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燕也是心头不平衡,这一年里头,她没少欺负这一对姐弟,一向拿捏住的两人,如今敢翻天了,还过得比她好,她自是不甘心了。
“娘,要不将这事告诉村里人去,最好是将这野人传神乎了,尤其是族老们以及柳家族人亲戚这儿,只要赶走野人,大房家得到的宝贝卖的银钱就都是族里人的了。”
“那这白米饭,咱们自然也是能吃了。”说到这儿,柳玉燕已经咽了咽口水,她还不知道这世上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不曾尝到过。
李氏看向女儿,想起这白米饭,下定了决心,女儿说的对,这几天还不够,还得多跑几趟。
于是李氏也出了门。
这边大房院里,柳思辰将煮米的米汤水盛起来,凉了用来止渴当水喝,都是营养。
蒸的米饭好吃,接着再炒菜,有了盐和调料,炒出的菜那就更不必说了,为了填饱符辰的肚子。
柳思辰还用细面做成肉炒面,随后才炖了一小锅肉。
一顿饭当真是丰盛极了,全都用盆来装的。
吃了几日药,又补充了几天营养的柳河终于有了精神,盼着下床,能与家人一起坐着吃饭。
柳思辰还没有想好怎么安置柳河,没想符辰却是二话不说入屋将柳河给抱了出来,随即坐在板凳上。
柳河双腿无力有些坐不住,便让儿子用布条将自己与八仙桌系在一起,如此更稳当一些。
可柳思辰看着却心头郁闷极了,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吃饭时,她先将一碗瘦肉和一碗米汤放到了柳河面前,随后才给符辰和弟弟装面条和肉,米饭最后吃。
实则是米饭蒸的不多,这样拌着吃,也节省些,再说细面做出来的炒面比那粗面好吃太多。
这不坐在桌前的符辰已经埋头吃起来,反而肉吃得比前几日少了,这炒面是新做法,也是第一次吃,不仅将符辰给馋住,便是柳河也是多吃了一碗,弟弟柳士原就更不用说了,直接吃撑了。
最后的米饭倒是剩了一半,明个儿正好做蛋炒饭,保证一家人又吃到新花样。
柳河吃饱,也着实这么坐着辛苦,还是让符辰将他抱回屋去了。
但符辰进去后就被柳河拉住,问这些粮米是怎么买来的?
柳河发现一年不见,一双儿女不仅人长高了,人也成熟了太多,尤其是大女儿,完全不能将她当一个十六岁的姑娘看,更像是一个大人。
柳河欣慰的同时也有些心疼,都是这一年里受的苦头太多,不得不长大,不得不承担起这一切,独立的让人心疼。
符辰最是听柳河的话,柳河也懂他性子,三言两语就问了出来,原来大女儿竟然在这一年里头学会识别药材,他上山打猎竟然不曾发现,这些平素能止血的药外头这么好卖呢。
要是一年前就知道这个消息,又何须入深山寻找猎物,直接在山头挖药材就好了,怪只怪他一生也不曾开过蒙,不识字更不识药。
问出原因不是借的钱,柳河放心了,这才让符辰出来。
这吃饱喝足,天也不早了,符辰竟有些犯困,没想柳士原上前叫他,姐姐催他洗澡,还说今天买了澡豆,一家人都要洗得干净。
符辰立即背过身去,才不要天天洗澡,他觉得自己相当干净,嗯,要不睡一下,自由自在的日子过得多好,来到这儿,老被这瘦弱丫头管制,他才不要听话。
谁知西屋的门一打开,一抹清香传来,这边坐着的符辰和站着的柳士原都朝西屋看去,就见柳思辰有些窘迫的说道:“那个洗澡水,我没有力气倒。”
符辰立即起身,这都是小事一桩。
只是今个儿丫头的洗澡水怎么是香的,是不是她的身子也是香的?不知为何,想到这儿,符辰的身上便燥热起来,有某种朦胧的冲动。
等倒完洗澡水回来,符辰站在柳思辰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今晚要跟你睡。”
柳思辰正叮嘱弟弟赶紧洗澡,要学会用澡豆,结果身后忽然传来这么一句话,她差一点儿将自己舌头咬了。
这野人果然够野,这话都说得一本正经,面不红心不跳。
结果柳思辰还没有回答,厨房里打热水的弟弟柳士原立即跑出来拒绝:“不准你碰我姐姐,你们都还没有成婚,于礼不合。”
符辰伸手摸了摸后脑勺,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们,问道:“什么是成婚?”
柳士原被他气死了,连忙拉着姐姐护在身后,一脸严肃的防备的看着符辰,说道:“成婚就得三媒六骋,再说我姐姐还没有答应呢。”
符辰皱眉,一脸严肃的看着柳思辰,问道:“我今晚跟你睡,可好?”
柳士原:“……”
柳思辰瞧着符辰这模样这是马上要暴躁起来了,连忙温声道:“晚上的事等会儿再说,你先洗澡,洗得香喷喷的再睡觉。”
到底将符辰安抚住,也听话的同意去洗澡。
符辰一走,柳士原连忙拉着姐姐,催促道:“姐姐,快逃,我们打不过他。”
柳思辰却是笑了,说道:“别怕,符辰这性子只能顺毛捋,估计等会儿就忘了。”
就在符辰入了东屋后不久,小院门外来了人,弟弟柳士原开的门,门外来的却是柳大富,身边还跟着一位族人。
两人进来后,都下意识的朝院里看,见没有看到符辰,明显的松了口气。
柳大富说是来看柳河的,手里提着一把野菜干,看柳河的伤情如何了?要不要族里头帮忙的。
柳士原向来有礼貌,便将人迎了进来。
柳思辰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了两人。
天色都不早了,这两人这会儿来,正好她今天又买了那么多的东西,来得是不是有些凑巧。
柳大富与族里人一同进了正屋内室。
躺在床上的柳河见族长来了,挣扎着要起来,柳士原赶忙上前相扶,随即又在父亲背后垫了一个软枕。
柳大富叫柳士原先去帮姐姐做事儿,他们想与柳河单独说说。
柳士原皱眉,倒也先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三人,柳河还是当年的柳河,憨厚实诚,对这位族长也尊重。
柳大富看着,心情好了不少,在柳河面前,他似乎才有了族长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