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落碗之后,竟未散开,而是凝结成团,依稀可见外表蒙上了一层细霜。
干爹一皱眉,赶紧抽出一张符纸,点燃之后嘴里念念有词,投进碗内。那符纸燃尽,纸灰与那血珠逐渐融合,那凝固的血珠也逐渐化开了。
干爹用力挤出我五滴血,倒了一点水,连着那纸灰给柳青灌了下去。
柳青此时头发已经变得银白,她使我想起了白发魔女。
柳青喝了我的血,情绪也稳定了不少。而且看样子除了她的头发变白了之外,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变。甚至她的皮肤也保持得很好,仍然就像十六七岁的小女孩一样。
我们都松了一口气,除了干爹仍然是愁眉不展。
我问干爹::“柳青不是已经控制住衰老了嘛?要是不够,我的血还可以给她的。“
干爹摇摇头,“你的血也只是暂时能克制住,但是长期下去,你的血就会慢慢失去作用。所以还得想个彻底解决的办法。”
“干爹,你已经有了办法了,是吗?”我看着干爹那神色,问道。
“办法是有,柳青,你知道不知道在这城市里,还有没有跟你一样的灵尸?”
柳青想了想,我肯定没见过,不过我能感应得到,在这城市里,应该有和我一样的灵尸存在。每当我尸变的时候,都能感觉到有一种力量在。但是他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干爹点点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那个灵尸,并干掉他,把他的尸脑灵珠拿回来,你吃了它。这样才能保证你二百年的身体不腐不衰。
柳青摇摇头,太危险了吧,要知道,在行尸里,灵尸的级别仅次于尸王,我见过鬼尸和血尸杀人,那人类基本没有任何的抵抗力。更不要说灵尸了,灵尸有着和人接近的思维,而且力量也要比人类大得多。
干爹抿嘴笑了笑,原先肯定没希望,不过现在不同了。我孩子吃了你的活体尸脑灵珠,不但没死翘翘,反而是彻底消化了你的珠。虽然这一点我到现在也没明白,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是今非昔比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教会他在行尸里活动的一些基本的套路,以便他能顺利接近那个灵尸,进而干掉他。
“不是吧,干爹,这次还是我去啊?”我听了大惊。
“做人要讲良心,要不是你吃了人家的东西,就不会有这些事。你不去谁去?”干爹一瞪眼。
“嘻嘻,杨哥哥,来,我教你怎么和行尸相处。”柳青笑嘻嘻地过来拉我。
我赶紧说道:“别,按岁数,你都能当我八辈祖宗了。”
“杨硕,你严肃点,好好学学,这关系到你的安危。我先去研究研究怎么能顺利找到那个灵尸的位置,等到下半夜,我给你特训。其他人,彤丫头去弄点吃的,你们大家吃完,就去休息,女的还住这里,男的都去藏经阁。”干爹大手一挥,布置着一切,我还真没看出来,一向默默无闻的干爹此时竟像个运筹帷幄的大将军。
大家一起行动,只有晓彤撅着嘴,好像不太愿意干爹给她安排的差事。
我悄悄走过去,轻声说道:“小彤,你答应我的事,我可还记着呢。啥时候兑现啊?”
晓彤仰起头,茫然地问道:“什么事啊?”
“啊?你不会忘了吧?你答应我了,我安全回来,要是把事情办成,你就让我亲一下啊”
“呸呸呸,你还是去陪你的柳青妹妹吧。我得去弄吃的,没空理你。”刘晓彤冷着脸。
我从怀里掏出那条从珠宝店顺来的项链,“塞给刘晓彤,送给你的。”
刘晓彤瞄了一眼,我看到她眼前一亮,回身骂了我一句,“小偷,谁稀罕?”说完就跑了出去。
我冲着她的背影喊道:“内什么,你不喜欢还给我啊。另外那事你先欠着啊?到时候加倍偿还!”
柳青把脑袋凑过来,白发飘飘。她盯着我,问道:“杨哥哥,彤姐姐答应你什么了啊?她怎么脸红了?”
“去去,没你的事,你都二百多岁了,别管我们年轻人的事。”
柳青撅个嘴,“不说拉倒,到时候我去问彤姐姐。”
我干脆不再提这事,直接问她:“柳青,行尸队伍里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我看他们都傻乎乎的,见到人就追,抓到人就咬,其他的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啊?”
柳青小脸一板,说道:“你也太小看行尸了。不是告诉过你吗,你见到的是最低等的行尸,而且我最近发现,这些行尸也正在进行着进化和转变,已经有很大的一部分转变成血尸了。行尸里也是有严格的制度的,你只要违反,那就会得到相应的惩罚。所以,你只要走到行尸中间,就一定要遵守相应的制度。你上次冒充行尸,算你便宜,没有遇到更高等级的,要不你一下子就得露馅。”
“瞧你说的,还有等级,还有制度,这么说这个世界还要被你们行尸给占了呗。那我们人类往哪去?”
“杨哥哥!我再说一遍,我不是行尸了,你别总把我往行尸队伍里划。我这不弃暗投明了嘛?”
“好好好,我说走嘴了。”我连忙承认错误。
和柳青边聊天,边听她讲一些行尸里的事,还别说,听的我还很感兴趣。原来里面竟有这么多鲜为人知的东西。
这期间,刘晓彤进来送了饭,我看到她已经在脖子上戴起了我送她的那条项链。我冲她眨了眨眼,她瞪了我一眼,之后就一直坐在我身边,听柳青讲。我偷偷伸出手,去拉她的手指,她扭捏了几下,就任由了我。我攥着她的手在我背后,感觉好极了。
柳青足足讲了半宿,干爹来了打断了我们,两个丫头去休息吧,特训这小子的时间到了。
刘晓彤挣开我的手,拉着柳青回房间休息,而我被干爹留了下来。
我看到干爹手里拿着一个怪东西,看形状像是一只帆船,看材质是木制结构,中间类似桅杆的东西上挑着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的符线都是血红色。
我好奇地问道:“这什么玩意?”
“监视器!”干爹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