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服务员才终于慢吞吞的过来了,周财他们几个说明意图,就让这个服务员回去了,先把这个鸡同鸭讲做出来再说,后面的就没有顺序要求了。
“对了,之前嫂子问我什么来着?差点就给忘了。”李永波忙着倒水,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看向张雅馨,好奇的问。
周财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个家伙还真的是个狗皮膏药,明明这个话题已经结束,至少是过去了好久了,谁知道他又想了起来,而自己此时,也还没有想好一个万全的应对办法。
“这个,嗨,也就是一件小事,没必要浪费时间,我这老婆就是这样,想起一出是一出。”周财咳嗽了一声,赶紧救场,想用这种理由把这件事给彻底的搪塞过去。
李永波微微一笑,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张雅馨,似乎是在问是不是真的像周财说的那样,只是随口那么一提,并没有任何实质的内容。
“来了这么大一会,倒还忘了问,弟妹的工作是什么?”周财问道,将话题快速的转移到了李永波老婆的身上,因为他看的出来,李永波这个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继续僵持下去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帮助。
这倒是一个事实,从第一次见到李永波的老婆,一直到上一秒钟,几个人都心照不宣,不多说也不乱说,而李永波老婆的具体职业,他们也就没问,也没有听到自我介绍。
“我啊,多亏有了一个好老公,就让我自己在家带着,种种花养养鱼,再养一只猫,打扫打到卫生,这一天就过去了,偶尔在和几个闺蜜,一同出去逛街,买点衣服,把我家男人也捯饬捯饬。”李永波的老婆,一边说着,一边含情脉脉的看着李永波,幸福洋溢在脸上。
作为屋子里另外一个女人,张雅馨肯定能够听明白,这话表面上是对她自己生活的一种满意和感恩,但实际上,却是再说自己,毕竟自己可是整天活跃在厨房里,与油腻为伍,与蔬菜为伴,没有私人生活,也没有娱乐时间。
“好生活呀,想干嘛就干嘛去,想打麻将就打麻将,不像我,为了家里那个丫头,还要拼命的工作,毕竟啊,一个懂事的丫头,还是需要好好打扮的。”张雅馨叹息,稍微显得有些无奈,这一点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该如何反驳这个女人,毕竟整天在家待着,过着惬意的日子,也是她所期待的,而不像现在这样,整天扎在厨房里,出都出不来。
周财听得真切。他从来没有想过,张雅馨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有关心过,至少这几年,因为不停的争吵,再加上激情消失殆尽,除了每天拼命的工作,他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些费脑筋的东西。
张雅馨会这么说,周财其实并不怨她,毕竟她说的没错,不管是谁,漂亮与否,年轻与否,都有追求美,追求惬意生活的权利,如果不是生活所迫,没有人愿意敢老枯黄下去,不过当着李永波,以及他老婆的面如此的唉声叹气,多少有些不好,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听到这些比较消极的说法,不仅不会心疼,反而会抓起来好好的利用。
周财刚要说,先把话题岔开,不能继续下去,否则张雅馨自己就投降了,悲观情绪一旦出来,再想赶走,那就有些麻烦了,谁知,说来也是巧,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连着敲了三下,非常的有礼貌。
敲门的一定是服务员了,过来送鸡同鸭讲,他们也就没有客气,反正三声过后,服务员会主动将门推开,谁知道这一次,敲门声响过之后,门依然没有被打开。
咚咚咚
咚咚咚
又是连续的几声敲门,周财耐不住了,再加上自己距离门口也是最近的那一个,于是就指了指自己,做了一个口形,告诉其他人由他来开门,而当他将门打开之后,没有看到服务员,反倒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一个小女孩,大约三四岁的样子,扎着两个羊角辫,头也不抬,理直气壮的走到了屋里,边走边说道:“怎么这么久还不开门,我都敲了好几下了,你这是要饿死我吗?”
她很主动,也不客气,进来之后,看准了周财坐着的那张凳子然后便爬了上去,坐定之后,她才开始看了一眼屋里的其他人。
周财拧着眉头,没看明白这是什么套路,心想难不成,这就是饭店厨师所谓的鸡同鸭讲?把一个陌生的小女孩送进来,让他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把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说蒙,最后再送上来一道菜,美其名曰鸡同鸭讲。
“谁家小丫头,怎么这么可爱,是不是走错屋了?”张雅馨也是母亲,也有一个女儿,所以看到这个小女孩之后,先是惊讶,继而是满脸的欣喜,还主动的拉了拉屁股底下的凳子,靠近了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儿不笑了,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看看张雅馨,又看了看对面的李永波和他老婆,非常成熟老练的叹了口气,从那张凳子上爬了下去,开始转身往回走,边走边小声的嘀咕道:“又走错屋了,真的是。”
她双手背在后面,像极了一个小大人,表面上稳当得很,实际上心里估计已经快要吓哭了。
屋子里的人顿时就笑了,周财也跟着笑了,还真的没有遇到过这么一本正经,这么可爱的小女孩,他恍然间想到了灵灵,当年的时候,那个丫头可是也带给了自己无限的欢乐和欣喜,再想想现在,他就无奈的想用头撞墙,撞死算了。
小女孩出了门,往左一拐,小大人的模样顿时就没有了,她把手从后面放到了前边,忽然间开始向前奔跑,显然是因为害怕了。
“慢点,别摔着了。”周财冲着外面的小女孩喊,生怕那个小丫头会因为跑的太快,而在过道里摔倒,而当小女孩儿消失在过道中之后,他将门关上,又坐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