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都被他的这个举动给吓着了,魏父赶忙伸手去扶,却被老村长一手拦开。
只听老村长道:“我替村里这百十口人谢谢你们。”说着就要磕头。
魏父怎么能坐视不管,连忙架住他的胳膊道:“老哥,你这是为何,本来这是就已经摊在了我们两家的头上,不去就就连累大家了。”
“说什么这两个娃儿,还这么小,就怕去了生出个好歹来。”老村长道。
“你怕生出好歹来还叫他们去?”魏母没好气道。
老村长看了她一眼,一脸的羞愧。
魏父吼道:“你瞎吵吵什么!”
白氏这个时候也拉了一下魏母道:“还说什么……根本就推脱不了的事情,你怨村长干什么。”
魏母横了一眼老村长之后,也就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老村长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半个月后你们直接把孩子们送到县里去就可以了……告辞了。”说完就往外面走去。
魏父一连拉了几下也没拉住也就不拉了,看着他走了出去。
这个魏母一个人别着头哭了起来,魏父知道她的心里不好受,他的脸色也不大好看。
白氏对着林卓道:“你们先出去。
林卓与魏显互视一眼之后,也没有说话就走了出去。
才一出来,魏父也跟了出来,道:“给老子练功,要是偷懒了,饶不了你们。”
林卓一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皱着眉头道:“小魏子啊……我,我不行了。”
魏显一看他那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把将他推开道:“别给我装一付死人样。”
“你老爹真是卯足了劲来练我们啊!”林卓不停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难道在这半个月里还要加倍的虐待我们啊!”
尽管林卓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魏父还是听到了,吼道:“怎么连一点小苦也吃不得了吗?那你们以后还怎么在军营里面混?那里可不是混日子的地方!如果连这一点的小苦难都吃不了还谈什么大理想!”
林卓第一次觉得他的话这么亲近,喊道:“魏叔说的很对!”
“你小子少给我在这里油腔滑调的!”魏父喝到,“给老子围着村子跑五圈再回来!”
林卓突然又觉得浑身像丢了魂似的没劲,忍不住对魏显道:“到外面去了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他的意思是出去就不用在受魏父的这般近乎疯狂的煅炼方法,每天把他折磨得个半死。
“谁叫你每次都这么多嘴的!”魏显斥道。
“那还不是你老爹!”林卓道。
“干什么呢,是不是皮痒了要我给你们挠挠啊!”魏父说着就朝着还站着没有动的两个人走来。
林卓见势不妙,立刻撒开了腿就跑了出去。魏显有些好笑的看了看他,而后也跟在他的身后跑了出去。
魏父在后面吼道:“不足十圈不准回来,老子会一直看着的,不允许偷懒。”他的目光落在了林卓的身上,叹了一口气,“小子,当你真正面对的时候,你也许才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战争是残酷的,死伤在所难免,到了战场之上处在劣势的永远都只会是那些准备不够的人。
魏父的心里已经在祈祷了,他的儿子即将踏上自己走过的路,他现在只有祷告神灵,祈求神灵好好的保护这两个孩子。
在这之后的半个月时间里,魏父在原有的训练量上,又加大了一倍多来给他们两煅炼体魄,在这段时间里林卓就没有一点安逸的日子。而他自己也知道前行之路的艰辛,因此在这段时间里,他也把自己之前的那副散漫气息给收敛了起来,变得认真起来。
他不为别的,只为不要让母亲为自己留下伤心的泪水,只为不让那些对自己保有期待的人失望。
到得踏上征程的那一刻,村里但凡能走动的,都把他们两送到了村口,而后就由他们的父母和老村长带着他们去了县里。
到县里的时候,他们看到了有很多和自己一样的要踏上那征程的人。这些人的年纪都和他们一般大小,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脸色都不大好看,看来在这些人当中还是有很多人并不是自愿来的。
到得离去的那一刻,自然少不了一番离愁别绪,此处也不细说了。
廷州离这里有个几百里的路程,这些被征集的半大孩子在县里的专人的带领下,就这么靠着双脚一路走去,这么一路走去时虽然路上也跑了几个,但是绝大多数的人都还在。
来到廷州城的时候已是数日之后。
这廷州城是东海王的王府所在地,非常的繁华,实在是一个好的所在。但是这些新生兵勇根本没有来得及欣赏这从没见过的大都市,就被拉入了廷州城南。
这是一个有风的天气,阴霾的天空就好似一口倒扣着的锅盆,阴阴沉沉的透着要下雨的征兆。
廷州城南大校场,绝对是一个很开阔的校场,这个校场是廷州城内专门用来给新兵操练的地方。与位于城北的校场相互呼应,一南一北已成犄角之势。
此校场面北而建,四个角落里面都建有一个高高的角楼,以作哨兵来远眺军情之用。而在靠近南边的两个角楼的中间建有一个点将台,其后还有一很高的石墙,石墙之后就是这些新兵的营房了。这点将台高有丈余,共有两层,上台的石阶共有九阶,除了被石墙挡住的那一面没有时节外,其他三面都有,当然也只有正面的那石阶最宽最大。
从台上往下走到第五阶时,在这里有一个转折,而转折之处就是第二层了,这第二层看上去就明显的比第一层要大上许多。
此时在点将台的第二层面正面石阶的两侧分立着五个武官,这五个人都是一身墨色铠甲,一手按在腰间的长刀上,神情肃穆,在这样阴沉的天气里面看着尤为森冷。
而在点将台的第一层上面的大石椅上躺着一个人。此人一身紫色宽袍,身上盖着一个毛毯,整个人就躺在那张甚是宽大的石椅上面,一手支着脑袋,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的左手下面站着这么一个人,此人中等身材,着一领青色长衫,四十来岁的样子,长的细眉细眼的,始终都皱着一个眉头。
而在这第一层的面对校场的外侧还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一左一右,分立在石阶两边。他们的衣着打扮和下面的那十人一样,不同的是他们按在手里的是长剑而不是长刀。
这青衣人轻轻捋了捋自己颌下的几根山羊胡须,清了清嗓子,目光将校场上的一众军士看了个遍。此时在点将台之下,校场之上,黑压压的站着有好几千人。这几千人都是一身墨色劲装,共分成了有十个阵列。每个阵列有将近四百人。每一个阵列的旁边都有数十位身着铁甲手持长矛的军士在维持阵形,因此他们站的也就整整齐齐的。
青衣人看到了这些,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跟着就凑到了那躺在石椅上的那个人的身边,轻声唤道:“王上,人都来齐了,该您训话了!”
