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曾有思慕 不终不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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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便如此掩在粗枝后,他温热的鼻息铺散在青丝端,甚觉暖融。宁耳依是声声唤着清歌清歌,我虽是怛然,倚着沈重卿偏是壮了几分胆。

良久,周遭寂静,只余雪花轻簌簌,宁耳似是走远,仍是心有余悸。才从雪堆里站起,脚下雪已融水,未觉湿漉已是周身凉。

我问道:“你去哪了?”他答:“到处走,去了梅花林,花开的盛。”眼前只余昏黑,不辨五指,沈重卿顺势牵起我,被他手掌轻柔包裹,同是冰凉,却像簇着火堆似的暖洋。随着他在黑暗中穿梭,无磕无碰,亦无畏惧甚是安心。

我道:“梅花林是宁耳为了岳川栽的。宁耳痴情的一个男子。”他行得慢了几分,道:“她没为难你,我倒是放心了。”他可是为我担忧?我倒是能想着他行路时不时担忧我,若有一只雀儿从笼里跳出来,难以抑制的欢喜。

我又道:“她讲了她的往昔,倒是个痴情的女子。留个岳川三年,他仍是忘不了娇妻,尔后她只好将他食了,实是心酸。”

身子渐渐回温,方才觉得膝盖作痛,竟是行路难,我只好止步,对沈重卿软声道:“沈重卿,膝盖疼,不好走。”谁想,身子一悬,被他稳稳横抱起,伸手勾着他的脖颈。虽是面色羞红,心下却窃喜,仿是小把戏得逞一般,正遂意。

“宁耳把岳川葬于梅花林了吧。我掘了他的墓,竟寻到了羽毛。”我大惊,道:“你竟掘人墓,真不厚道。”

他倒是不痛不痒道:“已死之人,还计较什么。”索性,我道:“这也难怪,若无安好的提醒,她真将我杀了。”片刻,他道:“我会护你周全的。”

雪依是纷纷洒洒飘落,积在衣裳上无声,只化水才觉凉。却不觉凉,因是君言暖。忽是想起我的梨花伞,不知落在哪,犹记得被宁耳带走前还是稍在手上,可是恼。

不知行了多久,应是好久,他这般抱着我,竟不觉累,气息一如平常均匀。我忽是起了坏心思,将手伸进他衣领取暖,温热得烧灼,他亦是一颤,道:“手真凉。”我吃吃傻笑着,宛如小儿般。

蓦然,他停下,我噤了声。他道:“宁耳在前面。”未眨眼,忽是一阵疾风,宁耳就现在跟前。她挥袖,瞬是燃起两盏萤火,幽幽绿光沉浮空中。

她道:“还是找着你们了。”沈重卿将我放下,蜷在他身后。道:“找着了又如何?”

宁耳依是樱唇含笑,绿光映衬下却显得瘆人。只道:“找着了便杀了你们啊。掘了岳川的墓,偷了羽,当不得诛么?”

他未答诛不诛,只问道:“心上人的滋味,如何?”宁耳敛了笑,泫然欲泣,欲是下手杀了我们,沈重卿又道:“你定是不知岳川为何归去吧?”

宁耳收了手,道:“为何,不过是念娇妻,还能为何。”

“你可知他归去是为休妻?”我与宁耳皆是一怔,他取出已是泛旧的书信,赫然是休妻书,宁耳已是一滴清泪,轻颤接过书信。

阿婴,余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年少凭媒娉之意,喜结连理。汝知书达理,蕙质兰心,可是天作之合。

新婚之日,余自只身姑儿山,只求一羽,许汝万梦无忧。料是此番艰险,余自当无悔。有妖焉曰宁耳,生的国色天香色,蛊人而食之。谁料,余未被食,与宁耳所契,三年为期,期满给羽归。然,三年与宁耳为伴,饶是生情。为夫自知有愧,是以情愿立此休书,并赠羽于汝。

愿娘子相离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

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宁耳已是泣不成声,清泪如断弦般崩裂,融在雪里,若是宁耳早些放了岳川,或能圆段姻缘,偏是放不开,落得阴阳相隔,不得如意。

