚德看了王擎苍一眼,自信飞扬道:“这两字放浪形骸之外,纵横笔墨之间,充斥着一种男儿身手和谁赌,老来猛气还轩举的霸气,从而有了只手独战三千帝,双掌横推十三洲的雅号。”
“这两字出自王老之手吧?”陈厚德笑眯眯的看着王擎苍,问了一句。
对此王擎苍只是轻轻问了一声:“没了吗?”
陈厚德摇了摇头,继续道:“而这些都是表象!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这才是两字的神髓,我欲问鼎天下,试问谁与争锋,无敌之中流露出不服老,不甘老。一个“老”字足矣概括这两字。”
话音刚落!
“啪,啪,啪!”
王擎苍深深的看了陈厚德一眼,随即鼓起了掌,连说了三声好。
对此,杜康可是一脸懵逼,特不爽的说了一句:“就两个字,还被你说出花来,还真不愧是乐寿亭那老不死的关门弟子。”
“就是,你直接说一个“老”字不就得了,叨b叨这么多。”洪天明这“文盲”也附和了一句,末了还特不齿的补充了一句:“显得你有文化啊?”
“那也比你把这两字念成荡*妇强。”陈厚德直接怼了一句。
“这不能怪我啊,这两字确实像嘛。”洪天明弱弱看了王擎苍一眼,小声回了一句。
“名师出高徒,你这回答我很满意。”王擎苍难道夸了一句。
“王老过奖了,我只不过是班门弄斧,显丑了。”陈厚德躬身回了一句,随即问道:“既然王老满意,那不知道功过相抵的机会是什么?”
“陪我下一盘棋,若能赢,那就功过相抵,若是输,乖乖给我磕三个
响头。”王擎苍站起身,一边向屏风后方的榻床走去,一边缓缓说道。
东方白这位称职的“下人”连忙迈步跟上!
“咋滴,还整起琴棋书画来了?”洪天明微微有些错愕起来。
“你就是一臭棋篓子,还敢下棋?”杜康小抿了一口酒,很不齿的损了一句。
陈厚德本还想讨价还价呢,毕竟王擎苍敢让自己和他下棋,那一定是胜券在握,可是杜康一声“臭棋篓子”,瞬间让陈厚德眼神一亮,随即小声问了一句:“王老真是臭棋篓子啊?”
“嗯!棋艺差的很,和人下棋我就没见他赢过。”杜康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他和谁下棋啊?”陈厚德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杜康这刚想开口,王擎苍的声音就传来:“赶紧过来,过时不候!”
“去吧,他这是要找个台阶下而已。”杜康递给陈厚德一个放心的小眼神,随即大手一挥。
“嘿嘿!”陈厚德咧嘴一笑,顿时有了底气,昂首挺胸向屏风后方的榻床走去。
洪天明看了一眼不怎么靠谱的杜康,嘀咕了一声:“这话能信吗?”便屁颠屁颠跟在陈厚德身后。
“啊!不是……不是下象棋吗?”陈厚德一走上来,看着榻床中间桌子上摆的纵横交错的棋盘,顿时懵逼。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坐吧!”王擎苍盘坐在榻床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白棋,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这……”陈厚德顿时有些为难起来,不过随之一想,反正这机会是赢回来的,输了大不了就给王擎苍磕三个头而已,随即一咬牙便脱鞋盘坐到王擎苍对面。
而洪天明和东方白两人则各站在一边,打算观战起来。
陈厚德一坐下,王擎苍便开口说道:“执黑子先行!”
“等等!几局定输赢?”陈厚德谨慎问道。
“一局定乾坤!”
“好!”陈厚德点了点头,从棋罐中拿起一枚黑棋,二话不说就放在棋盘中央交叉点上,率先下了第一手。
王擎苍顿时一愣,抬起头看了陈厚德一眼,心想这陈厚德还真是一位邪乎的围棋高手,这第一手就下在天元上。这不禁让他来了兴趣。
围棋第一手敢下在天元,不是白痴就是天才,很显然陈厚德不是像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