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大,我知道你是糊弄我的,你要是伤了我,对驭兽宗不好交代吧?”
秦守负手而立,风轻云淡的望着薛染,来这里就是他让自己来的,秦守都后悔当初把叶青让自己来东境要做的事情告诉他了。
薛染轻飘飘的一挥手,灵印从地面浮出,尽归他手,灵阵土崩瓦解,方圆十里,恢复常色,原只是幻阵。
青衫带土,头发散了些,有点狼狈,不过他气色很好,不再是病恹恹的模样,如常人无疑,瞪着秦守的目光,带着深切的冷意。
深吸了一口冷气,松缓了些紧绷的情绪,道:“后悔答应驭兽宗的条件,我现在想把你杀了。”
“薛老大,你都把我卖了,现在后悔晚了。”秦守望着薛染身后围上来的人,短褐袍子,胸口绣着驭兽二字,密密麻麻的人,仿佛一堆虫子,“我很好奇,他们给你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干脆的把我卖了?”
“雷神液。”薛染平淡的说了三个字,瞥了眼秦守,又道:“比你的血还要香。”
他因修炼宗门禁术,副作用巨大,寿元无多,只有以雷霆浩然正气洗涤体内污秽,方才可以续命。
而这雷神液可是极品,蕴含大量的雷霆之力却极为温和,只有度过雷劫的人才有机会一见雷神池,从中得到,秦守当初也是因为喝过雷神液才被薛染盯上了。
虽不知驭兽宗是中从何得来的,但这雷神液只要是货真价实的,他就不挑剔。
秦守脸上的笑容一僵,想起当初薛染喝自己血的时候,免不了一阵恶寒,问道:“你已经拿到手了?”
薛染:“只拿到了一半,抓到你之后,驭兽宗才会付另外一半。”
他以秦守来东境的目的为要挟,让他不得不临裕城。
秦守问道:“我就值这个价钱?”
薛染道:“准确的来说,你还不值这个价钱。”
秦守脸色更加难看,只觉得方才打的太轻了,“打算怎么驯服我?”
自知有薛染为对方压阵,还有这么多的人在,逃命只是在自讨苦吃。
“简单,先把你丢进矿场,开两年矿,磨磨性子,再驯服也不着急,听说天神狼族力大无比,可是开矿的好手。”
薛染后面,驭兽宗分宗宗主走来,褐色长袍,长发束在脑后,蒙古型的鹅蛋脸,淡眉毛、吊梢眼,长相不俗,秦守看着,觉得这分宗里,似乎是以袍子长短来区分地位的。
“你觉得如何?”
薛染看着秦守,没有直接动手。
有矿?
“行,我答应。”秦守浅浅的笑着,道:“走吧,矿场在什么地方?”
分宗宗主面带诧异,转而为喜色,天神狼族的强悍他有所耳闻,若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带走秦守,自然是极好的。
他站了出来,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副手铐,道:“必须带上。”
秦守平静的伸出了双手,道:“随意。”
手铐落在手腕上,秦守瞬间感觉全身灵力一空,甚至再感受不到空气中的灵力,刹那如同凡人。
看着秦守诧异的脸色,分宗宗主很满意的说道:“这是锁灵石锻造的手铐,带上之后,你就没有一丝灵力,就算你是天神狼族,也只能任由我摆布。”
秦守脸上笑容不变,打了个哈欠道:“你说够了没有,屁话真多,矿场在什么地方,赶紧带我过去。”
“你!”
他刚想动手,但被薛染瞪了一眼,登时收手,薛染把秦守卖给驭兽宗时,有过约法三章。
愤愤然停下了手,向身后弟子,道:“把他丢去矿场。”
秦守与薛染擦肩而过,在他耳边耳语一句,两人嘴角上扬,相同的笑,很诡异。
所有人离开,老王一个人站在原地,手持大锤,还不明所以,空洞洞的眸子不知在看什么东西,一个跳梁小丑而已,驭兽宗没有愿意浪费时间。
空地上,他喃喃道:“我的房子那?”
——
矿场。
一座高耸入云的山映入眼帘,临裕城依山而存,灵石矿脉都在山下,整座山被施加层层幻阵,不知情的人,就算是一头撞上,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一队队穿着白色囚服的人,脸上或身上都有着虎爪形的烙印,手中拿着锄头,在驭兽宗弟子的趋势下,向矿洞中走去,秦守就在这个行列中。
“快点,赶紧进去,那个王八蛋今天敢偷懒,老子就打死他!”
鞭子在地上抽的啪啪作响,孟浪大声叫嚷着,手里还拿着一根大猪蹄子,敞着怀,鼓着油腻腻的肚子,阳光下,有些镜子的意思。
“孟主管!”
秦守一脸谄媚的笑容,手一翻,露出袖子里的半截灵石,从队伍中下来,找到了他的顶头上司。
这片矿场所有的人,都归这个人管!
在进矿场前,薛染就告诉了他一些内幕。
“你想干什么,赶紧回队伍里面去!”
鞭子猛的抽到了地上,掀起一片尘土,瞥见了秦守袖子里藏着的灵石,孟浪连忙拉着自己的裤子口袋,面向秦守,道:“你想干什么,我不要,赶紧拿回去。”
秦守顿时会意,把袖子里十块灵石都塞进了他的口袋,灵石这种东西,秦守的储物空间之中多的是,但是在矿场,灵力被封,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还是不能暴露。
“你小子不错,晚上来这里找我。”
他虽管理着整片矿场的人,但是不管灵石,油水并不多,出土的灵石都有人严格把控,那才是油水最足的职位,可惜与他无缘。
他在这里,不过是表面风光,领着每月二十块灵石,混吃等死。
“嘿嘿,那是!我想在这里混,不都得仰仗孟主管。”
秦守搓着手说道,十块灵石对他来说,不值一提,甚至送给自己弟子的灵石,都是成千上万的送,但对孟浪来说,这十块灵石,就是他半个月的收入!
“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先回去干活。”
秦守另外一只袖子里,又露出半截灵石,咬了咬牙,故作下定决心的模样,道:“孟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