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得那么绝情的男人,顾锦的哀伤蔓延在空气之中。
不不不,他们现在才相见了两天,他这样对她很正常的,是呢,很正常!
只有她是带着四辈子记忆的人,他没有啊!
才相见了两天的他,怎么想得起来他也在乎过她的心呢?
所以有什么好伤心的?
可她就是很伤心,哭得停不下来。
她到底做了什么?谁来告诉她,好让她知道该如何偿还?
十月的天气也如裴澈阴晴不定的脾气一样,突然就飘来了片片黑云。
雨点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身上,她也不想管不想顾,就是那么固执地看着他家的方向,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来把她带回去。
他会折魔她,但她所受的苦,一定得出于他的手段,他绝不允许别人或别的事伤害她丁点,就算她自已,他也不肯!
雨水带来的寒冷使她摇摇欲坠,过度的伤心与疲劳,终于使她软倒在地昏沉了过去。
裴澈赶在雨点落下前回到家。
阿英放下雨伞,迎上前,把他推到厨房,“刚想去找你,你可算回来了。吃饭吧我刚先吃了。”
裴澈随声应下,移到桌边,桌上多了付碗筷。
看到比以往更沉默的儿子,阿英心里叹气,见她盯着碗筷看,便说,“我看这天要下雨了,怕那个人赖着,想想怎么也是个大小姐,也不差她这一口,免得她生气耍坏又跟我们过不去。”
裴澈沉闷地回道,“不管她。”垂眸敛去眼中发怒后的阴霾之色,再抬眼已是清澈如潭。
阿英瞧他脸色好多了,便接着说,“罗医生刚才说她没什么问题,不过你知不知道,那死顾锦居然说她高一的时候失忆了!”
裴澈似不在意的随口道,“她说她失忆了?”
阿英愤愤不平,“是啊!呵呵,是不是觉得她很不要脸,一句失忆了就想把以前做过的事当做没发生过吗?你说这个顾锦到底怎么想的?她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那个她明不会再来了吧?”
裴澈手中动作顿了几秒,然后开始漫不经心地吃饭,回答的依然是一句冷若冰霜的,“不管她!”
阿英点点头表示认同,她还真担心儿子受到影响,现下看他一如以往,便放心了,转身去他屋子里拿出衣服来泡在水里。
“这是你自已洗过了吗?怎么又掉在地上了?是那个人搞的吧,真是讨厌,内裤都不见了!哟......这雨下得真大,算了妈妈一伙洗,以后你别做这些事,妈妈会洗。”
裴澈握着筷子食不知味,听到内裤两个字,再次迟缓了好一下,才渐渐有了动作,往外看去,大榕树被雨水冲刷的沙沙响,整个屋子湿气弥漫,他腿上的疼感又强烈了,但是那个人......
算了!不管她!
阿英又提着一袋子零食水果过来,给他看,“那个人带来的,忘记叫她带回去了。哎,现在怎么办?”
“扔了!”
阿英有一丝犹豫,买的可都是好东西,会不会太浪费?但是转念一想,是那个人的东西,再穷也不要!
便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裴澈免强吃完,如机械式的在走道的水池边清洗餐具,见一个男人撑着伞,快步跑上二楼。
被雨水打湿了的半条裤腿随着他急切的行动,测得到处是水。
那猴急的模样叫裴澈恼怒非常,厉声喝道:“你来干什么?”
对方见轮椅上的人现出异常暴露的脸色,以及蓄势待发,随时都会冲撞过来的架势,急忙摆手,“别激动别激动,我是来找你妈......不不不,也不是来找你妈妈的......”
“什么事啊?”阿英听到吵闹声第一时间赶出来,拦在两人中间,对着男人挤眉弄眼:
都跟你说了我儿子睡觉的时候才来,怎么还来!
“哎哟,说了不是,”男人急切辩解,“我是来跟你们说出人命了!”
“人命?”阿英十分不解。
“是啊是啊,快点跟我去看看。”男人说着赶忙拉着阿英要走。
裴澈与阿英才发现,那人的手,抖得厉害。
阿英挣脱出来,“是谁家的人去了?......我去合适吗......瞧我和大家关系,也没可能会叫我去帮忙啊。”她只以为哪家的留守老人去世了。
裴澈来到妈妈身边,带着一丝冷意,“以后这些事都别找我妈,听到了吗!”
男人起了一丝惧意,明明一个残废,说话的气质却像个黑社会老大似的,真是没死过,不知道天高地厚!
算,不是计较的时候,“嗨呀!”男人重重地一跺脚,表达出自已被误解后的郁闷心情,“不是啊,是个女生,早上我看她因为柳老板说你儿子坏话,就打了她的那个。不知道是你家亲戚还是什么的?反正是她,你们认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