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虽然不明白李明炻这个时候去找秦王是有何事,但内侍早已被其昨晚的狂躁给吓着了,连连应声称是,便给带起了路。
如今李宏阔所出的所有皇子与皇女都未曾成年,故而尚且住在宫中。
不同与找李宗朝或李锦纾,从梁国公李明炻所住的宫殿,到秦亲王李世昱的延庆宫还是有不少距离的。
等他从延庆宫出来后不久,李锦纾这里便收到了讯息。
阿杏从窗口取过密信,展开禀告道:“大姑娘,昨儿独孤二郎被放的消息已经成功传给了梁国公,梁国公知道以后果然大发雷霆,今日一早便去了秦王宫殿,只可惜秦王谨慎,暗线未能听清殿内的谈话,只看到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梁国公满面笑容的从延庆宫中出来。”
“无非是蛇鼠一窝,朋比为奸!就让他们鬼打鬼,狗咬狗去!你只管将此事暗中递给乐昭仪知道,她自会想法子报复秦王,要是能替我们除去那两个祸端,便更好不过了!不过她毕竟是舅母在意的姐妹,你记得找几个人机灵点儿的人护着她一些,莫要教她再做了傻事!”
李锦纾把弄着北冥翎新送来的白玉凤首梳,口中吩咐着阿杏。
后者领命而去,徒留李锦纾一人对着铜镜,喃喃道:“《增广贤文》有言,慈不掌兵、义不养财、善不为官、情不立事、仁不从政,既然我想要那个位置,就必定不能感情用事,你们虽然没有害我之心,却想利用我成事!既然碍了我的路,就别怪我袖手旁观,隔岸观火!”
“只希望阿翎此行一切顺利,如此计划才算周全,倘若你无法完成我的期盼,那我就只能另谋其道,另选他人,与尔无缘了!”
将白玉凤首梳放下,李锦纾一改往日善面,冷冷望着镜中倒映出的自己,眼神冷决。
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七日,眼见着距离及笄大典的日期愈来愈近,来往昭凤宫的人也变得多了起来。
期间不停有礼部派来的人,也不乏六局二十四司的人频繁进出昭凤宫。
既然都答应举办及笄大典了,李锦纾也就依着她们折腾,只是她痴痴等着的好消息,却一直没有传来。
直到这一日的清晨,她正在试穿尚衣局送来的礼服,忽见阿杏疾步而来。
只见她面露骇色,却眉眼微扬道:“大姑娘,不好了!方才奴婢路过永寿宫,听里头的侍女私下里议论,说是刚才乾国皇帝派人禀告给太上皇,那个罪人杨皓,就是从前的独孤二郎,他与梁国公在宫外发生口角,不仅杀了梁国公,还误伤了与梁国公同行的秦王殿下!”
“什么?梁国公死了?”
李锦纾虽然早预见了这个结果,但还是装出十分震惊的模样,一脸的不可置信。
尚衣局的人原本在为李锦纾整理衣襟,此刻也不敢再妄动,缩回手往边上让了让,给阿杏留出了位置。
阿杏闻声连连点头,回应道:“是啊,真没想到,上次乾太上皇宽恕了他的罪过,他却不思悔改,当众将剑刺进了梁国公的胸口,据说秦王去拦的时候,还被他用剑给划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