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奴才也不知情，只是陛下说了，若丞相有疑问，让丞相来亲自问陛下和贵妃，看看贵妃做的好事。”推脱着将自己的袖子扯出来，传了圣旨，便匆匆回去了。

明白氏按住他的手道，“老爷别急，这一定是有陛下的道理，莫要惹怒了陛下。如今贵妃娘娘小产，没了皇子，若再惹怒了陛下，只怕是贵妃以后再也没恩宠了。”

明贺受的打击不小，走路都需要人半搀扶着。

可刚坐下来，又着急上火，“不行，我得起身去宫里看看。”明白氏立刻压住了，“老爷现在去问什么？一进宫，陛下准得知道动静，这不是触了陛下的眉头吗？”

明贺便停住了，明白氏算是死死拿住了他的七寸，顺势却将他治的服服帖帖的。“老爷不妨过两日去，则是借着探望女儿伤心进宫安抚的。

若问不出面见陛下也借着请罪，女儿照顾不好皇嗣去，不管是世人还是陛下都只觉得老爷恭敬忠心耿耿，有理有据的自然也不敢有人说。”

明贺整个脑子都是懵的，连连点头道，“好，就这么办。让人去寻个地方好的，将这孩子葬了。”

“老爷不去看看？”明白氏道，毕竟是他的亲外孙。

“不了，纵使看几眼也活不过来，徒增伤心罢了。”

这事便是料理的妥妥当当的，有明贺贴身的亲信跟着，明白氏自然做的十足的恭敬。回去禀告，明贺听见，忍不住起身凑近在问了一次，“你说什么，那孩子身上是青紫色的。”

小厮点头，“是，那孩子是小的亲自埋的，错不了。”

明贺怒，微微侧着身子，“还胆敢有人谋害皇嗣了？我非得去宫里向陛下讨个说法才可，我们明家是这么好被人欺负的吗?”

等两日进宫后，长乐宫内，明贺跪在地上，全无半点当日在府里的理直气壮，反而是一片哀戚，“求陛下为小女做主，也为刚出生的孩子做主。”

凤顷浅看了一眼，眼里的冷意稍纵即逝，“这事朕已经让人去查了。”

“谢陛下。”明贺请了旨意去看明月的，可却未见起身离开，还在跪着，不见言语。凤顷浅起身走了两步，心知肚明他在等什么？

“去问问你的好女儿便知道。”

“这！”瞧见凤顷浅不悦的眼神，明贺便起身去了。

凤顷浅看着，心里闪过一丝讥嘲。同是姓明，都是明阁老家后，可这区别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一个是风骨铮铮铁的将军，一个是精于算计却谄媚的丞相。若是明将军知道自己的女儿出了事，恐怕早就提着剑来问的一清二楚，查的明明白白了。

可明贺心里明是想问清楚的，却不言语，也不愿走，支支吾吾的。

等到景函宫的时候，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明贺才被请过去，在外殿坐着，隔着屏风，明贵妃躺在软榻上，虚弱消瘦。

“父亲可要为本宫这可怜的孩子做主！没名没份的，做了孤魂野鬼，辛苦本宫怀孕五月有余。”说着便是眼泪汪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