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前前后后把酒吧搜了个遍,似乎除了这一只,并没有其他的行尸出现。最后我捡起行尸的那把笤帚,来到吧台里面,发现里面还有个簸箕。郑斐插话道:“这货不会是在打扫卫生吧?”
我听了心里一动,郑斐所说不是没有可能。要不然无法解释他怎么会拿着个笤帚。拿笤帚本身倒没什么,但是这种现象就说明这行尸已经有了简单的思维,他会知道来打扫酒吧,还知道放音乐,也许这倒下的行尸被咬之前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变成行尸之后,经过进化,又想起了之前的种种,才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行尸普遍进化,那么这个城市无疑将真正成为行尸的天下了。
当然这只是我心里的一个想法和推测,我并没有跟他们两个说。我们在酒吧里简单休息了一下,并从酒柜里翻出一瓶拉菲,郑斐兴高采烈,“老大,八二年的耶,估计是这小酒吧用来镇吧的。”
“我擦,打开尝尝。”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八二年的拉菲,在我心目中,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因为我也不知道还有其他的名酒品牌。在以前,能喝上这个想都不敢想,如今却摆在面前,怎能不让人心动。
郑斐弄这个倒是很在行,时间不大,就弄了三支高脚杯,倒上了红酒。
我抓起一杯,一仰脖干掉,吧嗒吧嗒嘴,也没感觉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觉得口感还不如那种散装的葡萄酒好喝。
我放下酒杯,发现他们俩同时目不转睛盯着我看,像看一个火星人。
我惊愕道:“怎么了?”
郑斐有些无奈,“老大,这酒这么喝就白瞎了。应该先轻晃酒杯,观其色,闻其香,然后抿一小口,让酒充分在口中得到释放,让舌尖上每个味蕾都感受到它的芬芳”
我老脸一红,“谁他妈知道喝个酒还有这么多的规矩。”
云鹤听了一巴掌拍过去,“妈蛋,你拽什么拽,杨哥说怎么喝,就怎么喝。来,干了。”说着,他一口将杯里的酒干了下去。
郑斐被打得面红耳赤,瞅了我一眼,也一仰脖把酒喝了下去。
我心里不住发笑,真是秀才遇到兵啊。
时间不早了,休息够了赶紧出发吧。我感觉到那酒喝猛了,稍微有点上头。
我们重新又走回到街上,这次我注意到,有的商铺里也有不少行尸进进出出。难道真是应验了我的判断,行尸的思想进化了?
我们仍然是没有目标,真是随着行尸的队伍慢慢在街上游荡,而干爹做的那个鸟什么尸器,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好几次郑斐都问我要把它扔了,我都没同意。
我们在行进中,路过一个超市,我隔着超市的落地玻璃,看到里面有人影在晃动。开始我没怎么注意,以为也是行尸在里面游荡。后来我却发现,里面的人好像正在拾取货架上的东西。
我停住脚步,站在窗边想看个究竟。结果里面的人正巧往窗外看,和我的眼神正好就对上了。
能看得出,对方肯定不是行尸,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转,明显是人类的眼神。
可是对方似乎不是这么想,我正在愣神,他却惊了。不知道他喊了一声什么,从超市的里面又跑出来一个人,两个人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夺门而出,顺着街道就要往下跑。
可惜他们冲出来的时机不好,街边的行尸正在逡巡,突然有人冲出来,打乱了行尸之间的平静。行尸们纷纷低声吼叫,迅速就把他们给围住了。
我们三个被身后的行尸推推搡搡也被迫围了过去。
前面的行尸已经开始了攻击,低嚎不断。为了救他们,我拼命往前面挤。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两声清脆的响声,同时闻到了一股硝烟味。我前面的两个行尸应声摔倒,头部已经爆开。
我瞬间意识到,他们手里居然有枪,两枪爆了行尸的头。
还没等我明白过来,我们就被拥着来到他们面前,而且其中一个人已经用枪对准了我的脑袋。
我吓得屁都凉了,枪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
此时我也顾不得再伪什么装,急忙失口喊道:“尼玛,别开枪,是我。”
这一嗓子突如其来,把那俩人也吓了一跳,也许是我们假扮行尸时间久了,竟能以假乱真了。
可是这一嗓子也算是捅了马蜂窝,周围的行尸群起攻之。多亏身后的云鹤挥舞着板斧,砍翻了几只行尸,算是清理出来了一条路。
我使劲挣开了抓住我的两只行尸的胳膊,抡起断魂斩,左右劈斩。
那俩人看傻了,竟呆在了那里。
我骂道:“麻痹的,快跑啊。”
那俩人如梦方醒,一拉我的手,“兄弟,跟我们走。”
我们已经辨不清方向,和云鹤一左一右架着郑斐,他此时还端着那个监尸器,没有抵抗能力。
前面的俩人每个人手里都挥着一把西瓜刀,其中一人手里有把手枪,遇到危机的时候就开枪近距离爆行尸的头。五个人杀开了一条血路,算是暂时摆脱了行尸的围攻。但是行尸们在身后挥舞着手臂,紧追不舍。
好在白天行尸们的行动力大打折扣。我们像过街老鼠一样,被追了两条街,来到了一个建筑的后门,是那种铁质的小门,那俩人使劲拍打着铁门,发出咣咣的巨响。
我看了看周围,有几只零散的行尸已经听到了动静,往这边跑来。
拍门没拍多久,里面的门就开了。
我们几个集体挤了进去,我看到大批的行尸队伍也追了过来。我们进去之后,铁门就紧紧关上了,里面的人用一条铁棍死死别住了门。
外面的行尸使劲拍打着铁门,铁门上已经是锈迹斑斑,经过这么一番拍打,不时往下掉着铁屑。
拿枪的那个人吐了口气,“放心吧,这门相当结实,一时半会他们进不来。刚才多谢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