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楚然特别平静地握了握温荷的手,“我来应付。”
他说的话虽然不多,但是格外有力量,温荷的心立马就平静了下来。
楚然去开了门:“什么事?”
吴七的两只斗鸡眼眯着,一直往屋里看:“你们隔壁那家墙砖上发现了血迹,你家有没有?”
楚然侧过身让了路:“没看过,不知道。”
吴七带着人又进来了,院子里没有梯子,他就让两个差役扛着他爬上了墙。
他比较胖,一脚下去就把老旧的墙踩出一个坑,还差点从墙上摔下来,吓得他赶紧爬下来,离开了药局。
温荷扒着门缝往外看,一直到他们那伙人真的走远了,才稍微放了点心:“他们刚才说墙砖的时候,我快吓死了,都忘了你从上面下来的时候沾了血迹。”
楚然很淡定:“我清理掉了。”
“……”温荷赶紧竖起了大拇指,这都能想到。
她还是不放心,又等了一会,等到大街上真的没有动静了,才回到后院,把门关好。
阿正的伤势很重,据楚然说,手脚都被打断了,吐了好多的血,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今晚,他得在空屋守着阿正。
温荷就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得也不是很安稳,一会睡一会醒,还能看见楚然在院子里进进出出的身影;为了不影响到她,连走路都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外面的炮仗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她爬起来做了点早饭,端过去给楚然和阿正吃:“怎么样了?”
床上躺着的人脸色都是灰白的,完全没有任何血色,一动不动,要不是心口还有点起伏,跟死人也没有不一样了。
温荷小声问:“阿正以前跟你一起打仗的吗?”
楚然点头:“嗯,他救了我很多次。”
生死之交,感情必须深厚,而且昨晚要不是阿正,她就被阿香害了。
温荷陪了楚然一会,就有走出去了。
正在洗碗的时候,药局的门又被人敲响了,她以为吴七那伙人又来了,赶紧跟楚然说了一声,拖了一会时间才去开门。
门一打开,露出两张女人的脸:“楚家妹妹,新年好啊。”
是赵氏姐妹。
虽然不是吴七他们,但是她们两个跟县太爷也沾亲带故的,温荷心里仍然是如临大敌,但表面上还是很亲热地把她们请了进来。
大赵氏一进院子就直皱眉头:“哎哟,妹妹住的这是什么地方,要我说你也来了县城里,该好好的赁个院子才是,怎么说也是官府药局的郎中,不能这么寒酸。”
温荷不好意思地说:“也是黄郎中安排我住在这里,他是上差,我不敢不听话。”
大赵氏翻了个白眼:“哼,那个黄有德有什么了不起,天天横的不行,还不是知府江寒山的一条狗?”
江寒山应该就是江琳儿的爹了,怪不得自己刚到药局就被黄有德各种刁难,看来以后也没有好日子过了,温荷那个恨。
大赵氏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县太爷因为治瘟疫有功,马上也要升官啦,肯定跟江寒山一样,也是知府,你不用以后就不用怕那个黄缺德了。”
“真的嘛,那可真是太好了。”
赵氏姐妹又说了县令升官之后,可以提拔楚然什么的,然后话锋一转,就说到了阿香要害王夫人的事:“我们昨天听吴七说了,吓都吓死了,真的假的?”
温荷拼命点头:“不然我为啥要逃跑呢,王夫人好好一个人,我怎么能害她?”
赵氏姐妹互相看了一眼:“那妹妹最近一段时间暂时别去家里了,我怕那个贱人又有什么鬼点子。”
她们这话的意思是提防温荷了,怕她真的被阿香收买害人。
温荷求之不得,昨天她跟吴七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就是不想再掺和到县令家的宅斗大戏里去,现在的结果真是她想要的,连忙答应了。
说完了王家的事,姐妹两个又说起了李堂贵带回镇上的药膏。
赵氏喜滋滋地摸着自己的脸:“多亏了妹妹,我这脸比怀了之前还要嫩还要软,脸公婆都说我跟当姑娘时候一样。”
大赵氏也两眼放光问温荷:“妹妹这药膏还有吗,我也要。”
温荷摸过她的脉:“可以的,不过要等几天才能把药膏做出来。”
“等等,先付你定钱。”
大赵氏说着话,让丫环拿了十两银子给温荷:“妹妹是神医,我男人最近一直在用你的方子调养,现在在炕上都比以前有劲儿了,我身上也是热乎乎的,我看孩子早晚的事。”
成亲多年的女人,说开车就开车,温荷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大赵氏嗔怪地说:“这有啥不好意思的,难道你和你男人不上炕?”
温荷:“……”
赵氏姐妹又拉着温荷说了大半天私房话,眼看着到了中午,这才走掉了。
过年期间,药局不开张,闲着也是闲着,她反正还要给阿正配药,就顺手把大赵氏的护肤品给做了出来。
用的基本的药草还是从药局里拿,每一笔都记清楚,对应的银两也记在药局的账上,剩下的就是她自己的了,省得黄有德找她的麻烦。
把药膏送进研究室检测时,发现AI趴在屏幕前捣鼓一个程序,旁边屏幕上的视频正是山北村的药田,还能看见张土花姐妹两个在除草。
温荷都惊呆了:“你还能跨时空搞监控了?”
AI摇头:“药田附近有个太阳能供能的信号站,传回的这些画面,人家也是忙了好多天才跟信号站接通,但是只有几秒。”
说着话,画面就消失黑屏了。
这样已经不错了,导师在古代搞起了种田基建,看来三十年前她在这里过得还是不错的。
不过凭借她的手艺应该早出名了才对,为啥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温荷黑人问号脸从研究室出来,进了灶房准备晚饭,却看见楚然跟了进来。
“别忙了,带你去个地方。”
家家户户都关上门过新年了,街上空荡荡的能去哪儿?
就见楚然搂着她的腰,又上了房顶。