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魁现在的家是典型的关中民居。
这当然是在“致富”之后改扩建的房子,前排楼下商铺楼上住人,是钟魁外公和舅家一家人生活和做生意的地方,后面则是钟魁本家三口的居处,也是楼上楼下,加上两侧厢房、厨房、餐厅,全都是在当地建筑特色上花了很大心思。
即便是新建的,也宁愿在外表做旧,从别处运来的旧砖,和仿古的砖雕、木雕,以显得“古老”。
至于内部,则现代生活设施一应俱全,讲究的人家则全是旧式家具,营造出一种古色古香的气氛,所以城里人来参观之后,加上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清新,家家生活富足,都觉得这才是宜居的地方。
钟魁的家就是这样的典范,都是老崔找专家设计的,他们家只管拎包入住。
赵雪拉着钟魁直奔二楼钟魁的卧室,迅速将门关紧,神情紧张。钟魁差点以为这个美女御姐想对自己图谋不轨。
事实证明他想歪了。
“我今天发现我身体出状况了!”赵雪紧张地说。
“什么状况?”钟魁下意识地打量她全身上下,至少他觉得她的气色好的不能再好,肚子平平的啊。
这世上美女很多,而赵雪不仅原本相貌就极为出众,还浑身洋溢着一种健康之美,仅仅素面朝天,也能察觉到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美丽,不是那些使用高级化妆品和精雕细琢所带来的修饰美。
“你瞎看什么呀。”赵雪见钟魁的眼神往自己肚子看,嗔怪道。
“好吧,你说,我听着哩。”钟魁摸摸自己的鼻子。
“早上我吃过早餐,准备上班,在卫生间洗手,因为在想工作上的事情,结果一不注意,我把水龙头给拧断了。所以我来及换衣服,就连忙赶来了。”赵雪道。
她说的当然不是水龙头的手柄,手柄被拧坏并不稀奇,她说的是水龙头的主体,从墙体伸出来的那不锈钢主体部分,成年人很难直接用手给拧断。
“你家的水龙头质量太差。”钟魁开玩笑道。
“你正经点,我最近的食量特别大,和同事一起吃饭,我都不好意思添饭。”赵雪苦恼道。
很难想像,一个大美女,坐在饭店里,捧着一个大海碗狼吞虎咽的样子。
“伸出手!”钟魁大感惊讶,沉声说道。
钟魁将手指搭在她的皓腕上,分出一缕微弱的真气游走于赵雪的经脉之中,面露异色。
“我是不是……”赵雪面露希冀之色。
她跟钟魁认识好几年了,温柔善良,热情大方,一直待钟魁极好。钟魁也一直将她视作自己的朋友,所以曾教给她一套功法。
正是钟魁曾传给白晓天的混元太虚功,这是一门被吕诚志认为简单质朴,中正平和的功法,并无任何花俏和故弄玄虚的地方。
钟魁当初并不认为赵雪能够炼成,因为她资质有限,而且她也不可能像白晓天那样天天沉浸其中。
事实上,赵雪因为知晓钟魁的不平凡,对他又一向信任,所以也天天练习这套功法,她完全是当作养生健体来练的。
再配合钟魁所给的养生丹药和药浴,她自觉自己每天的精神状态十分好,连护肤品都不需要,每天容光焕发,连续加班再加出差也不怕,精神抖擞,很多女同事悄悄地问她有什么秘诀,她几年来甚至连感冒都没有。
因为有这些好处,所以赵雪更是不会停止练习混元太虚功。
无心插柳,赵雪居然摸到了凝气的门槛。
钟魁暗道,这或许是天地发生变化所带来的影响之一吧,那些原本修行无望的人,也能打破天花板,踏上了修行之路。
按理说,以赵雪本身寻常血脉,修炼混元太虚功,至多也就让身体更健康一些。
或许,钟魁曾经给她配制的养生丹药,加上药浴,也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那都是师兄传给他的方子,而且是特别精简过的方子,尽量选用当时的钟魁能便宜易得的药材。
俗话说,穷文富武。修行不仅仅是寻一风水宝地,面壁苦修十年,饿着肚子是无法修行的。
如今看来师兄留下来的那些方子的价值巨大,如果能配合凤凰山新发现的天材地宝,适当增减替换,达到君臣佐使,阴阳平衡,其功效恐将惊人。
“恭喜你!”想到此处,钟魁笑道。
“什么?你是说我也会成为一位高手,高高手?”赵雪闻言,高兴地跳了起来,骑坐在钟魁的双腿上,情不自禁地搂住钟魁的脸,猛地狂亲。
她的嘴唇湿润、柔软而富有魔力,还有那高耸而富有弹性的一对宝贝的亲密接触,让钟魁的欲火又一次升腾起来。
这真要人命了!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自从凤凰山之行后,钟魁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定力变差了。
赵雪的脸红扑扑的,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因为太过于兴奋而造成的过火举动,触电似地从钟魁的腿上跳下来,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隙钻进去。
虽然她一向跟钟魁很亲近,但那时候钟魁不过是个初中生,现在从外表看已经是个男人了,不能这么太过亲密了。这让赵雪一时有些异样。
钟魁努力压平内心中的邪念,装作若无其事:
“好了,雪姐,你跟我讲讲,你最近修行有什么不同的感觉吗?”
