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风流一生,但是人常在花丛飘、哪能不湿鞋?!于是皇帝一不小心得了花柳病,而花柳病的后期的并发症之一就是严重的精神症状,因此皇帝经常在国事上犯迷糊、且脾气古怪非常不得人心。
沙皇的命不好,花柳病不仅毒害了自己的脑子,也连带着传染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希瓦,儿子如今还没有孙子,沙俄的医生们说是花柳病导致了皇室血脉的稀缺,于是沙皇传召国内外大小能人异士,结果——尽不如人意。
沙皇本来已经绝望,反正自己还有大把的叔侄、外甥,大不了就下野、带着儿子一起当个悠哉的太上皇呗,但偏偏最受重视的大侄子阿诺在一次国会的时候抽搐了起来,得!依旧是花柳的原因。
事儿还不算完,阿诺得病的消息迅速点燃了皇室:朝廷上下格局混战,诸子侄纷纷笼络大臣,妄图想在诺大的沙俄皇室争得最大的权利!于是在一次狩猎的围场中,沙皇的一名子侄将沙皇的一名外甥报复杀害……
自己还没死呢!孩子们就开始自相残杀了!这彻底激怒了沙皇最后的底线!
终于在半年前,沙皇将皇室摆平后,就正式让位给了年富力壮同时身患花柳病的阿诺,自己则带着儿子和几个得病的侄子开始出国游历,同时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可以让自己的大家族摆脱掉花柳病的阴影。
以上秘辛均是从大皇子生母——淑贵妃娘娘处得知,陈平知道自己和徒弟究其一生怕是也不得圣宠优渥的贤妃娘娘的过多注意,又不想太早就介入二皇子和三皇子的皇储之争,于是干脆就投入到了草包大皇子的怀抱。
老婆永远是别人的好,但是孩子则永远是自己的最棒,平民百姓如此、庆国的皇室亦是如此,淑贵妃始终觉得自己儿子是有资格角逐皇储的能力的,但是大皇子脾气太过耿直,因此总是门庭落落、鲜少有人问津,因此淑贵妃见着两只老家雀便高兴的像个宝似的对星光熠熠的神医靳流芳以礼相待。
且不说淑贵妃和儿子一样是个耿直的女性,单就淑贵妃出身来说,人家也是有耿直的资格的:淑贵妃的父亲是庆国守疆大吏,自幼散漫地放养在沙俄边境,无论是出身或者成长经历,淑贵妃永远是一身的俊朗气质,同时也就多少知道一些沙俄朝廷的秘辛。
陈平知道了这些秘密,自然也要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前沙皇有求于庆国,自己是要出大力表决心的,所幸求得是自己的专长,陈平和靳流芳想都没想立马应承下——一可以给自己扬名立万;二则卖淑贵妃一个好,沙皇得了好处自然短期之内不会和庆国有军事上的博弈,驻扎在沙俄边境线上淑贵妃的父亲便可以安度晚年。
陈平快速回顾着此前商谈的情形,头痛不已!
花柳病的药物靳流芳和自己都能做出来,但是无论是现有的苄星青霉素或者头孢曲松,沙皇的儿子希瓦别说是肌肉注射了、哪怕药物拿到跟前就立马倒地抽搐,喉头水肿的厉害,所幸靳流芳眼明手快及时切开了希瓦的气管,这才没有将人活活憋死!
经此一役,沙皇恼了,自己儿子大不了病就病着吧,这还没怎么地呢、人却差点没了!
沙皇作势就要返程,庆国皇帝赶紧好言将其劝下,并给陈平师徒立下军令状:一个月内给沙皇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随沙皇处置!
淑贵妃也恼火得很,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想着给不成器的孩子铺铺路卖人家一个好呢,却没想到差点给边境的老父带来战争,太不值了!于是整张脸拉的老长,有事没事就经常派人去太医院打听消息,因得太医院众人对自己是各种冷言冷语!周正印一派更是趁火打劫,甚至质疑其医术水平来了!
不行!必须将漪晴带出来,也不能让靳流芳扣在麻风村!
陈平下了决心,当即果断将隔离衣服悉数撤下,在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大大方方开始检查起村民来了。
“陈院判!你莫要赌气行事,就算靳院判是你徒弟、你也要冷静才行!如此任意妄为是何道理?你这是置同僚不仁不义、置人于危险之地的错误行为!”
“闭嘴!敢情你不用对沙皇负责?告诉你!就算我陪葬了,你以为你们能落着什么好?!”陈平反讽道,若是希瓦王子死了,怕是整个太医院都要跟着倒霉!多砍几个人头都是轻的!那可是沙皇唯一的宝贝疙瘩!
