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师父那么厉害,他怎么可能出事?”
况且,况且那沼泽里仅仅是有着来自天云派弟子身上的香味罢了,怎么能够因为这点香气宫鸿熙便能够断定她的师傅师兄们出了事呢。
宫鸿熙一定在骗人。
湛怡宁这么安慰自己道。
“是与不是,我们越过这片沼泽去前头悄悄不就是了?”
宫鸿熙一把拉住湛怡宁的胳膊,惹来湛怡宁的一声惊呼,然后二人便平地而起,在宫鸿熙的帮助下仿若如履平地般地轻松越过了这片宽广的沼泽地。
湛怡宁在宫鸿熙的臂弯中瞪大眼睛看着前方的路,心里却是一阵憋闷,为什么宫鸿熙会飞,她就学不会,就连门派中最为简单普遍的御剑她都学不会。
明明自己挺聪明的不是吗?
湛怡宁:叉腰表示不服。
“到了。”
宫鸿熙无语地看着像是一个小鹌鹑似的就躲在自己臂弯中,眼睛也不敢向下看一点儿的湛怡宁,突然开口提醒道。
“啊?哦!”
二人已经站到了火山下的平地上,这里温度很好,湛怡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而面红耳赤地急忙推开了宫鸿熙的胳膊,竟然将稳如泰山的宫鸿熙都能够推的趔趄了一下。
“这里是火山?活火山吗?”
湛怡宁他们二人现在在火山下,即便是还没有真正的上去目睹火山的真实面目,仅仅是站在这里,竟然就已经能够感觉的到那座火山所喷射出来的热量。
难以想象,一旦这座火山爆发,他们将要面临着什么样可怕的场面。
“我能够感觉到,这里离师傅他们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近了。”
湛怡宁闭上眼睛,认认真真地感受着这里的气息,然后睁开双眼,一脸激动地说道。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宫鸿熙却并没有对湛怡宁发现的结论表示过一丁点儿的惊讶,他遥遥地看了看湛怡宁的背后,又继续说道:“你看看你背后是什么?”
那里黑乎乎的,湛怡宁皱着眉望去,然后脸色一变。
“师傅?!”
湛怡宁一脸紧张地跑了过去,梅舟面色苍白地靠在一棵树上,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变得破破烂烂,梅舟看起来十分糟糕,因为他竟然都无法为自己施一个咒好让自己不再那么狼狈。
梅舟双眼紧紧地闭着,嘴唇微微颤抖,湛怡宁轻轻地将手指伸到了他的鼻下,感受到了梅舟十分微弱地呼吸。
好在,好在师傅还有气息,湛怡宁终于不再那么提心吊胆了,她摸了摸梅舟的额头,烫得温度惊人。
“师傅......师傅您醒醒啊。”
湛怡宁跪坐在梅舟的边上,那里的地面凹凸不平,让她的膝盖疼痛得紧,可是湛怡宁却没有任何怨言,她就那么一声一声地呼唤着梅舟。
身后的宫鸿熙眼色晦暗不明,他发出冷哼一声,这人倒是命大。
“宫鸿熙?”
等到湛怡宁终于想起来宫鸿熙这个人的时候,抬头一看,宫鸿熙早就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刚刚所站着的位置甚至是连一丁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
仿佛,刚刚那人从未来过一般。
“......阿宁?”
梅舟悠悠转醒,他睁开迷蒙的眼睛,眼底还有一丝迷惘,他在看清楚眼前人的容貌之后轻声唤道。
“师傅,师傅您终于醒了,”湛怡宁扶着梅舟的身子,让他额头上的湿帕子不会那么轻易地掉下来,关切地问道,“师傅,您这是怎么了,师兄师姐他们呢?”
还有清蟾虫呢?
“咳咳,我们离开后就遇到了吴零师侄,后来那清蟾虫发动地洞强行将你温师兄掳走,为了寻找你师兄,我同姚凯进入了那道裂缝中,只是,在那裂缝中——”
他们看到了恐怖的场景,那场面令人震惊,甚至是想起来还会后怕的地步。
湛怡宁看着梅舟的脸上闪过几分怪异的表情,也没敢继续问下去,只是试图将自己为数不多的内力灌输到梅舟的身体里,被梅舟拒绝了。
“清蟾虫将你师兄掳到了火山中,吴零还有靖儿想来久久等不到我的信号也在来的路上了,阿宁你速速回去青峰山将你的大师兄还有二师兄从密室中唤出来。”
梅舟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
梅舟座下的大师兄,还有二师兄二人已经闭关多年,湛怡宁从进入到天云派之后从未见过他们,看来师傅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都需要将闭关的两位师兄强行唤出了。
“师傅——”
湛怡宁担忧极了。
这清蟾虫这么厉害吗?
也不怪湛怡宁这么猜测,因为她好歹也是在青峰山上历练多年、摸爬滚打,从未见过梅舟脸上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这还是头一回。
她心里害怕极了。
梅舟微微一笑,变出一把飘在半空中的小伞,然后费力地抬起右手,轻轻地抚了抚湛怡宁的头,安抚地说道:“阿宁去吧,不要怕,师傅和师兄们会没事的。”
湛怡宁咬咬唇,这才双手死死地拽住那把可以帮助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青峰山的伞,然后头也不回飞快地起身离开。
梅舟望着湛怡宁的背影,望了很久,才又换上了一副漠然地表情,沉声说道:“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一团黑影缓缓地从火山的背面显露了出来,那人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然后说道:“看来我来的时机不巧,你就要死了。”
“熙儿,有你在,为师怎么会死呢?来,过来,只要让我喝一口你的血,为师便可以打败那清蟾虫。”梅舟转头,傲慢自大地说道。
宫鸿熙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他甚至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梅舟。
梅舟见宫鸿熙动也不动,有些着急了,他的脸上露出了渴望的目光,那是湛怡宁从未见到过的。
梅舟决心为宫鸿熙加一把火。
“如果我死了,想来阿宁也会难过的要哭死,熙儿,这样子你还会眼睁睁地看着阿宁去找那清蟾虫,然后白白地送死吗?”
宫鸿熙的喉结动了动,眼神不由自主地看了过来,终于结束了那副漠不关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