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茶盏放下，明贺道，“臣方才还向陛下提及了此事，陛下冷眼冷语言的怒，说是让臣自己来问娘娘做的好事。”

明贵妃便不敢吭声了。

“这倒是怎么一回事？”明贺也是奇怪，明月的性子最是好强，一直想凭着这个孩子母凭子贵的，如今倒是一声也不吭了。

“许是陛下觉得夭折未出生的孩子不吉利吧。”素叶给他沏茶，顺带转移了话题，“丞相来看娘娘，娘娘心里很高兴呢。”

“是啊，爹，最近两日，本宫总是梦见娘。”明贵妃再次没了指望，自然得多提父女之情了。只是明贺却不想多提，听她说了两句便道，“那孩子臣送去葬了，只是听家仆说孩子不正常，全身都是青紫的。”

明贵妃见提起这个，拳头握得死死的，“那是奸人害的，有人给本宫下了毒，偏生还不是一日两日的。本宫处处小心，可却还是遭了毒手。他们怎么忍心，本宫的孩子才几个月啊！”

“可查出线索来了？”明贺关心道。

明贵妃摇头叹气，“御林军来宫里前后两趟了，可不见有什么不对劲的，往日的食物都是一一查验过了，再细细对比，吃些什么都是记录在册的，宫里用的都是些老物件，别人送来的贺礼东西，本宫是一件都不敢碰的。”

“可有查过是家贼所为？”明贺疑心道。

“查过了，昨日将宫里的奴才都拷问了一遍，可也查不出所以然来了。本宫想着左不过是宫里这些肮脏人的手段做的，就是嫉妒本宫有孕，她们没有。”说起此事时便又是恨又是怒的。

明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关切道，“那身子，没什么影响吧，会不会影响以后的子嗣。”

“还在调养中，太医说还要过半月看看。”明贵妃道，问了一会，眼见着到晌午了，便起身道，“臣带了些补品来，娘娘珍重身体，以后再有孕才是要紧事。时间也差不多了，臣是外臣，不方便在宫里多呆。等过几日，臣便再让你母亲来看你。”

口里的母亲自是明白氏，明贵妃听了，眉头动了动，不悦。那妾也配做她继母，可也未多说什么。隔着厚厚的帷幔和屏风，明贺自然也瞧不见她脸上的喜怒。

素叶将人送出去了，回来道，“娘娘，您怎么不与丞相说您的身体，若说了，请丞相寻了偏方来，像以前助孕的方子一样。”

伺候着明贵妃躺着，明贵妃开口，“本宫若说了，只怕是最后一点依靠也没了。爹若知道我这身子骨调养不好，更不易受孕的话，立刻转眼就能送了其他养在外面的私生女进来。

这还比的从前，从前是本宫母亲在这，自然事事以本宫为主。如今母亲没了，你认为那卑贱的妾侍会真心替本宫着想？父亲心里眼里都想着是那庶子明家，若本宫没了价值，他哪里还肯处处相帮，处处听着吩咐做事？”

明贵妃从方才的话里便听出来了。明幽说的话讨厌，可却都是事实。她不是不知道她爹在外面还有多少风流债，有多少私生女眼巴巴等着取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