“你总是有理!咄咄逼人,不可教也!”
陈平懒得费口舌,索性让人置上桌椅板凳,自己大大方方安心瞧其病来,靳流芳在一旁拿着花名册,悉数勾画着在场的所有村民。
陈平信心不大,此番行为已经是破浮沉舟、最后一搏,横竖是个死、就要死得其所:沙皇意难平,陈平只有孤注一掷,找来徒弟靳流芳商量着进麻风村求漪晴帮忙的事由;但是奈何事情仓促,陈平小瞧了麻风病人对自由的渴望,皇帝同意让漪晴出来已经是格外开恩,所以要想让所有人都出来——确实费力!
“师傅?这几人都没问题?”靳流芳小心问着,手里的花名册清一色都是治愈?!靳流芳想着这是有点不可能了,难道是陈平为了出麻风村故意骗自己的?
“不信你看看?”陈平眼神复杂,同时又感激、又钦佩、又幽怨地看了楮一旁谈笑自如的漪晴好几眼,心里埋怨着对方在麻风药物上还有所保留。
靳流芳看了看,自己的医术加上陈平的经验,绝对不会有错的!漪晴真的将人治愈了,而且是百分之一百、没有后遗症的治愈率。
“真的?”一旁的太医不信,但是又不敢亲身体验,只敢怯怯诺诺地表示怀疑:“你们一个派系的,自然官官相护!要不再看看?”
“好啊,来吧!”
囧,冒头的太医立马缩了回去,再也不敢挑事。
陈平检查完麻风村记录在册的五十六名村民,刨除去死亡的三十六名老人、再加上新生的两名孩童,现有共计二十二名村民,均无麻风病以及传染性!
“陈大人,您能保证吗?”官差骑虎难下,陈平将皮球踢了回来,放与不放就看你的了!
“我看没事,倒是有些人觉得有事!”陈平含沙射影,将仇恨又转移了过去。
“我信啊!我没不信啊!”刚刚挑食的太医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死死抓在地上,死都不肯撤去衣物给村民诊治,任凭周围人怎么奚落,就两个字:装怂!谁愿意谁去,反正老子不去!
众人推推扯扯,李昌平李太医则是悄悄围了上去,结局当然是一样的——百分之百的治愈率!
“怎么样?咱们都治好了吧?军爷可是要放我们出去了吧?!”秦玉紧追不舍问道。
官差郁闷了,村民是逼自己烦事啊,瞧着周围神色各异的太医们,干脆心一横,冷言冷语道:“你们这是要造反?!谁要乱动给我砍了!反正你们没病了,老子才不怕你们了!”
“你敢?!”漪晴话还没说完,几支冷箭就从自己耳边擦过,十几个人应声倒地,剩下些妇孺尖叫着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太医们也惊呆了,官差的手真黑!刚刚还鲜活的生命一下子就没了,地上两个匍匐的孩童绝望地无声抽泣着。
官差示意手底下人停止,道:“漪晴小姐,皇命难违,刚才射杀的都是些穷凶极恶之辈,希望你能见谅!”说罢又朝廷上哆嗦成鹌鹑的村民喝道:“赶紧还不滚回去?造反吗?!”
活着的人只有七个了,四个小孩和三个大人,秦玉命够大、只是被擦伤了面颊,若是偏一点点就射中自己的太阳穴了!秦玉恶狠狠盯着官差道:“孩子们,咱们走!”
“臭娘们!敢瞪老子!”官差说罢就将弓弩架在胳膊上,作势就要射上去,漪晴恨极,一把将其撞到一旁,弩箭偏了、射在了官差自己的脚面上,“找死是不?!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砍死你!”
陈平气的要蹦起来了,天杀的哪里来的二百五军爷啊!若是将漪晴惹恼了,大家可是都要陪葬的啊!“大人!大人啊!漪晴小姐可动不得啊!”
官差被脚上的弩箭疼的龇牙咧嘴,又被陈平的蹩脚的解释气得不轻看,他可是天子脚下的禁卫队小队长啊!平日谁不对自己礼让三分?今日竟然被一个臭丫头片子触了霉头,手底下的兵士仿佛也是似笑非笑,似乎在嘲笑自己的脸面?!
“给我滚一边去!我可是天子直管!臭丫头竟然敢挑战天子的权威?!真是给脸不要脸!”官差骂够了又看看楮在一旁的漪澜,讽刺道:“我说是谁呢?这不是孙大人苦苦追求的漪澜姑娘嘛?啧啧!为了拒绝个痴情种子您自毁容貌……在下可真是长了见识!您妹妹这蒙着个抹布、不敢见人嘛?!敢情漪晴小姐和您一样毁了容貌?也是为了男人?!真他妈胃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