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皱眉,摄起沾了口水的小药片,又给她塞回口中,结果顾锦舌头一顶,又把药吐了出来。
裴澈看那药片又沾回自已的手上,甚感无语,那就只好用灌的了!
他把药片化在水里,然后捏住她的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用力,顾锦哼哼地晃着头想摆脱他的控制,叫他手中的水杯一直无法准确对准口的位置。
他快要失去耐心了,松开她的鼻子,对着她的脸拍了一下,“给我乖点!”
裴澈的手劲可是极大的,他认为的拍,对在睡梦中的顾锦来说,那就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人看来是安定了不少,但她的睫毛颤动颤动的,似乎要醒了。
裴澈很满意,先是把水杯靠在她的唇边,另一手便去捏鼻子,准备她一张口便给灌进去。
这次顾锦的嘴也张开了,裴澈的药也灌进去了,只是灌得太急,药水太多,直呛得顾锦没咳死过去。
顾锦随着咳嗽瞬间挺直坐起,毛毯滑到腰间,口中的药水哗哗地吐了一胸膛,然后又倒了回去,带着余咳,喘息着。
裴澈无语至及,至床头边上抽出几张纸巾,来不及多想,便擦了上去,想把她胸膛上的药水擦干。
然,被药水打湿的睡衣,紧紧贴在身体上,裴澈才一碰触便是带着弹性的绵软,触电的感觉叫他极其不自在,迅速缩回手,拉起毛毯将她盖好。
顾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脑子很沉重,但却看到了脸红耳赤,窘迫异常的裴澈,她敢忙将眼眨了又眨,伸出手搓了一阵。
不是又在做梦吧?
大魔王会脸红?
“是不是醒了,醒了就自已把药吃了!”然后一个药盒砸在她脸上。
顾锦摸摸脸,被砸得有点痛痛的,那她不是在做梦哆......
那她在哪里?
她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景像,脑子晕晕的,看整个屋子都在转似的,好像是裴澈家吧?
不对不对!他不是喊着让她滚吗?
然后下了好大的雨......
可是是裴澈家啊,那个人是裴澈?!
“裴澈?”
迷迷糊糊地一声呼唤,令裴澈烦燥,“滚起来吃药,吃完药滚回家。”
是哦,是裴澈啊!
顾锦心下涌出一阵喜悦,撑着身体坐起来,一把抓住裴澈的手臂,“裴澈,你是不是不生我气了?”
那被隐盖美好再次呈现,裴撤并不想去关注有关她的细节,可实在是醒目得叫他无法乎视。
甩开手,怒斥,“你给我躺好!”
顾锦潜意识下十分顺从,等盖好毯子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衣服被换了,此时是真空哒。
脸色暴红,扭扭捏捏地开口,“你帮我换衣服啦。”
顾锦脸上洋溢着期待与兴奋,一副巴不得被他酿酿酱酱的模样,叫裴澈眼角急抽了几下,简直无法跟这个没有羞耻心的人说话!
“我妈给你换的。”丢下这句话,走了。
“哦。”顾锦喜滋滋地看着他的背影,她当然猜得到,他怎么可能给她换嘛!
逗逗他而以,没想到现在的大魔王,怎么这么青涩,这么可爱呢!
大魔王就是大魔王,无论过了多少世,他都不会不管她的,嘿嘿!
好开心哟,顾锦翻来覆去,身体上的病痛因为心情缘故似乎都要痊愈了。
不多时,裴澈又回来了,手里提着她的包包,面色已经一如既往地阴郁而平静。
他轻轻冷冷地扫了一眼药盒,便命令式的开口,“吃药。”
“好。”顾锦坐起来,吃药。
裴澈别过头。
“裴澈,我吃好了。”
“躺好。”
“裴澈,我躺好了。”
裴澈这才看着她,她伪装得很好,乖的像只猫一样,换了别人,这几番折腾下来,估记要受了迷惑。
可他不愿与她废话,冷冷发问,“记得我吗?”
这一瞬间顾锦发现自已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只能说了句,“不太清楚。”
“记得就记得,不记得就不记得,什么是不太清楚?”
与裴澈的冷酷相比,顾锦便显得有些可怜巴巴了,“你是裴澈我记得,可是以前我是不是认识过你,我不记得了。”怕他不信,她接着说,“是真的,我高一的时候出过车祸,好的时候就忘记了几个月的事情,我还休了半个学期的假......”
裴澈突然不说话了,气压下降,气氛有点怪。
顾锦正想要开口说点什么,裴澈冷淡道,“那就算不记得。”
什么叫就算!
看着裴澈阴沉的表情与不信任的目光,顾锦闷闷地点点头,她又不是故意不记得,她可是很愿意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