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娘带着她在京城住了几个月,她特意费心费力打听到他的情况,原来他是北靖侯府的世子,家世清贵,而她,只是商家女,不由好生失望,但情愫的小苗已经在成长,少女的初恋,懵懂又美好,总幻想着有一天,能嫁给他,做他的妻,为他抚平眉眼间的忧郁,让他更明朗,明耀眼。
自那以后,便对他心心念念,当到了出嫁之年时,娘问她想嫁什么样的人家,她羞红了脸,小声说出他的名字,却暗自摇头:“娘,算了吧,那样的人家,咱们家高攀不上。”
娘却自信满满道:“有什么攀不上的,不过就是个过气的侯府罢了,只要你想嫁,没有你嫁不了的,你可别忘了,穆家可是富可敌国,放眼天下,谁不希罕我穆家姑娘。”
再后来,也不知娘用了什么法子,只是一封书信后,北靖侯府就应下了这门亲事。
成亲时,她的嫁妆象商队一样,浩浩荡荡排了十里长,她得偿所愿,满心欢喜,却不知,新婚的第一天,也是她苦难开始的第一天。
……
这是公孙昊第三次将她逼入绝境了。
因为他,她已经死过两回,京都大街上一回,刑部一回,这一回,是要她身败名裂,死后都不干净,甚至,还会牵连爹娘。
就算再情深似海,一刀刀在旧伤痕上添新伤,便是傻子也幡然醒悟了。
可是,心为什么还是会痛,象有针在扎一样,一下一下,一阵阵麻痛。
她想哭,也明知更不值得为这样的人渣伤心,可是,眼泪还是会无声无息地流下来。
干净修长的手掌伸过来,轻轻抚去她脸上的泪珠:“想哭就哭吧,只是哭了这一场之后,再不许你为任何男人哭。”声音醇厚温和,却透着霸道。
“谁哭了。”不喜欢被人看见自己的软弱,没好气道。
“好,没哭,屋顶漏雨,打湿了你的脸。”他好笑地说道。
“我要一直装死吗?”她不喜欢总躺在床上的感觉,什么都掌握在别人手里,自己太被动了。
“不好吗?还是娘子你是劳碌命,非要自己去奔波应对?”夜笑离清润的眸子含笑看着她问道。
“我习惯了靠自己。”她淡淡地回道。
“女孩子要学着依靠才可爱嘛,太强悍会嫁不出去的。”夜笑离皱眉。
穆清瑶白他一眼。
“以前那个男人无法给你依靠,逼你坚强,以后有我在,你可以放松心情,只管当你的晋王世子妃,什么都不用想就好。”他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这是在许诺么?
若是秦梦烟听了,会激动得哭起来,投入他的怀抱吧。
可穆清瑶没有感觉,再好听的话,从男人嘴里说出来,都会变味,你要当了真,就会继续受伤。
离去的衙役又转回。
“要穆姑娘上公堂?”顾长清都生气了,拿起木棍就想把这几个没眼力介的衙役打出去:“都只剩一口气了,还能上公堂吗?”
“长清,他们只是奉命办差,莫为难人家。”晋王世子一身月白长袍,长身玉立在门前,静若雪莲,俊如月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