紫衣人方才嗯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和自己说话的这个人,而后又扭动了几下脖子,伸了伸懒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本王刚才一个不留神,睡着了一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先生见谅才是。”
青衣人一脸的受宠若惊之态,连称不敢。
紫衣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就站了起来,沉眉直视前方。但看此人身材甚是魁梧,模样也是英气十足,年纪不过才三十来岁,但是看周围人对他恭敬的样子,估计不简单。
这紫衣人缓缓的走到了石阶的前方,摊开了自己的双手,大笑道:“各位都是东海治下的希望……欢迎来到廷州。”
他就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鸿泽,封藩在此的东海王。
东海王的话一说完,站在点将台上的一十二名武官跟着就振臂高呼道:“王上千岁千岁千千岁!”
校场之上的军士一听这一十二人喊了起来,也跟着大呼起来。一时之间喊声震天,响彻云霄。
东海王很乐意看到这样的情形出现,满意的笑道:“好……好,你们即将成为我忠诚的勇士……有谁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来?”
校场之上的军士都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东海王,摄于他的威严,没人敢接他的话。
东海王朗声笑道:“但说无妨。”跟着他用手一指,指向靠近点将台的阵列里的一名军士道,“你来说。”
这个人一时愣住了,支支吾吾的愣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在下面维持队形的一军士走到了他的跟前,喝到:“王上问你话呢。”
这个人浑身一抖,而后憨憨笑道:“为了……为了混后饭吃。”
东海王点了点头,而后道:“本王理解你们……但是在以后你们会知道在这里没那么好的饭来给你们混,如果你是为了来混饭吃,那我现在告诉你们你们错了!”跟着只听他一指离自己最近的一名佩长剑的武官道:“曹先锋,你来告诉他们为什么来。”
这名武官稍稍向前走出一步,猛地大吼道:“生为国死,死为国魂!”短短八个字说得是铿锵有力,气势非凡。
东海王点了点头,又问那人道:“明白了吗?”
此人现在脸上全是冷汗,支吾道:“明白。”
东海王吼道:“你们明白了吗?”
校场之上的军士一齐大吼道:“明白!”这些人都是刚刚来到廷州的新兵,现在都还只是发了衣甲,兵器什么的都还没有发下来。东海王简短的几句话,就把这校场上的气势给提了起来,看来他治下还真是有一套,也难怪他有骄横的资本。
东海王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们知道本王今年会招募你们来么?”
校场之上又沉静了,这些新来的军士毕竟都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一时心情激涌在所难免,但是你真要他们说出个好歹来,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的心智都还没有成长起来。
东海王又一指曹先锋道:“你再来告诉他们!”
这曹先锋跟着又大吼道:“因我大鸿国现今内忧外患不得除,,大鸿陛下为此甚是发愁,而我东海王上身为陛下之兄弟,理应为陛下分忧解难,所以特招治下兵勇以为陛下之用。”
东海王点了点头道:“明白了吗?”
校场之上的军士一齐大吼道:“明白!”
东海王用手攥住拳头,大笑道:“好……很好!我要的就是你们这样……你们是我大鸿国的栋梁之臣……是我东海治下保土安民的栋梁之臣!”只见他在点将台上来回走了几步之后,又吼道,“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来。”
“生为国死,死为国魂!”校场之上一齐大吼。
“你们为何而来!”东海王又吼道。
“为大鸿陛下!为大鸿东海王上!”校场之上又是一齐大吼。
此时的校场之上群情激昂,一众军士纷纷振臂高呼,真个是不得了。
东海王很是满意的笑了笑,又回到了那石椅之前,对着那一直站在后面的青衣人道:“本王力有不支,剩下的事情就由先生代劳吧。”看来就这么的几声大吼,对于他这样养尊处优的王爷来说,着实有够劳累的。
青衣人轻声道:“王上就请稍歇一会。”
东海王应了一声就又躺在了石椅之上,也就不再说话,只是拿眼睛看着青衣人,面上隐有疲倦之意。
也就在青衣人缓缓地走到前面,刚准备说话的时候。
呼地一连几声尖啸,数道乌光直望躺在石椅上的东海王射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