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世子爷,这就心疼啦,奴家是女人嘛,摸摸她有什么关系?还是你吃醋,怪奴家没摸你?”亚宁说着,一双长臂就勾向夜笑离的脖子,人也往他身上贴。
“恶不恶心你,再装,我撕了你这身皮。”夜笑离嫌恶地拨开,伸手就向她的脸抓去。
“别,爷自个来还不成么?”声音突然变了,不再娇柔妩媚,而是清清楚楚的男声
穆清瑶以为自己听错,一瞬不瞬地瞪着眼前妖艳的女子。
“看什么看?奴家比你美艳多了,一颗芳心多少年前就系在阿离身上,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个男人啊,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亚宁伤心伤意地说着,突然一转身,也不知她如何动作,等再转过来时,穆清瑶差点没挖了自己的眼珠子。
“言世子,怎么会是你?”
“不就是本世子咯,你个小没良心的,上午才见过,下午就对爷横眉冷对,阿离,你娘子欺负我,你可一定要替我出气。”言若鸿妖冶的桃花眼一飞,活脱脱就是个亚宁,可除了眼睛,脸型和五官与亚宁完全不同,会认出来才怪。
只是,他身量比一般女子都高大,当初身着长袍自己竟然没看出来。
“你竟是男人!”穆清瑶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眼若冰霜。
这个男人下午可没少脱自己的衣服,除了胸前,手臂,大腿,肚腹让他瞧了个十成十。
“阿离,你家娘子好凶,吓死宝宝了。”言若鸿立即作惧怕状,偎进夜笑离怀里。
夜笑离拍灰一样将他拍开,笑对穆清瑶道:“娘子别计较,你当他是女人就好,我从来就没当他是男人。”
两个大男人倚偎在一起,一个俊美如妖孽,另一个温润如玉,画面不要太暖昧呀。
穆清瑶满眼看到的都是基情,不由打了个冷战。
“那典狱司司长亚宁是你,还是确有其人?”
“这个你问他,人家可是他的老相好。”言若鸿跳开,指着夜笑离道。
穆清瑶淡淡地哦了一声,并无太大反应。
言若鸿对着夜笑离摇头:“阿离啊,人家好象不对你并不感冒呢,醋都不吃,太无趣了。”
夜笑离敲他脑门道:“说明娘子懂我,你挑拨也没用。”
“其实我更关心你们两个有没有暖昧。”穆清瑶淡淡地说道。
言若鸿就像踩着炮仗一样跳开:“你怀疑本世子跟他?呸呸呸,童言无忌,你可别再乱说,败坏本世子的名声。”
顺天府第二天就收到了来自靖北侯府的诉状,告儿媳穆清瑶婚内不检,以有夫之妇之身参加晋王世子选妃,犯有欺诈宗室之罪,欺君之罪。
后两条只得一条也是死罪。
张京云才在靖北侯府办过案,知道侯府家中一些内情,上回若非穆清瑶放顾氏一马,顾氏现在怕也身在牢狱之中,至少名声是损了的。
不想到,不过一个月,顾氏就卷土重来,将穆清瑶又告上公堂。
既是接了状纸,自然将案中一应人都要招至公堂,捕快问及侯府下人,得知穆清瑶不在北靖侯府内,而已经入住晋王府。
这个消息让张京云震惊不已,他所认识的穆清瑶并不是如此没有礼数规矩之人,其中一定有什么内情。
但既然北靖侯世子与她的夫妻关系还存在,不管是何原因,她住到别的男人府中去,便是不对,也怪不得北靖侯府不顾体面,将她告了。
他素来铁面无私,立即派人去晋王府拿人。
王妃得知消息以为自己听错了:“顺天府来王府拿人?张京云脑袋想起包了么?”
陈嬷嬷道:“说是北靖侯府把穆姑娘告了,张大人是个脑子不转筋的,也不问问情况,就来拿人,要是王爷在,肯定会敲他脑壳。”
“哼,好个北靖侯府。这是在跟我晋王府抢儿媳妇么?”王妃优雅的容颜上闪过一丝讥诮:“好啊,人就在府里,让他们去拿吧。”
当顺天府衙役看到躺在床上的穆表瑶时,半晌没有说话,默默地向守在床边的夜笑离一辑,转身离开。
“什么?穆姑娘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只剩一口气在?”张京云惊道。
“回大人话,属下亲眼所见,穆姑娘双腿已废,浑身是伤,只怕难已活命。”衙役回道。
张京云一拍桌子道:“好个不要脸的北靖侯府,人都要死了,还要在伤口上踩一脚,怎么说也做了他家三年的儿媳妇,总有点亲情吧,铁石心肠也不过如此。”
“是啊,大人,听说是侯府世子昨儿个亲自在皇上跟前告的状,害穆姑娘进了刑部,后来他那个相好的贺小姐又着人在刑部残害了穆姑娘。”衙役往日见惯生死,什么凶残的案子没见过,但像被残成穆姑娘那样的,还真少见。
“那这个案子怎么办?疑犯已经命在旦夕了……”师爷摇着扇子问。
“北靖侯府不过就是贪穆姑娘的嫁妆罢了。”张大人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就算穆姑娘死了,他们也会告的,他们只管达到目的,穆姑娘的生死,身后名声,他们才不会顾及,案子既然呈上我顺天府的公堂,就不能不办,去跟晋王府说,便是抬,也要把穆姑娘抬上公堂来,另外,也将原告提审到堂。”
穆清瑶衙役走后,穆清瑶躺在床上看着绣缠枝梅的帐顶发呆,属于原身的记忆铺天盖地的涌进脑海。
当年,年少的她随母进京,只是匆匆一瞥,看见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俊美少年,同行的几个衣着光鲜亮丽,他却只穿了件洗旧的锦袍,袖口都毛边了,星眸里,有着淡淡的忧郁,既便如此,他也是一群少年里最明亮的那个。
几乎是一见倾心,娘唤了几声,她也没回过神来,让娘好一顿羞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