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证明贵寺清白,可否请大师们将自己的两套僧服全部让我们查看一番吗?”
“自然可以,自然可以。我这就叫他们全部拿着僧服到大殿来。”释远连忙吩咐旁边的圆性道:“赶快叫师兄弟们拿出自己的僧服到大殿集合。”
过了一阵,所有的僧人又已集合在大殿,只是手上拿的不再是银票,而是捧着一套自己的僧衣。
几乎每人捧着一套僧衣,除了五个人之外。
天虽然寒冷,这五个人却脸色发红,额头居然还有微汗泣出。
主持刚才已经声色俱厉的下了命令……将自己另外一套僧服带到大殿集合,不得有误。
但是他们却足足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本来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枕边的另一套僧服。
看见主持严厉的瞪着他们,他们也觉得窘迫的很。
柳倾城实在十分意外,想不到居然有五人的僧袍不见了。
王风的脸上却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释远的脸上却青的快发绿了。哆嗦着道:“你们的另外一套僧服呢?”
五人见释远的表情,实在摸不透丢掉一套僧服到底有多大利害,更是不敢答话。
良久,一个年纪比较小些的沙弥才嗫嚅道:“回禀方丈,弟子的另外一套僧服昨天晚上都好好的叠在枕边,今天却怎么找也找不到。”
另外四人也跟着答道:“是的,我弟子的也不见了。”
“昨晚也明明在的,今天就不见了。”
“弟子也是。”
“真是邪门。”
释远的人都差点软了下去,对王风道:“他们的僧服肯定是被你所说的蒙面人偷去的,他们几个平常最老实不过了,不要说杀人,连跟人斗嘴他们也不敢呀。”
王风沉思了半天道:“既然这样,你们可曾有看到可疑的人来过。”
释远在旁大声道:“你们仔细想想,有没有看到过行迹可疑的人到过你们的卧室和后院的禅房。”
众僧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做声。
王风和柳倾城已经料到了,刚才他们趁众僧拿僧服集合的时间,已经仔仔细细的看过了禅房内外的每一个角落,根本就没有任何发现。这说明蒙面人是个极其小心的人,当然不会让这些僧人觉察到任何可疑之处。
王风看了一眼释远,对众僧拱拱手说道:“既然师父们都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天色已晚,打扰各位大师之处,妄请海涵,各位大师请下去休息吧。如果有谁想起今天碰到了什么可疑的人,请速到展府来找我,我王某定会大大赏赐的。”
他又对释远道:“今天就此别过,请大师吩咐诸位师父,不要出入后禅房,明天我们再来查看一番。今天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
释远慌忙应道:“一定依从施主吩咐,我也希望施主早日拿道凶手,洗我寺之冤呀。”
“还有,这柄戒刀我就带回去了。”王风还一直提着禅房里的那柄戒刀。
“施主尽管拿去,尽管拿去。”
雨已经停了。风却更加凛冽,有如王风手中提的戒刀,锋利的可以刺入人身体的骨头里。
一盏破旧的灯笼孤零零的吊在漆黑的夜空,灯笼上的“酒”字还依稀可辨。
王风和柳倾城刚进城门,就看见了如萤火般的灯笼。
灯笼虽然并不是很亮,可此时在他们两人的眼里,却比月亮还要光明,特别是那个灯笼上的“酒”字,简直就是月亮里的嫦娥,甚至比嫦娥更加动人。
两人连晚饭都忘记吃了,就出了白马寺,现在又已经走了几十里路,早就又饥又冷。想到马上可以烫上一壶滚烫的水酒,吃上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两人立刻觉得身体已经不那么冷了。
灯笼下当然是家酒店,店里不仅有酒和牛肉面,居然还有吃到令人流汗的火锅。
一碗喷香滚烫的牛肉面下肚后,柳倾城又喝了两杯水酒,立刻觉得浑身舒泰,他看着正在一杯接一杯喝酒的王风道:“没人跟你抢的,你不必喝那么快。”
王风将嘴里的酒咽了下去,道:“既然是柳老板请客,我当然要喝多一点。”
柳倾城奇道:“为什么是我请客,你就不能请一次我吗。”
“柳老板忒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上千两银子,还会在意这点酒钱。”
柳倾城笑道:“都是为了你这小子,还好意思嘲讽我。”
王风笑道:“俗语说,酒逢知己千杯少,碰上你这么好的朋友,我当然得多喝几杯。”
柳倾城道:“只要是能多喝几杯酒,你什么借口都找得出,而且说得绝对比唱得好听。”
王风停止了笑,道:“你不是就想跟我谈喝酒吧。”
柳倾城笑道:“那你还不快说。”
“说什么。”王风装傻道。
“你是不是早已猜到蒙面人不是白马寺里的人。”
“你怎么这么说?”
“依你的性子如果不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你就不会离开寺庙。”
“那你又怎么看。”
“蒙面人杀你未遂后,他完全可以将戒刀随手丢在路上或带走。但他并没有这样做,还将戒刀擦拭干净放回刀架。他为什么要如此麻烦和冒险拿刀还刀呢?唯一的解释就是,蒙面人根本就是寺庙里的僧人,只有寺庙里僧人才会穿着僧服,才可以随时将刀还回禅房。”
王风饶有兴趣的看着柳倾城道:“这么说蒙面人应该就是白马寺里的僧人了。”
“一般人都会认为,蒙面人应该是寺庙里的人,但我不这样认为。”
“为什么?”
“因为蒙面人所做的一切,太明显的告诉别人自己是白马寺里的人。”
“那又怎么样。”
“蒙面人不是傻瓜,他不可能会留下那么多线索,明摆着告诉别人,他是白马寺里的人。他这样的用意无非是让我们查到白马寺去,而不至于牵扯到他的头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