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这间食铺,我努力的学着做菜,我将食铺经营起来,却赚的每文钱都落你的酒桌上,你在外头充阔,却要我来买单。”
“你想进顾府,我便用身体去交换,你想要得到年底考核的题,我就千方百计的帮你弄到手上,你娶了我,又贪了我的亲妹妹。”
“如今你来指责我,你配么?你除了会读书,实则一无是处,你的那点儿自私自利的小心思,我一眼就能看穿,可是你还能有今日,享着齐人之福,这是谁给你的生活?”
“是你金家那小小的院子挤满的五兄弟,还是你在床上会服侍人,你有什么本事呢?除了你是个男人,会读点书,能参加科举试。”
“但凡我要是个男人,我三房一家哪还需要你来撑门户,更不会将自家妹妹如此给你折腾,不仅如此,我柳玉娇一但是男儿身,我要读书,也必定比你读得好。”
“只要三房能立起来,名声算什么呢?能当饭吃么?对于你金彦,我没有愧疚,在我将亲妹送上你的床榻时起,我对你只有恩情。”
“你还想打我么?只要你敢再打一次,你我夫妻恩断义绝,我妹妹也不会再跟着你,你与我柳家三房没了关系,即使李家接受你,我也会让你名声扫地,滚出顾府。”
“你也知道了,我的姘夫是顾府大弟子齐昴,我在他面前得宠,只要我一句话,你就别想留在顾府,甚至你的读书前程,也将毁于一旦,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说完,柳玉娇甩开金彦的手,转身便走。
金彦却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气得嗷嗷大叫,既不能将她怎么样,却身为男人咽不下这一口气。
然而当夫妻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柴房后,就见整处庄子,空空荡荡的,里头的下人都四处逃散不见了,就更不用说护卫了。
在两人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庄子外,传来马蹄声,接着是喊杀声,一支支带火的箭飞入庄子内。
那些离开的权贵事后又捉摸些东西出来,翻了整处庄子,见齐昴已经逃走,尤其又在那厨房楼上,发现那儿哪是什么下人居住的地方,这儿空阔的一间,摆着的全是画架。
很快他们就猜测到那一夜的丑态全部被画师记录下来,能如此缜密的想到这些,可见是齐昴事先预谋的。
而他们终将自己的把柄落到了这个人的手中,这些画稿就像他们头顶悬着的一把大刀,此时若不能追回画稿以及杀了齐昴一伙人,将来就必会受制于他。
然而庄子这么大,早已经人去楼空,没能抓到人,便一把火烧了庄子,出口恶气,接着开始四处打探寻找,掘地三尺也要将齐昴找出来,凌迟处死方能解恨。
眼看着整个庄子都要烧起来了,里头唯一留下的金彦夫妻,却四处逃窜寻找出口,最后生怕被前头的人发现,抓去泄愤,于是不得不逃到了围猎场的山林中。
要不是这些野兽早已经被赶走,恐怕两人已经成了野兽的口粮。
这几日的巴城注定不太平,九域几人做了这么一件大事之后,也知道不敢再在巴城行走,符辰不在,他们有些没有主心骨。
尤其巴城里来了当初抓走了聂海棠几人并驯服她们的范禄,这一次他到了儿子的府上,暂时是不打算离开。
范子居一直犹豫不定不曾再对山中野人下手的他,终于看到自家父亲,这一次非要问个清楚,将心头一直纠结的事情全盘托出。
于是父子二人在花园里密谈,这一次回来的范禄胡须都长了,人也瘦了一圈,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来,着实疲惫不堪,但是一想到当时见到的几人,却又坚持过来了。
范子居向父亲说起曾见到符辰手中的令牌,他提着心试探的问道:“爹,你当年可曾养过外室?”
范禄这一生只有一妻两妾,两位妾室中,一位是年轻的通房丫鬟,一生未生育儿女,另一位妾室是他的表妹。
表妹家道中落,是母亲要求他纳入府中庇护她,如此才同意的,而整个范家二房,只有大金氏生下的唯一儿子范子居,再无别的子嗣。
当儿子这么问起时,范禄郁闷的要死,“当年你娘只生下你一个,几次三番想给我府上纳妾,都被我严声制止,我犯得着在外头偷偷养外室。”
范子居一听到父亲这话,竟是松了口气,心头纠结的事转眼没了心结,心情也好了不少,甚至还掩饰不了的扬起了唇角,父亲果然还是最喜欢母亲。
此时范禄接着说道:“你说的符辰手中的令牌,我这一次在北地见到他了,他救走了那些野人,这些野人已经会人类的语言,教化的也差不多了,若是再留几日便能为咱们范家所用。”
“你当以为符辰是我的私生子?刚才这么问你是在怀疑我对你母亲的感情呢?”
“当年我与大哥范霄去南阳办事,遇上金家姐妹,我看中了大金氏,而大哥却看中了小金氏,大哥更是痴情,连家中通房丫鬟都送走了,予其银钱庄子,许她一世安稳,但府中却没有半个妾室。”
“那时我兄弟二人迎娶南阳金家姐妹,我身为小的却娶了大金氏,身为大哥却娶了小金氏,在京城没少被人笑话。”
“而我们兄弟二人的感情向来专一,也是遭了不少人诟语,便是皇上当初还想给我们府上塞几个女人,皆被我们冒死制止。”
“可惜,大哥夫妻二人情深难寿,十六年前的那次,他失去了小金氏,同时唯一的儿子也一并失踪,所以我这一次见到他后就匆匆赶了来,便是要寻到他。”
“想不到当年大哥将范家祖宗留下的令牌会给了小金氏母子,孩子那么小,到底也保留到现在了,这块令牌对于咱们范家真的很重要,咱们得要回来。”
“而至于符辰,他万不可以回京城去,如今大哥身为英国公,却兵权盘落,被皇上架空,闲居府上,若是此时他又有子嗣归来,你觉得我们范氏家族还能如此太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