沈重卿对我道:“我们该走了,不然,水涨了怕是走不了了。”我从宁耳上收了神,他忽是背起了我,前往漫漫长水处。

我趴在他肩上,回了头瞧着宁耳,未能见的面目,仍是听得她泣道,岳川,岳川,岳川……

离得远了,再听不得,只余茫茫夜里忽明忽暗的幽绿萤火,还有梅花裙的女子,不再是妖,只是一介为情所迫的女子。

沈重卿道:“别回头了,也别到处看了。”已至水边,孤木桥端,江河无际。我枕在他脖颈间,青丝相缠,不辨君我。闭上眼,隐隐嗅得他身上的味道,犹是春日绵绵雨香。不去细听江潮涛声,只去寻他气息声。

许久许久,才行过了孤木桥。气温骤是暖和,与姑儿山相隔已是冬夏之别,我这般捂着裘衣可是怪异,我便卸下。

在车内,挽起裙角,膝盖已注了大片血,本不觉痛,偏见着血有些战栗,沈重卿不知从何处寻了一把草药,碾碎了敷在膝上,扯了条布扎紧,可抽得我疼。他道:“这样好的快些。”我龇牙道:“可是疼。”

“忍忍就好了。”群山间已升了初旭,明是夏日的骄阳,偏觉得暖,许是从姑儿山下来惯不了这气候。他又问道:“困么?”

昨儿在宁耳屋里倒是睡了长久,当下自是无倦意。

沈重卿也便行车,马车轻慢摇晃,若是白莲随风漾般。不问去路,只随他。掀了一角车帘子,透着小窗往外瞧着。过了青罗江碧玉山,过了茅檐低小青青舍,及至烟柳画桥畔,暗闻歌吹声。

安好也是捺不住,一直对我道:“姐姐,让我也看看。”我只好悬着竹玉,透过小窗让她瞧的细些。纵使她是千般喜悦,青天白日也钻不出竹玉,只好对我絮絮叨叨。

我是许久未见得这般热闹了,十来载之久,爹爹辞官前,还熟谙深街酒巷,去了竹宅,再断了人间联系,仿是不食烟火。如今又见得熙攘景象,怕是几分不适应,更是新鲜欲探求。

人潮愈发拥堵,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沈重卿问道:“可是饿了?”

“饿了。”奔波此久,腹内早是空瘪。

及酒楼,车行止,下了车,一位中年男子似是店小二模样,招呼着我们:“客官二位啊?里边请。”便引着我们上了二楼,屏风隔着,绘着仕女翩翩舞,倒是别致。不多人,也不喧嚣。

待坐定,小二问道:“客官吃些什么?咱小店最出名的便是烧子鹅了,客官要不要尝尝?”

我倒是垂涎这烧子鹅,我对沈重卿以目示意,他才道:“好,烧子鹅,绣球鱼,熘鱼肚,红肘子,一品肉,鸭羹,焖笋,焖冬瓜,酒酿圆子,再加两壶秋露白。”

我方才竟是诧异沈重卿能报这么多菜名,店小二亦是有条不紊的记下,笑得满脸褶子,不时扯了肩上的毛巾拭着汗。道:“好嘞,二位稍等。”便是急匆匆下楼。

我饶有兴味打量四周布置,雅是雅,却掺着俗气。我问道:“你常来这里?”

“来过几次,绣球鱼做的不错,你兴许喜欢。”

等了良久,店小二才端着菜肴上来,道:“二位请慢用。”

绣球鱼果真得我心,鲜嫩细腻,少有鱼刺。烧子鹅固然味美,偏是有些腻。他道:“我竟是忘了,你吃的偏淡。”索性给我倒了杯酒,秋露白,味最香烈。

酒足饭饱后,结了账,便又启程。约莫又行了一个时辰,至一座府邸。往来少人。粉墙环护,绿柳周垂,朱漆大门好不气派,门上赫然悬着门匾“丞相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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