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冬梅不禁叹息着说出一句,她感知力已经模糊地仿佛要听不到了,身下只觉得一湿,仿佛一滴墨汁滴入了清净的水中,不断扩散扩散,下面是暗涌重重的波涛一般。
是紫儿最先发现自家主子的不对之处的,她本来低着头,不敢抬头,听着慕容渊的训诫,可是眼角的余光一扫,自家主子的身下已经有血流成河的迹象。
“不好主子见红了!”紫儿面脸惧色,不住地大喊,她也被眼前的一切吓得神魂不再。
秋棠也意识到了不对,连忙说道:“快快快,冬梅妹妹这是有要小产的迹象呀!”
慕容渊冷着一张脸,还是没有本分转圜,但是还是冷声吩咐:“赶紧将冬梅抬入房间,传御医!”
司徒若雨不在,只能传了几个熟练的稳婆先顶着,宫里的御医也是姗姗来迟。
房间内,帘幕重重,冬梅觉得自己已经被身上的汗水完完全全浸湿了,头发都粘连成片,浑身上下都是钻心之痛。
疼痛浸没身体,如波涛汹涌的巨浪一般,一波一波而来,已经让她没有办法感知了,剩下便是深深的麻木,人也像是在鬼门关前面走了一遭一般。
突然间仿佛一道骇浪从自己的身体要破穿了般,陡然泄出一抹洪流来,自己身体里的水仿佛都别流干了一般,只能模模糊糊地听到身旁的婆子不住地对她说:“夫人,夫人使劲呀,用力用力,使劲呀!”
可是她恍惚地扭转过头,眼前布满的都是重重迷雾,她还哪里有半分力气。
一个年纪略长的稳婆赶忙出来回话:“不好不好,夫人她逆生,是最凶险的情况,闹不好是要母子双亡的!”
慕容渊仍旧是一脸漠然,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同他毫无关联一般。
倒是身旁的锦氏不住地垂头丧气,万分气恼:“渊儿你怎么可以如此绝情?不过就是动了绿芜苑罢了,那女人早不在了,难道还要勾走了你的魂吗?”
慕容渊缓缓地抬起头,瞧着锦氏,只见是一张极度阴沉的脸,双眸深陷,眼底布满了血色,就是再俊朗的容颜也瞧着分外可怖,他阴冷冷地从鼻腔中挤出一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冷硬笑意:“那母妃觉得应该如何呢?她的人虽然不在了,但是她的身影分明还留在儿臣的心间,比任何东西都要鲜活都要清明!你们谁又能乱动她的东西呢?冬梅这女人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锦氏的脸也变得难看至极,她真是恨毒了姓萧的那女子,她还真是自己家的天生的煞星,她死都死了难道还要如何呢?难道还要霸占着自己儿子的心吗?这倒是最刻毒的一招,比她活着,活着年华老去、人老珠黄还要糟糕,早知道她就不动那样的心思了,留着这丫头一条小命也就罢了!
现在反而面对的是最为棘手的局面,留在渊儿脑海里的她永远是记忆中那般鲜活、娇艳的模样,不会因为岁月的流逝而被侵蚀,反而成为他心底里的花朵,除也除不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