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舟很快交代好了一切事务,他带着姚凯一同飞下了山,慢慢地连他们的背影都看不见直至最后两个小黑点儿都再也无法找到。
呆立着在裂缝旁的卞靖儿还保持着一脸肃穆的表情,她严苛地遵守着师傅梅舟的吩咐,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师妹,我们真的要继续这么等下去吗?万一掌门他——”
万一掌门他已经遭遇到了不测根本发不出来信号?弹呢?
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而裂缝下的梅舟依旧没有传递过来新的信息,吴零不禁开始往一些不好的方向想去。
“住口!”
卞靖儿厉声喝道。
“师兄,你这是在说什么话,如果不是因为你被抓走,师傅又怎么会千里迢迢返回天云派,我温师兄又怎么会掉下裂谷生死不明?”
卞靖儿用她最冷淡地表情,说出了最残忍的话,她说这些并不是真心的,她也只是想利用这些来刺激一下吴零,让他不要再走来走去,惹得她心烦。
吴零顿时哑口无言。
他闷闷地坐在一旁,甚至是连呼吸声都微弱了起来。
而那头,在梅舟所特意设下的结界中。
“宫鸿熙?你怎么会在这里。”
无助地跪坐在结界中,怎么也无法突破梅舟的结界的湛宜宁正无助地要死,埋怨着自己纸上谈兵缺乏实战经验而被师傅一直以来保护着,大敌当前,她也只能够继续躲在温室里继续安养着。
她的耳朵动了动,随后便是一阵清风拂过,一双黑色的靴子轻飘飘地停留在了自己的眼前。
湛宜宁抬头,有些吃惊地望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宫鸿熙,她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宫鸿熙现在不是应该被她所特意安排的几位师兄弟们困在青峰山上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能够准确无误地找到自己。
宫鸿熙挑挑眉,颇有几分挑逗地意味盯着湛宜宁,不怀好意地贴近结界,他低沉地说道:“怎么?看到我出现在这里,阿宁不开心了?”
宫鸿熙的突然靠近,让明知道两人中间是有结界存在的湛宜宁还是忍不住后退了半步,她掐了掐手心,然后面不改色地说道:“怎么会,我开心的很。宫鸿熙你是可以帮我打开结界的,对吗?”
湛宜宁知道宫鸿熙现在露出来的一面,是他想让自己所看到的,而他仿佛就是一座冰山,冰山下所隐藏着的实力一定是不容小觑的。
师傅曾经对后山下过咒术,他看起来衣衫整洁一如自己上山之时,想来自己的那几位不成器的师兄弟并未催动他半分。
宫鸿熙深不可测,令人需得小心提防。
“嗯?”
宫鸿熙围绕着结界走了一圈,在他绕圈的过程中,湛宜宁的眼睛就一直一眨不眨地追随着他。
宫鸿熙绕了一圈,又回到原地,勾了勾唇角,掏掏耳朵,装作故意地问道:“我怎么可能打开结界呢,我如果有那么大的本事,又怎会——”
又怎么会被那可恶的梅舟困在后山山顶上一连数年。
宫鸿熙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完,省得惹人遐想,而且,他现在还没有到可以同湛宜宁谈论自己曾经过往的地步。
“我知道你可以的。”
湛宜宁一脸认真地说道。
湛宜宁心里默默接着说道:因为你可是未来的大魔头啊。
毁天灭地,欺师灭祖,无恶不作。好事一点儿不干的那种。
宫鸿熙倒有些吃惊,为何湛宜宁近些日子以来对自己的态度十分奇怪,有时害怕的自己要死,有时又可以倔强地同自己顶嘴。
真是一个有趣的姑娘。宫鸿熙想道。
宫鸿熙点点头,然后意味不明地看了看湛宜宁,右手对着结界画了一个小小的圈,湛宜宁周围的结界瞬间就消失了。
宫鸿熙低声威胁道:“不许说出去是我帮你打开的结界,不然,我会让你知道后果的。”
语气阴沉到湛宜宁能够感觉到身边的空气都冷滞了一下,冷飕飕的。
尤其是后背发凉,毛骨悚然。
“好,我答应你。”
湛宜宁干脆利落地保证道。
她知道宫鸿熙此时还不想让人知道他真正的实力,任是无论哪一位武林中人都不会想知道这里竟然有一个骨骼清奇、天赋神力的少年,仅仅凭借着自己的想象力,便能够突破瓶颈,在不足十岁的时候便已经拥有了可以解开一位掌门设下结界的能力。
那真是恐怖如斯。
“我要去找师傅他们了,你要一起吗?”
湛宜宁邀请道。
宫鸿熙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地模样,他弯腰拾起落在地上的一朵玉兰花,伸出手将花瓣上沾染的泥土轻轻掸掉,低头又嗅了嗅它的芬芳,然后随意地说道:“盛情邀请,不忍推辞。”
湛宜宁:……
她只是觉得放任未来的大魔头一个人在后山上独自晃荡不太好,对山不好,对山里的其他妖兽也不太好。
倒也不是邀请他就是了,不过这人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湛宜宁也懒得和他花费一番口舌。
“等一下,”宫鸿熙带着湛宜宁走了没多久,他突然喊停,然后附身趴在地面上,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说道,“地动了。”
“什么?”
湛宜宁连忙严阵以待,她紧张地望向四周。
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社会,地震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地动的方向在西南方向,走。”
宫鸿熙站直身子,他绷紧的身体的如同一道利剑出鞘一般,直挺挺地就率先冲向了他所说的西南方向。
湛宜宁也急忙跟上。
他们二人一直追随着地动所发出的方向,直到他们来到了一片沼泽地里。
看着眼前荒凉的沼泽,湛宜宁蹲下身子,用手指插进沼泽之中,感受了一下沼泽的湿度、温度,湛宜宁清冷地陈述道:“这里距离地动带不远了,沼泽中有天云派弟子身上所特有的香气,师傅他们来过这里,莫非师傅他们就在地动的中心位置?”
湛宜宁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宫鸿熙凉凉地说道:“也许你的师傅他们已经葬身在这片沼泽池中了呢?”
那样的糟糕人,早死才是对他的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