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的冷漠与恨意像刀一样,将顾锦的心刮得生痛。
但是说到死,她怎么舍得让他死,反正每一世她都先死了!死着死着都死习惯了!
她开口,带着淡淡的哀伤,神情黯淡,却浮着温柔,肥胆横生,将手指抚上他的脸侧,“那这样说就不用试了,肯定是我先死。拿死威协人,真没出息!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刚还言语不甘示弱的人,突然示弱般软下声来,似嗔似怨的声音绵绵糯糯,手指带着温暖从他的脸上湛入到他的神精,似有魔力,能蛊惑众生。
在心底的那一丝异样情绪升起之前,裴澈猛然抓住她不安份的手,越捏越紧,像要将骨头折断才能解气。
顾锦疼得皱起眉头,也不反抗,干脆软下身子,贴倒他怀里,单手环着他的腰,认命地说,“你想捏碎我骨头就捏吧,反正你想我这样死,那样死我都随你了。你不许再凶巴巴的赶我走就是了。”
在忙活的阿英是听不到他们说话声的,但看到顾锦皱着眉,软在儿子怀里,似痛苦却又迷醉的表情时她怔住了。
她坐在他身上,裙子虽然遮住了两人......
但过来人看事情总是老道狠辣!莫非他们这......?顿时感到一阵娇燥,现在的年青人,太奔放了有没有!
实在忍不住,很用力的将自已房的门关上,‘砰’的一声响,无比刺耳,想借此提点一下如入无人境界的两人。
这一声后,顾锦趁机抽出被捏得生痛的手,绕过裴澈的腰与另一只手汇合,这样反是将他抱得更紧。
她仿佛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只是分不青是自已的还是他的。
裴澈开始挣扎,“顾锦!松开!”
“不要,我就抱抱你,小气什么,反正你都要我死了,我肯定要多抱一伙的。”说着还不忘记将贴着他脖间的头依恋似的蹭蹭,他那凉薄温度,让她欢喜得不想撒手。
女人居然在他身上耍起了无赖,叫他起了一身莫明的麻酥。
他一把拧住她的腰间嫩肉,他的力气极大的,现在是毫不手软的拧着。
“痛!”顾锦呼着气,颤抖着,却还是不依不铙,“你再这样拧我,我就亲你了信不信!”
“你敢!痛你就下去!”裴澈又加了一把力,指甲掐进肉里,手指沾上粘粘腥血。
顾锦痛得一瑟缩,却倔强地将脸侧过,咬上了他的耳垂,轻轻地咬着......
努力隐忍的他,被彻底打乱心智,在她吻上他耳边的那一瞬,他便又僵又怔!
她紧紧贴着他,用温度侵略着他的神智,将他脑子搅和成浆糊,呼吸都乱了几分。
他想不通,过去那个娇生贯养的,骄傲又嚣张的顾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女人怕痛、怕脏、怕麻烦,更讨厌他这个人!
这个女人不怕痛、不怕死,似乎也没有什么羞耻心,纠缠着他,怎么骂都无动于衷!
明明威协她的人是他,可他却受尽了她的要胁!
“顾锦!”咬牙切齿却又带着一丝颤栗......
这声音听起来,是要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要有多愤怒就有多愤怒......
顾锦觉得他可能快被自已逼疯了,那合该了,谁让他!谁让他一只没牙的老虎欺负咱来着!!
再怎么说老娘也是活了四辈子的老人精了,满等你再过三年羽翼丰满后再来跟老娘斗吧!
她松开他的耳垂,故意将唇一点点地顺着他侧面的弧度移到他的唇边,轻轻贴上磨着说,“叫我干嘛?我在呢!”
唇瓣扫过唇瓣,带着似有若无的柔情,如飞鸟淌过,撩开一阵清波......
裴澈心跳快如鼓捣,脑子彻底炸了,空白一片,愣在那里呆滞着,整个人微微发颤。
顾锦对他的反应相当满意!
她若无其事地从他身上起来,假装自已没有发现他的身体变化,却看到那药酒瓶掉在地上,摔碎了,他捡起一片破屑不是扎在她身上,而是扎着他自已的腿边。
他像熟透的苹果,满脸羞红,却又隐忍又痛苦。
在伤势的刺激下,脸色悠然转白,变得郁沉得可怕,整个人似沦陷在又深又沉黑暗里一般,令人胆战害怕。
那渗出来的鲜血,看得顾锦呼吸都觉得疼,他怎么能对自已这么狠?
“你干什么?你快住手。”她扑下去,抓住他的手。
他抗拒地朝她挥手,手中的瓶屑将她的手心划出一道伤口,使她跌坐在地上。
顾锦手痛心更痛,怕他再伤害自已,便定住动作,可却制止不住她难过的眼泪,
“你要是真的这么生气,可以刺我,干嘛要刺你自已?”
她将手送到他面前,“你刺我刺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