这话冲淡了赵雪的满脸羞色,她说道:
“从过年放假结束,我就觉得身上不太对劲,我以为是过年在家闲的,有种说法,叫假期综合症。但饭量不仅突然增大,我连洗澡时……”赵雪停顿下,“每天洗澡时,身上都能搓下不少灰。”
钟魁忍不住笑了,他笑的是一个大美女光溜溜着站在花洒下面,努力搓灰的模样,那画面太美。
赵雪恼羞成怒,跺着脚:“姓钟的,不准想歪了。”
她这语调和神情动作都颇为奇怪,像是位古怪精灵的少女,这跟她现在“大龄女青年”的身份并不匹配,又像是在跟情郎耍小脾气。
赵雪突然对自己的这种心理状态感到莫名恐惧。
只听钟魁道:“我以前检查过你的经脉,跟这次相比,以前你的经脉与普通人一样,并不适合修行。但现在,你的十三经及奇经八脉已经接近先天,这就意味着你已经成为一名准修士,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赵雪问。
“你跟我去找下吕道长,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一间静室。”钟魁道。因为他听到外公和母亲正在院子里窃窃私语,却逃不过钟魁的耳朵。
见钟魁和赵雪一前一后出来,母亲和外公停止了交谈。赵雪有点心虚地向二人问好,便急急地跟钟魁离开。
看着二人消失的背影,母亲李青这才说道:“小雪这姑娘真不错,长的漂亮,心地又好,还是大学生哩,嗯,工作又不错,就是年纪大了点。”
“你别多想,小魁才多大?”外公李沛斥道。
他因为忽然想到那吕道长曾经不止一次暗示自己,这个外孙是个异人,前途不可限量,又想到年前那位燕京来的雷姓游客,虽然装作普通游客,但以李沛的阅历,也能看出此人身份并不一般,此人似乎也对自己的外孙颇为礼遇。
李青被李沛这么一训,大感冤枉,刚才是谁神秘兮兮地提醒自己来着?可谁教那是自己亲爹呢!
将晒在院子里的衣服收了,忽听前门楼有个清丽的声音响起:
“请问这里是钟先生家吗?”
李青暗道,这人好不晓事,太乙村的人,除了少数杂姓和嫁进来的媳妇,哪个不是姓钟?
迎到门外,见一个年轻女子正站在半开的门楼口,这女子戴着一顶军绿色的鸭舌帽,一副有些夸张的大墨镜,将自己的半张脸遮住。
见到李青,那女子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绝美的脸蛋:
“阿姨,请问钟魁先生住在这里吗?”
“哦?”这张绝美的脸蛋让李青一时失神,真是仙女儿,比那赵雪还要美上两分,“钟魁是我儿,请问你是哪位?”
“您就是李阿姨啊,钟先生常跟我提前您,说您对他可好了!”年轻姑娘夸张地拍了下自己脑袋,“瞧我这记性,我叫李玉儿,是钟先生的朋友。这是我给阿姨的见面礼。”
正是李玉儿,手里提着几盒点心。
伸手不打人笑脸,尽管李青还没搞明白自己儿子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漂亮的姑娘,她还是让李玉儿进来。
快速地打量了一眼院子,李玉儿有些失望地问道:“李阿姨,钟先生不在家吗?”
“什么钟先生,他还是高中生哩!小魁刚出门,要不你先坐会,我给你拿点好吃的。”
李青匆匆地张罗着。
“高中生?”李玉儿心里很是惊讶,不过很快释然,其实自己如果也按部就班,也正是读高中的时候,了不起,也才刚上大学。
李玉儿左等右等,日落西山了,也不见钟魁出现,恨的牙疼,面对好客兼好奇的李青,也只好留下手机号码,说要去“钟家客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来拜访。
她刚走,钟魁的表弟李云,就神秘兮兮地对家里人宣布说:
“刚才来找魁哥的姐姐,好像是一个大明星,号称‘国民玉女’的那位,连名子都一样,我绝没看错!”
“什么玉不玉的,对了,你最近不好好学习,怎么尽琢磨什么明星歌星的,以后不准看电视了,现在去把上次考试卷拿出来,我记得今天发卷子的!”
李云话音刚落,脑袋上就挨了一板栗。
凭什么魁哥可以不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