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忽闪着大眼睛,看了我一眼,脸竟然红了,说:“那天我就是因为自己要变身了,怕伤害到你,所以偷偷溜走了。”
干爹接着说道:“柳青啊,你曾经是一个行尸,那你可知道行尸的一些事?”
柳青点点头,“当然知道,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当我知道我会尸变,而且尸变之后巨丑无比的时候,我就非常厌恶自己。但是我改变不了我是一个行尸的命运,我就像早日脱离行尸的队伍。今天我就想跑出去,结果被行尸队发现,后来才被这位大哥给救了。”
请问您今年贵庚?刘晓彤问道。
“今年是多少年啊?”柳青问道。
“丫头你傻了吧?二零一五年啊。”干爹答道。
“我今年我算算啊,今年是二零一五年,我二百零四岁了。”柳青掰着手指头算完,嘟囔着。
“啥?二百零三岁?屋子里的人,”除了柳青自己,全都是一副傻表情。
“有什么奇怪吗?你们都几岁了啊?”柳青天真地问道。
干爹见状问道:“柳青,这么说你是1811年生人了,你告诉干爹,这二百年间,你都在干什么?”
柳青眨眨眼睛,“这二百年,我都干什么了?我忘了,我记得我一直沉睡来着,醒来的时候,就在地下餐厅的地窖里,是老板夫妻收留了我,后来就发现自己身上会长出白毛,过一阵子就又消失了。后来遇上了我那些行尸伙伴,想让我永远变成白毛那样,我不情愿就这样。”
我突然想起来我看到行尸曾经排着队伍前进,便问起这事,柳青,你们行尸是不是也有一定的思维啊?我看打你那些人,是排着队的。
柳青一笑,脸上出现了两个酒窝,看起来格外俏皮可爱。
柳青撅着嘴应道:“什么你们行尸啊,我再也不是行尸了。”
我只好笑道:“好好,不是你们行尸,我是问那些该死的行尸。”
柳青笑得更灿烂了,眼睛笑成了月牙,行尸也是有等级的。你们看到的在街上的行尸,是最低级的,通常是刚刚从人转变而成,他们几乎没有思维,只能靠潜意识去行动。比如见到活物,就会去追去咬。他们统一叫行尸。
干爹接着问道:“那更高级一点的呢。”
“再高级一点的,叫血尸,血尸的攻击力在所有的行尸之中是最高的,你们一定要注意,遇到血尸最好是躲避,不然就会有危险。但是他的思维只比行尸高那么一点,也是靠本能来攻击的。再高的是鬼尸,鬼尸可以控制鬼魂,也就是可以驭鬼。”
“行尸还能驭鬼?真是稀奇,那我们道人可有的干了。”干爹嘟囔着。
柳青点点头,继续介绍,“再高级的是灵尸,灵尸已经有很高的智慧力了,而且他可以很好地隐藏自己,选择是否变身,不变身的时候就跟常人一样。所以你们之中,没准就会隐藏着灵尸,而你们却不知道哦。”柳青说着,笑嘻嘻地拿手点指着我们。
我们吓了一跳,齐刷刷看向郑斐,因为只有郑斐是新来的。
郑斐被我们看毛了,声音都颤了,“老……老大,你得给我证明啊,我可不是什么行尸。”
我摆摆手,“不可能,瞅他那个熊样,也不像。”柳青你接着说。
估计柳青也只是开个玩笑,见我问起,便接着说道:“最高一级的,是尸王。尸王不是指一个人,而是这个级别的统称。至于尸王到底能怎样,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从来就没见过尸王。”
我摸摸脑袋,我擦啊,这行尸居然还分的这么多的等级啊。看来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干爹点头说道:“柳青,这么说,你原来就是一只灵尸?”
柳青点头应道:“对,我是灵尸,只是我还没修到一定的程度,不能自由掌握变身,所以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是行尸,什么时候是人。”
郑斐插话道:“你都到灵尸了,这么高的级别多不容易啊,放弃了多可惜。”
柳青瞪了他一眼,“就是到尸王了,我也是个行尸,我不要做行尸。我要做人。”
我笑道:“好吧,那我代表人类,欢迎你弃暗投明。”说着我伸出手。柳青笑颜如花,伸手跟我握了一下,那小手柔软异常,手感颇好,我握上去都不愿意撒手。
干爹在我身后捅了我一下,我急忙撒手,发现刘晓彤此时正斜眼瞪着我。
我心里却是喜不自胜,这说明她还是在乎我的。而柳青显然就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虽然据她讲她已经二百多岁了,可是我们却怎么也不会把她当作二百岁的人来看待。有很多事情她都很懵懂,看来这二百年间她睡觉的时候比较多。
现在的气氛很轻松,干爹刚才作法,等于救了两个人,把云鹤和柳青从行尸的队伍里拉了出来。
可是我看着柳青总觉得哪点不对劲,最后终于发现,她原本油黑发亮的头发,竟然变得有些灰白了。
我指着柳青的头发,怎怎么变白了。
大家听我这么说,也把目光集中在她的头发上。此时此刻,柳青的头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灰变白。
干爹一见,惊呼一声,“不好,柳青是二百岁的人,失去了体内的尸脑灵珠,就无法驻颜了,她的身体会迅速变得衰老,头发只是开始。”
“啊?我不要变老,不要变丑,干爹,救我。”柳青一听,大惊失色,抱着干爹开始哭。
“丫头,别哭。干爹想办法。”
虽然大家都知道柳青二百岁,却管杨大树叫干爹这事很可笑,但是当时谁也笑不出来。
干爹想了一想,突然抓住我的手,“孩子,这事还得靠你。”
“靠我?”我疑惑不解。
“嗯,你把人家的尸脑灵珠给吃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情况。现在只能权且一试,希望你的血里有尸脑灵珠的灵气。”干爹解释道。
“好,用我的血是吗?来吧。”我把胳膊一伸。
“很好,孩子啊,委屈你了。”干爹找了个碗,用随身的小刀割破的我手指,一滴鲜红的血珠滴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