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任谁都无法一下子接受,本是一件回乡下的好事,却陡然出现了意外。
青年总算安定了下来,问过缘由,才知道老人是如厕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虽然不知道真相,但看柳三他们也不像是说谎,勉强相信了两人所言。
不过侧头之际,一张薄纸静放在衣柜上,青年疑惑的拿起一看,正是今日柳三与老人所签署的房契。
看着青年眉头紧皱的模样,柳三突然有丝不好的的预感。
果然,青年看完房契,脸色变得僵硬起来,“啪”的一声,房契应声拍在桌子上,青年掷声问道“你们这些歹人,区区五十两银子就想买走我家宅院,我娘亲如今危在旦夕,定是你们暗中使坏,想要巧取豪夺,谋财害命。”
若柳脸色一急,青年看到那张地契的时候,她就知道大事不好了,按理来说这处宅院估价应该在五百两银子左右,可是老人却只收了五十两,所以房契上写的便是五十两,但是其中的缘由也只有在场的三人清楚,被青年误会,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现在该如何解释才好。
“歹人,我现在就去报官,你们欺负我娘亲年老体迈,胡作非为,如今摔倒昏迷不醒,分明是你们的所做被她识破,遭了你们的毒手。”青年火冒三丈,现在任谁都看的出来,自己的娘亲被这些人给骗了。
柳三一阵郁闷,没想到这黑锅说扣就扣下了,要想真相大白,只能等老太太清醒过来了。
门口的马夫闻声赶来,手里握着一根木棍,堵住了门口,还在睡觉的虎子几个也听到了动静,出门一看这架势,就知道那老太太的小儿子,误会他们几个了。
“少爷,你稍安勿躁,我已经让小翠报官去了,有我老汉守住大门,没人能跑的了。”院外传来马夫的声音,就是拼了老命,他也不会让这几个人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跑掉。
若柳无助的看了看床上的老奶奶,要不是自己顺了老人的心思,也不会出这种事,要怪只能怪自己大意了,老人家身子弱,去如厕的时候自己应该陪着,天冷地滑的,难免会摔倒。
青年正在气头上,柳三等他平静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房契的事等会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老人的安危,我找了金陵最好的大夫等会过来,至于你要报官,那也无妨,是非黑白自有定论,但切莫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哼!满口胡言,朗朗乾坤,王法使然,你们这些人会有报应的。”青年回头冷声说道。
没过多久,衙役便赶了过来,简单问过之后,便押解着几人往衙门走一趟,虎子想要争辩,见柳三使了个眼色,还是冷静了下来。
现在几人理亏,所有的证据都足以证明,是柳三几人谋财害命,除非老太太清醒过来,还原真相,才能还几人一个公道。
虎子啐了一口唾沫,低骂了一句真倒霉,便也顺从的去衙门了。
大堂之上,明镜高悬。
此时的金陵知州大人名叫吴渊,此人公明正道,深受百姓爱戴,事无巨细,所有的案子绝不以一人判断下定论。
简单看过口供之后,便算对此事有了些许了解。
堂下柳三几人,乃是如今金陵城内商界的后起之秀,凌霄宝殿的大名路人皆知,而几位当家的人品秉性,在百姓间也是称赞不绝。
按理来说,柳三等人的财力,绝不会屈眼于五百两银子,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必要为了一处普通的宅子去谋财害命。
但是为何房契所写只有五十两。
如果正如那名叫若柳的女子所言,老人只是因为性情相投,才以人情付之,也是情理之中,如厕期间不小心摔倒,倒也顺理成章,可是巧就巧在,老人家现在昏迷之中,说了什么话无人知晓。
其子一时气愤无可厚非,看来想断清此案,只能让老人家醒来才是。
“派人宣济世堂坐堂大夫!”吴渊说道。
话毕,那赤脚郎中没多久便也赶了过来。
他也是稀里糊涂,给别人看了一场病,却莫名其妙的卷进一场官司来。
吴渊拍动案木,朗朗道“昨日下午,有一老太因摔倒昏迷不醒,是否由你就的诊?”
“正是在下。”赤脚郎中恭敬的答道。
“但此时老太还未醒,病情如何,能否清醒过来,你给本官一个答复。”吴渊正声说道。
“这?”赤脚郎中一时语塞,逢人看病,讲究的是疗效,那老太并无大碍,只是摔了一跤,磕到了脑后,但幸好并不严重,只是稍微有点淤血,摸了她的脉象基本平稳,所以并不是什么脑重伤,吃了药简单疗养就应该恢复正常了。
“大人,这方子我也开了,我不知那老太如今情况如何呀!”赤脚郎中坦白道。
吴渊一想也是,断案亲力亲为,不如带着他去趟大院,或许救醒了呢。
老太太现在成了关键人物,如果她稍有不测,柳三他们可能就百口莫辩,即使真相如他们所说,但官府给老人的家属,却无法交代清楚。
再次回到了城东大院中,除了一个小丫鬟在,还有一个老头子在。
青年问道“小翠,这是谁?”
“他说他是柳三请来的大夫,前来会诊,我一想奶奶正昏迷,就让他进来了。”小姑娘小声说道。
“胡闹,这些贼子请的大夫都没安好心,让治死娘亲来个死无对证呢,轰出去!轰出去!”
吴渊冷口骂道“闭嘴,医行天下,百善孝为先,亏你妄读圣贤书,居然咒自己老母亲早死!”
“小的不敢!”青年立马闭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一个一个来!”吴渊说道。
赤脚郎中听后上前一步,走完望闻问切,心里也有了主意。
“开的方子全吃了没?”赤脚郎中回头问向柳三和若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